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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伤离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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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终归是相府,免受闲人叨扰。康文王近几日忙着于朝堂之上同临阳王斗志斗勇,分()身乏术,一时也顾不上追杀魔宫判派使或薛承颂。自赵钰辞官归隐,帝君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对朝臣,尤其是重臣,再不偏袒。反倒是对诸如武同辉一类胸无大志但求街头风光的纨绔子弟颇为赏识,令百官感叹国势衰微,君王昏庸。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又有谁能真懂?而当今圣上齐峰的心,确有一人能洞察透彻——武同辉。所以即使无法为他加官进爵,齐峰亦力争让他活得潇洒。偌大个京邑,青字头为大,相府禁地,无人敢闯。临阳王跟着沾光,府邸行馆也是戒备森严。此一来,大多看在白狼的面子上,单凭欧阳澈的雕虫小技,岂是康文王的对手?

适日退朝,武万鹏被同僚唤去吃酒,武同辉便一人乘轿回还。欧阳澈带来的那二人已在他府上住了小半月,日子如流水,看似平淡,他却如何都无法安心。郎中曾私下找过他,只为那一斛断肠草。断肠草乃百毒之首,所谓以毒攻毒,此物亦是百毒之解。匈奴部噬魂香虽能摄人心魄,于它相较,也不过是一捧清水。所以那时情况危急,不得已令李莫寒饮下煮开的断肠草药汤,既是要化解内淤,中和宿毒。

但续命的招数,多残忍暴戾。郎中口口声声的'折寿',便由此生出。断肠草能解毒不假,但噬魂香已入心脉,不能彻底肃清,加之断肠草本身毒性,那人身子,早已于无形中百蔽千疮。

这件事他不曾同别人讲过,包括欧阳澈。

踱进了宅子,却见一人于前院戎装洗马。白裘墨披衬着冻得通红的脸颊,愈发诱人。他悄声靠近,伺其不备两手抚在对方脸上,以掌心的温度暖了对方小脸。

欧阳澈破天荒的任他玩笑,并不反抗,直待他疑惑的放手,才后退一步,垂了头。

【澈儿,有心事?】

【我…要走了…】

武同辉闻言一惊,夸张的瞪大了双眼。欧阳澈见他模样,不知是愧是尴尬,头埋得更深:

【大仇未报,我夜夜梦魇。此次来相府,本就是逼不得已,如今李莫寒伤势大好,我们……】

【澈儿,你不能走!他…他伤势大好尽是表象,那是断肠草,你精通药理怎会不懂!郎中说了,他活不过三年!】

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言罢方觉语失,为时已晚。欧阳澈手中一只马刷,落得地上。

武同辉绝望望着他,为欧阳澈,再不心如蛇蝎,这情字,可是会害死人的。他却知其一不知其二,欧阳澈千算万算拉拢的判派使,教一个郎中断为功亏一篑,不甘,不甘!

【不…不…三年足够了!我要即刻启程,即刻!】

【澈儿!】

武同辉企图牵住对方衣袖,却仅握了满手寒风。冰冷刺骨的凛冽,打疼了胸口。

【李莫寒!】

欧阳澈推门而入,恰撞见金栀子为李莫寒换药包扎。他这一闹,女子慌乱间险些跌倒,幸是李莫寒眼疾手快,一探手臂便将纤腰揽过,美人入怀。只是这曾经他求之不得的儿女情长,此时惹他心烦意冗。

【你们够了没有!】

李莫寒不明所以,但知晓定为要事,犹自接过药粉纱绸,示意金栀子回避。后者会意,不言不语,乖巧离开。

【你要回绥边?】

少年一面缠着身上白缎,一面发问,始终未抬头。他知道那人是希望自己同行的,他不愿意,不想在介入任何杀戮纷争。

【我知道,只要你活着,魔宫就无法伤害她。可,若你死了,她又当如何?】

【这世上能杀我的人不多,大都被我杀了。】

【说得轻巧,】欧阳澈克制着情绪,紧要关头,最忌讳自乱阵脚,【那日你性命交关,郎中迫不得已让你饮下断肠草。草药虽然能暂时抑制你体内的噬魂香,但同样有剧毒。你…活不过三年。】

【康文王一事,还未教会你说真话吗?】

【你当然可以不信。可是,你敢赌吗?你输得起吗?】

默然。

李莫寒虽不开口,但依稀能看出他眼中的忧虑。欧阳澈是对的,若此事为虚皆大欢喜,若此事属实,三年之后冷胭心存仇恨欲向金栀子报复,不在人世的自己如何扭转乾坤冷胭杀过她一次,他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你随我去,她仍然可以住在相府,衣食无忧。待你我铲除魔宫,届时回来同她团圆,不是更好?】

【若你我事败……】

欧阳澈不容他讲完,疾步上前,两指合拢猛点他心口。未愈的重伤哪里经得起折腾,还不及痛,一口浊血便涌上了喉间。李莫寒下意识抬手掩挡唇边,落下时,掌心已是一片黑紫。

【噬魂香混入心脉,血色鲜红;断肠草毒至内腑,血色乌黑。】

对面的人,依然不知疲倦的劝解,他却望着手掌,怔怔失神。到头来,还是要将她抛下的,一人在中原或独自在人世,并无二致。

【我与你回去。】

他扬起头,直视的对方瞳孔。久违的蓝焰,平静的燃烧。

我与你回绥边,用我性命,换她平安周全。

这并不是明智的决定,却是唯一的选择。离开魔宫,为了给她安稳的生活;再入绥边,亦为了她的将来。相府的生活虽然乏味,而与亡命天涯、朝不虑夕相比,已然好过千倍万倍。

他终要走,不同的,只是时间而已。欧阳澈的意思是即日启程,即刻告别。

告别,两个字将心脏掏空一般。这一别,怕不能再会了罢。

不知不觉,相府后花园穿过一半。不远处的凉亭,女子平静的望着湖面,间尔垂眸长叹。她在等,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缓缓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艰难,他该如何启齿说自己不要她了,不陪她了……

【我们…要回魔宫吗?】

金栀子率先开口,不曾回首看他。也许看了来人表情,她就能知道答案,可她不愿,也不敢。

【不……】

话音未落,她便撞进了李莫寒怀中,直撞得后者一个踉跄:

【你答应不会丢下我…我们去哪里都好…只要你不走……】

女子言罢扬起头,眼神中的期盼,渐渐熄灭。她看见,对方眼眶下,点点潮湿。

抬手以指节揩拭,却教他张皇避开,别过身去。

【你……】

【没什么。我不会走。】

李莫寒低声说着,说得坚决,说得动人。

【决定了吗?】

【是。】

合上双目,一字道出,心头巨石愈压愈重。他比谁都不想骗她,可是别无他法。

甜香飘入鼻腔,他知道是欧阳澈动手了,匆匆掩住口鼻,努力,不回头。身后人没了动静,他也就沿着那条石径离开。

我走了,好好活着。你的世界,本不该有我出现。若有来世,还是……不要相遇了。

欧阳澈轻拍了他的肩膀,却他恍若不觉,只犹自前行。

十步,二十步……

朱漆回廊近在眼前,喉头蓦然一热,鲜血顺唇间涌出,染红了地面青砖。

悲,最伤心。

他记得她的样子,魔宫的灵池,大漠的狼谷,汾江的小客栈。于灵池硬要塞给他一个暖炉的女弟子,于狼谷睡在他肩头的陌生人,于汾江城,为他毁了杨柳风、险些赔上性命的金栀子。灵池边的恳求,狼谷中的陪伴,小客栈的关怀,他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牵绊。

【不再看她一眼吗?】

【不必了。】

她的一切,我都记得,不会忘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淌入口中。如此苦涩,如此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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