58 第 58 章(1 / 1)
元妱冒雨来到叶府。叶府也收到司空府和聂府的消息,叶家双亲正在准备前去吊唁。
叶斯容不在。见元妱来了,两人也很是惊奇。这个时辰知府到来,也不知是为何事。
元妱虽然是来查案,但是也并不想让两人为难,只是说“近日与叶小姐言及一本古书,心中思切,所以急急来取。两位不必迎客,若是有事,且都忙去吧。”
“没想到元大人也是爱书之人,也好也好。正好斯容这会正在为与聂勋退婚的事难受,请大人宽慰她一些,可好?”
“自然,自然。”元妱满嘴称是。然后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叶斯容的院外。
也许是不想把聂勋已死的事告诉她,今天叶斯容院内没有一个侍女,只留她一人。
元妱静悄悄的走了进去,推开门的瞬间,看见叶斯容脸色惨白的站在角落里,浑身素白,紧张的缩在角落,捏着纱帐,试图遮蔽自己。
元妱看她如此模样,走进来关上了门,直说“聂勋是你杀的?”
叶斯容满脸惊恐,往里缩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聂勋是你未婚夫,你为何下的了这个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他死啊,真的没有。”叶斯容连连哭道。
“想我相信你,把一切告诉我。”元妱走到她跟前,对她伸出了手。
叶斯容六神无主的看着她泪如雨下,元妱坚定的眼神让她害怕,她只好轻轻的说到“元大人,你有爱过一个人么?”
“也许爱过。但应不至于为情所困的去勉强不能在一起的人。”
“我不是为情所困,我虽然爱他,却也看清他是个混账,所以退婚了,我没有怨言,可我,可我.....”
“腹中有了骨肉对么?”元妱回到。
叶斯容并不惊讶元妱知道这件事。她甩了甩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父母,怎么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知道怀着孩子的时候,我多恨他!”
“当初巫山云雨你都未曾恨过,如今来恨,也是自作孽吧。”元妱实话实说。
可这句话却让叶斯容倒抽了一口冷气,泪水连连“是,是我自己犯.贱。是我以为定亲了他会改!他会对我好。”
“所以当你美好的想象出现了偏差,你接受不了这改变,就杀了他?”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找他谈一谈,问问他,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该怎么解决。可他当即心情很差,只说了一句让我带着孩子去死。我气不过,看他在摸头,就顺手拿了水壶,砸到了他头上。他当即就倒下,一动不动。”
“你用水壶砸了他?有没有出血?”元妱细想了一番,问她。
叶斯容一边哭一边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没流血,看着他不动了我也慌了,就跑了。元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啊,是,是我实在是在气头上,能不能,能不能不告诉我爹娘.我爹娘知道了绝对会浸我猪笼的。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没有想他死啊,我那么爱他。”
“你何时看到他的?”元妱大概知道叶斯容不是凶手。
大概是聂勋当时只晕了过去,因为叶斯容手脚细瘦,没什么力气,想要砸死一个壮年男子,除非是砸在了致命之处。如果是她杀的,跟聂勋的死法也不符合,留下司空沙的名字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在叶斯容之后才见他。
“当时,当时是子时吧,我在家里偷溜出去,从他家后门溜进去的。以前私会也这样做过,并没有人发现。”
“叶小姐,你跟这次的案件有脱不了的干系,如果你相信我,你能否告诉我,聂勋在外有没有情人,或者,他喜欢什么样的长相的女子?”
“大人,大人有见过司空沙身边的那位贺姑娘吧,贺姑娘就是聂勋最喜欢的样子,空灵美丽高傲,眉目动人。瓜子脸,很安静冰凉的人。”叶斯容有些咬着牙说到,女人都是嫉妒美丽女人的,她,也不例外。
可面对元妱,她所有的感觉却不是嫉妒,而是,只能仰望。
“如果让你在司空家五位小姐中选择一位聂勋可能会喜欢的类型,你会选谁?”元妱看她渐渐的不再落泪,索性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柔柔的问。
被元妱拉着的手有些发烫,让叶斯容有些许的脸红“筱儿吧,筱儿最安静清雅,与世无争。聂勋曾对我说过,如果不是娶我,他其实想娶筱儿。”
“斯容,我可否如此叫你?”元妱用手抚了一下斯容的青丝。
叶斯容立刻不知所措的红了脸,急忙挣脱她的手,背对着她站着。
“此事毕竟纸包不住火,你对腹中骨肉的去留,有想过么?”
叶斯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转身,对元妱说“聂勋,是我杀的,聂家已然无后。若我真的要上断头台,能否宽限时日,待我生下,这个聂家后人,让他能够代替聂勋,侍奉两位老人终老?”
“记住你的话,好好的对这个孩子,这一两日,你留在府中最好。我不会抓你,聂勋是不是你杀的,我会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在此期间,你好好调养身体,如果你逃跑,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明白么?”元妱说着拍了一下叶斯容的肩。转身,就向外走去了。
“谢大人。给我时间去想明白,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叶斯容在元妱身后,连道万福。
元妱头也不回的离开,来找叶斯容就是来证明一下她跟江历以及聂勋的死没有关系。
叶斯容是个以爱为重的女子,断然不会去勾引其他男人还要加以杀害。出手袭击聂勋也是因为聂勋说错话在先。仔细想想,她,也是个可怜人。
元妱想着,出了叶府,策马就往司空家的客栈去了。
贺谣她们去查司空家的小姐们,她当然也要去查清楚,江历被抛尸的地方,是如何做到密室杀人没有破绽的。策马到了客栈门前,也许是因为出了人命案,如今门可罗雀。
元妱下了马匹,直接走了进去。叶澈已经告诉过她,当夜没有人看到人经过,很大原因是因为凶手避人耳目从侧门走的。而且很熟悉路况。来回没有泥泞脚印。她第一次来时,这里很干净。
而为了收集证据,这栋楼被很多人踏遍,如今到处都是灰尘,污迹。
元妱走到二楼,推门而入,比起眼睛,试图还原当日情景。
当日,江历和那女子一见面就天雷地火,直往床榻而去,而后,甜言蜜语,在江历分神之际,女子拔下头上发簪,猛的插入了江历的胸膛,而后立刻拔出。
心脏骤停,江历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然后,女子就等着三楼司空沙回来,立刻将尸体背了上去。
想到这里,元妱立刻睁开了眼睛,不对啊,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力气。
难道真的是有帮凶吗?如果有帮凶,这个帮凶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帮这个女人的呢?
如果是两个人作案,那又是如何密室逃脱的?
元妱蹲了下来,看到了贺谣所说的尿壶,这尿壶应该没怎么用过,靠近了闻,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却好像被洗过了一样,里面也倒不出什么来。
元妱立刻站了起来,警惕的瞧着屋内各个角落。
有人在事后又来过了,是谁呢?不停的重返现场?
元妱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走上了三楼,三楼门开着,迷晕贺谣的烟筒还放在窗纸上。
当时这里是四处封闭,贺谣率先醒来,而后司空沙也醒了,两人没有离开过这个密室,如果是单独一个人,那么凶手躲在房间里的可能性还比较多,可有两个人在,几率会降低很多。
只是这里地处三楼,密室式的人怎么进出?
元妱在屋内转了一圈,只好坐了下来,平视前方,幻想自己是凶手,该如何走出去。
先幻想一下自己是独自作案,把尸体放好之后就立刻退出大门,然后用铁丝勾住门栓?
可门栓上下无伤痕,无着力点怎么拉?
想了一会,仍是没有头绪。脑海中却想到叶澈说的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会武功也不能凭空消失吧?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掀开屋顶跑出去吧?
元妱想着,抬头看了看屋顶,屋顶上有一小天窗。她低头想了想,难道是从天窗把人给丢下来的?这得多大的力道和精准才能准确的丢上床?
而且把尸体带上屋顶,这凶手脑袋大概被驴踢过吧?
正在思索间,只听外面有脚步声,元妱立刻不动声色的藏在门后,只听屋外有人气喘吁吁的推开门。一进来,就被元妱锁喉擒住。两人皆发出一声尖叫。
一看是元妱,纷纷伸手,左右开弓送了元妱一份见面礼。
“凶案现场你想多条冤魂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到。
元妱虽然自知理亏,但仍坚持着咳嗽了几声,威严了起来“让你们查司空府,你们到这来干什么!”
“我们找到凶手了!”惹欢不怎么开心的说到。
“哦?”元妱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查出结果。
“司空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