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楼濯见她这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突然想到她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找到工作，问：“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以歆缓过神来，回答说：“哦，没有通过正大集团的第三轮面试，之前给几家大公司递了简历，现在还没有回音，估计是沉了。我想干同传方向的，现在的计划是先到公司去做专职同传，等有了一定经验再转为自由职业。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几年翻译经历，一般公司都不招。所以现在很纠结。”
“那你为什么不先从底层做起呢，干嘛要攀那么高的枝？”
“我想再试试，不想那么快放弃。”
“你倒是挺淡定的。”
“呵呵。话说，你现在是在T大附近的哪间公司工作？”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去偷瞄我工作？”
“额，我有那么神经病吗我，真是的，不说就不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公司。”
“你就猜吧。”
“我才懒得去猜呢。”
“不猜拉倒。”
“我妹现在怎么样了？你和她分手了，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你倒是挺关心她啊，她可是从来没有说起过你这个姐姐。放心吧，她现在桃花运艳得很，估计又要钓上一个金龟胥了。”
“哦。”听到楼濯说小艺从来没有说起过她，以歆心里很失望。
“吃饭吧，想那么多。”楼濯看出了她的异样，说道。
以歆冲他笑了笑，低下头去吃饭了。
饭后，目送以歆走进宿舍楼，楼濯快步走出学校，他把车子开得飞快，试图在一点半之前赶回公司，因为他一点半有个会议要开……
一点二十六分，车子停在公司门口，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楼濯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公司。电梯还没下来，有两位女员工在电梯门口候着，楼濯站在她们后面一定距离等电梯，女员工都面向电梯，没有人注意到他。
“诶，公司最近传得很火的那件事你有听说吧？”一名女员工小声对着另一名女员工说。
“有吗？什么事？”
“就是营销主管项丽缠上他们部门新进来的一名员工的事啊。”
“还有这种事吗？”
“你不知道吗？这事都快传遍公司了，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啊。”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项丽那人啊，平时对手下可从来没有什么好嘴脸的，可是这回他们部门新进来一名员工，她就屁颠屁颠地往人家身上黏了，态度别说有多好了，据说好到营销部门的其他员工都看不下去了，啧啧……”
“说不定看人长得帅，喜欢上了吧。”
“我看那男的长得也就那样啊，不过也算一表人才，听说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哟，这项丽岂不是大人家好几岁呢？也不怕人家说她老牛吃嫩草啊？”
“可不是嘛，不过那项丽可不是一般人，没权没钱没势的男人肯定是入不了她眼的，我估计那男的可能有点来头。”
“……”另一个女的刚想说话，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她止了声，和另一名员工走进了电梯，楼濯也跨步进去。
那两名员工看到楼濯进来，脸都绿了，连忙低头喊了声：“楼总。”
“嗯。”楼濯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带着轻轻的笑意。
☆、break up
又两周过去了，这两周里，楼濯每天下班都过来T大和以歆一起在饭堂吃晚餐，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而以歆和郑如澈之间却越来越疏远了。
一个半月过去了，以歆只见过郑如澈一面，每天几乎都是他在电话里跟她说说他工作的情况和问问她找工作的进程，本来找工作就不顺利了，又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很不对劲，这些苦恼堆积起来憋在心里以歆觉得越来越难受了，她随后拨通了如澈的手机，响了一会就听那头说：“喂，以歆，怎么了？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有什么事下班聊吧？”
“下班真的有时间跟我聊吗？那就好，我本来就是想叫你下班回来找我，我想跟你谈谈。”以歆忽然觉得心痛，自从他找到了这份工作，她好像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他好像真的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怎么了这是？好吧，我回去再找你，乖，我忙着呢，先挂了啊。”
“嗯。”说完，以歆就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归来，她什么都不想做，这几天打开电脑除了查邮箱、发简历，没有任何动力做其他事情，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以歆给楼濯发了条短信：“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不好意思。”
过了好久，楼濯回了信息：“为什么？”
“我要陪男朋友……我们约好了晚上要见面的，不好意思。我明天再陪你吃。”
“嗯，没关系的。明天再见了。”
回复完这一条信息，楼濯把手机丢在办公桌上，抓过一份文件心不在焉地看着。
手机在剧烈震动，以歆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喂？”
“在睡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吧，我一会再给你打。”
缓了半响，才听出对方的是谁，以歆连忙坐起来，对着手机那头说道：“不用，你在哪，我这就下去找你。”
“我就在楼下。”
“好，那我下去，拜。”挂了电话，以歆爬起来穿了鞋子，就往门外奔，舍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溜烟不见人了。
看到眼前熟悉的背影，以歆慢慢走过去轻轻牵过他的手，郑如澈转过头看着她，捏捏她的鼻子，温柔地问她：“吃饭了没？今天怎么了？”
“吃了，我们去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散过步了。”以歆抬起头看他，心里又重新灌满了温暖，这是她熟悉的温柔。
两个人走在校道上，都没有说话，以歆知道她必须把横亘在他们俩之间的问题解决掉，否则，眼前的幸福可能只是短暂的幻象。她握紧了他的手，说：“如澈，自从你找到工作之后，你好像一直都很忙，公司里真的有那么多的事情忙吗？忙到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郑如澈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以歆看到他这样，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如澈转身面对着她，认真地对她说：“以歆，你只要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把精力都花在找工作上吧。”
以歆是一个很细腻的女生，她很擅于捕捉隐藏在别人语言中的言外之意，她放开了如澈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如澈看到她的反常动作，伸手去拉她，“以歆......你多想了。”
以歆摇着头，对他说：“不，你骗我，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如澈愣住，他们都是彼此了解的，只要对方有点异常，他们都是可以察觉的，更别说是以歆，他知道再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双手扶着以歆的肩膀，他试图说服她：“你听我说，这是一个机遇，我不能错过，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对于一无所有的我来说，这是一个迅速往上爬的机会，但是以歆，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只要你愿意等。”
尽管是前后不连贯的解释，但是以歆也能大概从脑海里模拟出个一二来：她男朋友为了能迅速往上爬，去和别的女人搞暧昧……
以歆有点透不过气来，她做了个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对他说：“你还有我不是吗？怎么就算一无所有了呢？但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样做，我就一无所有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欺骗别人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郑如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
郑如澈的手在颤抖，但是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冷静下来对以歆说：“你会等我的吧？只要你愿意等我，一切就好办。”
以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等你？你叫我如何等你？郑如澈，你不是个没手没脚没脑袋的人，我知道你现在是穷，是没地位，可你就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地往上爬吗？非得搞这些手段？你听我说，只要你努力，你一定也可以干出一番成就来的，你是有能力的人，不然也当不了校学生会主席。听我说好吗？”
郑如澈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来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社会上有多复杂吗？没有人脉关系，你都不知道要爬多少年才爬得上别人那么高的位置，不用点手段，是永远也站不稳脚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做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以歆有点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没有志气。
“很抱歉，是的。”
“好，那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挠你了，郑如澈，我只是想跟你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缺少的是爱而不是钱财和地位。你好自为之吧。我梁以歆是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这样侮辱我的感情的，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完，梁以歆转身要走，却被郑如澈拉住，这一瞬，她的眼泪像洪水一样泛滥，但是她不想回头，也不会再回头。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她想她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妈妈和妹妹都不要她了，弟弟也不可能会陪在她的身边，就连她深爱了三年的男朋友也要弄丢了，这漫漫人生，怎么会如此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