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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一句接一句的调笑,把萧楚整的面红耳赤,也是够了。
大殿上,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闻声望去,却是李相高举酒爵,对着皇帝施礼道:“皇上,臣也喜欢小丫头为微臣做的那句词。不过臣更欣赏的是那句‘颁赐群臣品其味’,啧啧,当真是美味佳酿呢。”说着笑着饮下一杯,作享受状。
皇帝开怀大笑,真是没想到丞相大人原来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众人亦然,均拿起酒爵品了一口,大赞:“好酒,好酒!”
萧楚笑笑,正要告退,却听到素来沉默讷言,以狠辣名声震动盛京的六皇子竟然也冷冷开口道:“儿臣倒欣赏那句‘盛华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
殿上又静了下来。
萧楚扶额叹息,这六皇子也太会讥讽了。这句词,本来很寻常的意思,怎么被六皇子一绕,就变味了。
皇帝瞪他一眼,冷哼一声。这老六真是太扫兴了。
气氛因为六皇子的一句话而尴尬僵了下来。沈裕见状,微微一笑,温柔道:“萧姑娘这首词,大开大阖、意境优美,浓墨重彩地描绘出我盛华王朝的繁荣昌盛的景象,当为传世佳作。”
皇帝颔首,很满意老五的懂事。道:“不错,词大气,曲欢快新鲜,母后,你说朕赏她些什么好呢?”
太后笑道:“皇上,千金难买心头爱。你不妨问问萧姑娘喜欢什么,便赏赐些吧。”
萧楚一听乐了。然后接下如愿听到皇帝问她:“萧楚,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
萧楚想,按照最赚的方法,就是让皇帝先欠着,等想到了再求恩旨不迟。可是本人必须要经常见到皇帝才行,而且现在说也应该行不通,皇帝和太后心里会如何想,自己不知道,但皇后众妃和大臣们,一定会认为我耍小计了。而且到时候皇帝不认账岂非太亏了。况且,这个具备的必备条件是,皇帝喜欢你这个人,愿意宠着你。呃,自己不合格啊。
那么,对于我来说,就剩下两个选择了。
一是求赏金银珠宝,扮成贪财样,自此衣食无忧。
萧楚这样假设了下,发挥自己写小说的脑洞,想象了下剧情。这样想的时候,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幕幕这样的画面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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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的画面上,萧楚笑着回道:回皇上,臣女什么都不爱,就喜欢金子银子。所以,皇上,您如果要赏赐臣女,不如就为臣女在顾家钱庄开个户,存一千张千两金票吧。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之后又哈哈大笑,皆是取笑萧楚贪财。
顾云翔更是笑得把酒水都喷出来了。这丫头,明明已经有一千多两的银票了,保管好,不乱花,她今后就吃穿不愁了。竟然还问皇上要金子银子。要就要吧,居然点名是他顾家的铺子。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顾家为皇帝掏钱吗。啧啧,口气还不小,一千张千两金票子。
太后笑得更欢了:这丫头心思单纯,倒是很合哀家胃口。
她话音一落,萧楚也笑眯眯了。在心里接着她那一句说,那是你老人家素来心思太重的缘故。
皇帝似乎也很满意,道:好,就依萧楚所言。云翔,你回去速速把这件事情办妥当。
顾云翔站起身,苦笑道:草民遵旨。
萧楚乐呵呵的谢恩:谢皇上。
这吃个酒席,能把金子吃走,也只有萧楚一人了。还好顾家财大,不然还不被她一人吃光了。
顾云翔坐下后,端起杯盏,对着萧楚摇摇一举,笑着饮下。萧楚吐了下舌头,笑笑。
顾云翔想,这寿宴结束后,萧楚要名声大震了。不仅是那首诗,还有刚才唱的歌,连要的赏赐也与众不同。世人定会夸萧楚才华横溢,性子却古怪。
萧楚刚要说告退,从妃娘娘忽然开口笑道:皇上,只赏金银未免太俗了。这萧姑娘才思敏锐,又是骠骑萧将军的二女,身份也不低,不如赐给阿梁为六皇子妃,岂不凑成一对美好姻缘,也是一段佳话。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萧楚吓趴下了。果然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欺我。我才高兴没一会儿,就坏事了。我虽然不知道六皇子叫什么,但六皇子妃我还是知道的。
天呐,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变态呢。那可是个狠心的主,我是真真切切领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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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想到这里,浑身一颤,脑海中的画面不见了,她回过神来,使劲甩头。不,她才不要嫁给那个变态皇子,这个求金银珠宝的想法真是坏透了蠢透了。
那么,第二个选择,就是赶紧请皇帝赐下一道不许他人干涉自己婚姻的决定的圣旨了。对,就这样。
正在此时,皇帝问道:“萧楚,你想好了没?”
本来萧楚还想想象如果求的是这一道旨意,结果会怎样。没想到皇帝已经等不及,催问起来。萧楚只有收回思绪,回道:“回皇上,臣女想好了。”
“哦?你求的是什么?”皇帝问。
众人也好奇,都盯着萧楚。
萧楚却看着皇帝,如黄莺般好听的声音自唇齿间迸溅而出,清脆明亮:“臣女所求,乃是自己的婚姻。臣女希望皇上能够下一道旨意,让臣女的婚姻可自行作主,外人不得干涉,即便是父母兄长也不能。臣女希望,这往后嫁与不嫁,嫁什么人,什么时候嫁,都能够自己做主。”
话音未落之时,大殿上已经响起一片整齐的抽气声,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萧楚。
他们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到,萧楚会提出这个请求。
自古以来,男女婚姻便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若此刻答应下来,便是于礼法不顾,若不答应,岂非言而无信,他有些为难。这时候,连从妃娘娘也急了,她已经和将军夫人商量妥当,让萧楚嫁给自己的儿子,此时若皇帝答允,她该如何。她不由轻声唤道:“皇上……”
这话让皇帝惊醒,以为是从妃提醒自己作为皇帝要一言九鼎,言而有信。皇帝遂点头应允:“好。朕这便下一道旨意来。”说罢,果然吩咐身边的太监总管下去办事。不过片刻,萧楚便接到了圣旨。
萧楚把圣旨高举头顶,跪着谢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楚笑了,有了这道圣旨,自此之后,再无人能够左右我的婚姻。这确实比刚才想着求金银珠宝的心情还要美好。
从妃娘娘眉头紧蹙,她紧张地看下六皇子,六皇子也是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裕也是叹息,萧楚能够自主婚姻也好,像自己,身为皇子,却从来不得自由自主。只是,萧楚心里是什么想法?
顾云翔笑着饮酒,他的婚姻从来自己都能够自己做主。不过,萧楚这个旨意真有趣,今后在萧府,恐怕拿她的婚姻做交易的人不存在了。
萧楚正要告退,太后点头笑赞:“皇上,哀家看着这姑娘很好。你不如再赏赐她点东西吧。”
还有这好事?萧楚简直喜出望外了。人生果然是一道选择题,选错了就万劫不复,选对了,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皇帝一想,颔首道:“母后所言甚是。来人……”
芮梦女官到前站定,道:“太后的意思是多赐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皇帝吩咐,“朕也是这个意思。芮梦,具体赏什么,你去看着办吧。”芮梦女官施礼告退。
芮梦女官很快便拟定好一份赏赐,她拿上前来,递给了皇帝,皇帝看罢,颔首,很是满意,道:“不必念了。速速送到将军府就是。”
芮梦遵旨,萧楚也谢恩告退。
萧楚来到萧家女眷这一桌,轻声唤道:“娘亲。大姐,三妹。”
将军夫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并不十分在意。萧楚见她愁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由耸耸肩。而萧菲却是冷哼一声,瞥眼她手中的圣旨,扭头不睬。她估计是又嫉妒了,心里在犯堵呢。倒是萧蕙淡淡一笑,温柔道:“恭喜二姐。”萧菲笑笑,很自然的坐在了萧蕙身边。
皇后见时辰到了,便微微倾斜身子,开口轻声提醒道:“皇上,梁儿和裕儿也老大不小了。”
皇帝明了,也轻声说道:“皇后所言甚是。皇后,你不妨问下两人,看他们可有相中这在座的小姐。”
皇后刚要应下,却见太后笑了:“这远远看着有什么意思。只看个皮相,不究性格,哪里说喜欢就喜欢了。不如这样,皇上,你把这年轻人都赶出殿外交流交流。”
帝后二人一听,眸光一亮,点头称是。
酒过三巡,皇帝忽然笑唤太子和大公主到身前来。他道:“太子,圆月,殿中沉闷,你们两个各领着公子小姐出殿玩耍吧。”
两人领命,果真带着贵公子小姐出殿去了。
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