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1 / 1）
周六，又一个安静的休息日。
“好了姐，不送了。”张韵岚回头，脸上还有些睡意。
爸妈最终留了下来，而她却要回去了，一学期马上就要结束，带孩子的任务也快刷完，能不能获得宝物，就看这几天了。
“嗯，上车好好睡会儿，不要玩手机。”张韵宁细细地叮嘱着。
“嗯，你也是，好好考虑一下，跟着可以的话就不用客气，不要被渣男伤害一次就做缩头乌龟。”张韵岚没有忘记上来的原因，虽然她是妹妹，却还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操碎了心。
“哎呀，知道了，有空跟我唠叨还不如想想自己，啧行了，赶紧滚。”
张韵宁十分不耐烦，这两天就为了问题她爸妈也是耳提面命得让人心焦，每次说话还特备关怀的说一句‘你自己决定，要决定好，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她是可想上去吼一句真的什么都没关还敢说这话，不过她倒是不敢，说了以后被管也是极不自在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拜拜。”张韵岚对着她挥手。
张韵宁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她上车，一直看着，哪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也给了她一个发呆的理由。直到车子开走，张韵宁才回神走出车站。
冬天的早晨总是阴沉沉的，让人看不真切。
张韵宁拢拢身上的围巾，这么冷的天又不加班不睡个回笼觉的话简直浪费，打定注意，张韵宁坐上公交车，把某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当她躺在床上睡得朦胧时，微微的震动感传来，一瞬间清醒的脑袋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忘了，记得清清楚楚好吗，而且这人果然也是个不好忽悠的。
“喂？”张韵宁刻意让声音听起来迷糊些。
‘打扰你了？’，卿臣声音被刻意的压低后听着竟有些谜样的性感。
“没事。”张韵宁捂着自己挑个不停的心脏，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那边察觉到什么。
‘嗯，晚上七点，景安路七号，……先睡会吧’，总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张韵宁觉得他声音怪怪的。
“哦……”电话挂断，正在努力缓冲。
‘砰’一下蹦起来，张韵宁激动的差点栽倒床底，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她以为就是说说的，或许是心里期待却又不知所措，现在到了时候，慌乱的反而是她。
怎么办？……小双？
不行，她是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接她的电话：娜娜也是，被人霸者没有自由：妹妹更不用说，这么羞耻的话要怎么说出口？
就只剩下某颗滚回老家的豆子。
事不宜迟——
“什么！”
张韵宁赶紧把电话拿远一点，但是也阻止不了那边的功力；“大妈你可以啊，这么快向你坦白了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沾沾运气呗。”
这连珠炮似得让她连摔电话的心都有了。
“去，怎么不去？赶紧的，打扮打扮，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不用化妆就能见人的大妈？早已不是。”说着估计也没闲着，噼里啪啦的翻着什么东西，“也别把自己折腾的太过，就不是别人所喜爱的张韵宁了。”
这又是大妈又是张韵宁的在搞什么？
“要不我把可以用的终极武器给你寄给来。”
“不用了。”一听就是惊人眼球的东西，张韵宁直觉拒绝。
“不要那么客气，这个东西我还没穿过……”
“都说了不用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张韵宁冲着她大喊，好让自己脸上的温度不那么灼人。
要不是这姑娘怕冷，也快过年了，她大概会以最快的速度奔过来给她出谋划策。
“哎，这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你来了才是悲剧。”
有些口不择言了，张韵宁咬唇，心里的急躁感已经消失无踪，阿豆的声音在一片沉默中显得空洞；“你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韵宁沉默。
“怎么样？有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勇气。”
“……还好。”
“那就去吧，早点解决也好，我要下去吃早饭了。”
这不是借口，她也能听见隐约的声音喊着‘豆儿吃饭’，是她的妈妈，但是不能释怀。
为什么在哭呢？
阿豆。
“老大，起来了。”这时外间传来妈妈的声音，早饭做好了。
“噢，马上。”
打气的话不是白说的，吃过早饭，张韵宁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挑衣服，是的，挑。
作为张韵宁这三十年都没有过的举动，梁芳表示要变天了，她女儿要转性了，所以心情很好的跟着一起，两个小时后，却发现她想多了，性子什么的真的是天方夜谭。
那个躺着玩手机的人是谁？她不认识。
“你这给自己弄得到处都是，干嘛啊？摆着好看啊？”最终爆发。
“哦，那请母亲大人帮忙收拾一下呗。”张韵宁眼睛都不转一下，随意至极。
“不管了。”
梁芳气急，把手上的东西扔下，摔门而出，三秒钟后又探进个脑袋；“我们要去看张迪，不用管我们了。”
“这么突然？”张韵宁从床上翻起来。
“反正没事。”见她想要阻止的神色，梁芳赶紧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跟程丹闹什么矛盾的。”她要是不那么横的话。
说完，不能她反应，就关上门。
张韵宁继续缓冲，然后播放，回归懒惰模式。
夜色正浓，寒风瑟瑟。
行人匆匆忙忙，霓虹灯也不甘示弱得闪个不停，在这天地间给自己争取一份姿色。
张韵宁慢慢走着，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
但是她已经在家里呆不住了。
景安路，七号，到了。
一家掩藏在高楼下的餐厅，幽暗，亦优雅。
“有预定，一位叫卿臣的先生。”
她不是很能听清楚别人的声音，却还是能完整的说出信息，被礼仪小姐带进去，她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走进了一个幽深的洞里。
“女士请。”最后领到一个隐蔽的卡座，应该是普通的卡座，因为所有的看起来都是模糊的，神秘的。
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
卿臣起身，身上是比较正式的西装，深蓝色，给平时稳重的他注入一丝活力；相反的看看她，一件普通的浅色风衣和深色的毛衣。
“很漂亮。”
倒是卿臣眼睛亮了一下，夸了一句，还走过来给她拉开椅子，一旁的礼仪已不见身影。
“谢谢，随便穿的。”虽然是新的。
这有几分打脸的意思，但是卿臣不在意，其实看见她，还是有些高兴的，好像是已经能够看见什么。
“先吃点什么？”卿臣在她对面坐下，把手中的菜单递过来，但是她没接。
“不想吃。”轻声回绝了。
终于，卿臣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为什么？”
“紧张。”
卿臣一滞，从而笑起来，没有声音的那种，要是平时的张韵宁的话……
但是并不是。
她没有说话，卿臣也停住不笑了。
一时间竟两相无言，张韵宁就这个样子没问题，今天她端了上去，不是轻易放下来的。
“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卿臣正试图缓解一下，却也没有在让她点东西，双肘支在桌上，双目凝视着她，见她不说话，又说；“要不把你的想法说下。”
“什么想法？”
“对我的，也猜的差不多了吧。”这个时候，卿臣怎么也不会让她装傻。
“没心情。”
“为什么？”
“你要我说对一个工作上司的看法吗？我明天可以交个你一个满意的书面报告。”这是张韵宁进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依然深色不改。
这样的张韵宁他没见过，却已经让人移不开眼睛，卿臣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但是该逗的，还是要逗的。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卿臣接着放招。
“那又怎么样？”
卿臣皱起眉头，有些听不明白了，让张韵宁的脸上终于是有那么一些的龟裂。
“在没有听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之前，我做不出任何反应，要有也是假的，因为我所有的话都说随着变化而变化的。”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是答应些什么，因为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她的潜台词，卿臣听懂了，却更是惊讶了。
她是如此的多面，或者说是如此的透彻，一旦选择，就只会一条路走到黑，哪怕那条路悬在崖上，只留一个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小道，她也不会害怕，只要有人拉着她。
如果是一个人，那就更好了。
抬头挺胸，漂亮决绝。
“你觉得我怎么样？”所以卿臣又重新说了一次，而后在她平淡的目光中，“还可以的话能嫁给我吗？”
她既如此，他又怎么能不回应的她的诚意呢？
张韵宁起先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后半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微微睁大的眼睛在诉说她的惊讶，卿臣不语，只是等着。
等了很久。
“你能给我什么？”
他明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什么时候她的脸色变得如此苍白的，幽深的瞳孔在脸上闪着光芒。
“你要什么？”卿臣被盯得不能动弹，心里却再次狂跳起来，不同于以往见到她的心动，而是一种快要从胸腔中迸发出来的激~情。
“忠诚。”
“我可以。”这是最后五个字的对话，张韵宁像是在思索，他话里的可信程度；卿臣却是想到了刚刚的一瞬，简短的两个字道尽了她的所有，她的期望，她的痛苦，以及最后的结果。
或许是这样直面着，那种感觉打得他不知所措，只剩下心疼在那里，以及能够给予她的心情。
“我不会背叛你。”
张韵宁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什么他不知道，但是知道她在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卿臣就忍住嗓子里的涩意。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我不会发誓，因为谁也不会保证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我会告诉你，就算你不愿意听我也会说，这点有些烦，但是你不会在乎，你只会在乎我这个人而已。”
“我需要你，需要你的淡然，需要不问世事又能打理好周围一切的你，我需要一个能替我分担的人，我的家庭，我的妻子，都需要像你这样的女士。”
“不管你把我看成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答应。”
我想要你来在乎我，来做我的妻子，迫切的需要，只有你而已。
我需要你——
我喜欢你。
卿臣的话说完，略微紧张的盯着张韵宁，却发现她一直睁着的眼泪突然流出一滴眼泪，划过脸庞，印在浅色风衣上。
没有开口，没有动作，卿臣的心却不可避免的提了起来，他好像……好像唐突了什么，正在焦急之际却听见那人说；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