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昔时今日(1 / 1)
所谓禁忌之术,大都是逆势而为损人伤己的术。之于秽土转生,活人活祭不过是一味引子,真正要和其力量放在同一天平上相较的后果,远不止如此。
鼬是知道的。
但看着那样的佐助,鼬还是毫不犹豫的杀掉了施术者。
就算会遭受反噬,付出再大的代价,鼬都不会妥协。秽土自己没有关系,但控制自己去伤害佐助的人,鼬绝对不会放过。
但眼前迫在眉睫的另有其事。
火影居所。
鸣人的话或许过于天真,但鼬的话却足以让火影和风影思索一番。
“鼬,你的意思是?”卡卡西实在不认为这件事有这么善了。
“联合起来对付木叶,无非是因为尾兽和轮回眼的瞳力太过强大,但他们发动战争也要顾念后果。况且我们今日这么对土影,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警示。”鼬是懂政治的,权衡利弊周旋其中,经历过的黑暗又怎会少于火影风影。
“这样说的话倒也是。”事情一直往坏了想,其实并没有问过水影雷影的真实想法,再说在这种明知死伤惨重又不可能胜利的战争,谁又敢凭个借口就真的发动。
“话虽如此,但这借口他们会先留着日后再说吧。今天这么一来,怕是和土之国的仇恨已经结下了。现在看来,也只有保持着绝对力量,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我爱罗也知道鼬说的对,可是无论土影怎么做,都未曾对火影和风影下狠手,直接废了土影的做法却是将矛盾激化到最高点。
“他都把你抓走了,怎么也是他过分的啊。”鸣人对我爱罗被抓走仍是心有余悸。
“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察觉到危险后我爱罗选择了将计就计,但除了被用药迷晕之外并没受罪。这样的做法虽说行为不当,倒也在两国交恶的边线上留有余地,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鸣人皱着眉,拳伸向我爱罗,后者犹豫了一下对上了拳。
“我爱罗,你是故意被他们抓走的?!”对着的拳直接砸上桌子,鸣人站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怒气。
我爱罗直视鸣人,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隔了半刻才说道,“他们要伤我也没那么容易。”言语间带着点心虚,倒也颇为霸气。
鸣人和我爱罗对视着,一室沉默。
手鞠和勘九郎早知道我爱罗的计划,听了刚才的对话卡卡西和鼬也就明白了。
如果土影一定要动手,相比在风影居处大打出手,假意被抓走虽然危险些,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也都是土影对风影出手在先,比起明里暗里对佐助的伤害,挟持他国之影的罪名在其他两国无心参与的时候,最少可以让他们两不相帮。
我爱罗的做法没有丝毫不妥,但对于过于理想化又和我爱罗私交甚好的鸣人来说,却是难以理解接受。毕竟我爱罗曾在鸣人眼前死过一次,这次将自己如此至于险地,鸣人又怎能不担心生气?
看着眼前的两人,再低头看看沉睡的佐助,鼬不自觉的在想,如果当年自己灭族后告知佐助的是真相,他会是什么反应。是豪不相信的继续憎恶自己,还是会哭着扑过来说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鼬无法否认一直认为佐助会是第一种反应,所以才会觉得从手刃族人起就走上不归路。扪心自问,鼬想让佐助知道一切,不奢望听到他一句原谅,能听他的言语中不带恨意便已足够。但鼬也怕,他不怕死在佐助手里,却怕佐助知道真相后的不相信和憎恶,更怕佐助相信却仍是要带着宇智波一族的恨意对付自己。
不仅是死前,哪怕是战争中秽土遇见佐助,鼬也没有勇气停下脚步等待佐助的裁决。所有人都以为是鼬在掌控佐助的一切,殊不知佐助才是鼬的判官,喜怒哀乐皆由佐助。
“以后,至少告诉我一声...”是鸣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佐助不敢宣之于口的奢望?
鼬有些恍惚,佐助一定也想这样说的吧。无论出什么事,不管怎样决定,至少...告诉我一声。鼬庆幸秽土之后能再遇到佐助,一如既往的信任,脱口而出的“尼桑”,临别时的不舍,对鼬来说都是一种救赎。无论佐助身上染了黑暗还是鲜血,他都是鼬世界里唯一的光,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点亮鼬的世界。
“这样吧,明日我们一起去拜会水影和雷影,然后再去看看土影。”卡卡西已然下了决定。
“嗯,我们尽量解释,如果一定要发动战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爱罗同意,“但是你们木叶内部会不会有问题。”虽然不曾涉及,但我爱罗多少也知道些,火之国内部的混乱不堪,想来对卡卡西和鸣人来说压力也不小。
“没关系的。”卡卡西不曾下定决心去除腐烂的根,必要的时候却也绝不会手软。
“那佐助...”鸣人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但看到躺在那里的佐助却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乌鸦□□已经把今晚的事用写轮眼给几位影看过了,明天我照顾佐助就好。”不是鼬有多聪明,只因曾在政治漩涡中逆流而行,才做的这般果断干脆。
“那就再好不过了。今天也晚了,鸣人,我爱罗君他们就交给你了,要是他们回去你就送一程,不回的话就先住你那儿。大蛇丸...?”卡卡西这才发现,大蛇丸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根本没什么心思和他们一起开会,倒也正常,随他去就好,“鼬,我送你们去佐助的房里吧。”
鼬抱起佐助跟卡卡西去了佐助房里,卡卡西和鼬大概说了下房间里有些什么就离开了。
鼬记得佐助以前是最爱干净的,烧了些热水想帮佐助擦擦身子,解佐助腰带的时候,手却停了下来。
“大蛇丸,出来吧。”鼬伸手从旁边拉起被子给佐助盖好,大蛇丸毫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了自顾泡起茶来。
“同样是佐助君的茶,怎么我冲的就这么难喝?”尝了一口,大蛇丸放下杯子。
鼬走过去打开茶壶闻了闻,便倒掉水又沏了一壶,“尝尝吧。”
“果然是这个味道呢。”大蛇丸笑着摇头。
“这些年,佐助是怎么过来的?”声音里的细微的颤抖出卖了鼬此刻的心情。鼬看到过佐助过的艰辛,也听过佐助的喃喃自语,但他还是想知道那些自己不曾看到听到的日子,佐助是怎样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呢?”大蛇丸和鼬是没什么交情的,有的只是对写轮眼的觊觎。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鼬回头看了看的佐助,见后者毫无清醒迹象才继续道“你不就是来告知我这些的吗?”
“鼬君啊鼬君,以前你是开着写轮眼看穿人心,怎么现在不开眼都有这功能了?”大蛇丸笑的不置可否,让鼬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如此。
鼬不再接话,也倒了杯茶等着大蛇丸开口。
“鼬君好手艺,”大蛇丸抿了口茶,在晓做事的时候没尝到鼬的手艺真是遗憾呢,“不知道佐助君练这手艺的时候吃过多大的苦头呢。”
鼬抓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有些收紧,关节处有点点泛白。茶香清苦却透着一丝沁入心脾的甜意,背负一切远走之时,鼬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只是不知佐助是从何得知,在木叶的时候鼬更喜欢甜食,而后便是被无尽的憎恶束缚着,兄弟俩何曾有闲情坐下共饮一壶清茶。
“也不止是泡茶了,用佐助君的话来说,他是在赎罪。你背负了弑族的罪名,借由宇智波族人之手死去,也算是解脱了。不过佐助君就没这么好运了,被禁锢在杀了自己最爱也是最爱的哥哥的事实中,只能用尽全力替你活下去,这才是他所谓赎罪的真正意义吧。”木叶的人把佐助的赎罪理所当然的任务是背叛,可佐助何曾对叛离木叶有过分毫的后悔?他要是真想回去,又怎会不肯久留?
鼬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滚烫的水顺着杯子的裂纹流在鼬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条红痕,被烫到的人却浑然不知。
“佐助君在努力的用你的姿态活下去,可惜他没完全做到。还是会忍不住的想你,听到有人说你的不是也还会暴跳如雷。对他来说,大概活在没有你的世界本身才是最大的酷刑吧...”
哗啦一声,鼬手中的杯子碎成了粉末。连打扫都不必,直接风一吹就带走了,滚烫的水直接洒在鼬的手上,鼬却无知无觉一般面无表情。
“鼬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们吗?”像是没看见鼬手上的动作,大蛇丸突然转了话题。
“我认识的大蛇丸,凡事都有目的。”
“我还是对他的身体有兴趣呢,可惜现在的佐助君太强了。”大蛇丸突然伸头凑到鼬身边,“鼬君,你说现在的我能不能打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