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捉虫）（1 / 1）
“我一直以为，我做得已经很好了。”
莫子鸣看着关妍，这句话她说得很安静。
“我以为我做得够好了。”
家里上辈子那样的困境已经不存在。她努力让家里走另一条路，爸爸妈妈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她认真过着日子，努力把家里改造成另一番好的环境。
“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做得事情也不过如此。”
她是真的满意现在过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过得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是她上辈子都不敢想的。
“妍妍”
莫子鸣站在关妍面前，低下头与她对视。
“你做得很好了。”
这一年来关家发生的改变他都知道脱离不了关妍的努力。关叔叔并不是个勇于闯荡的人，可以说关家有今天是关妍的功劳。
“可是，我觉得很无力。好像我全部的努力放在别人眼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我做的一切在别人看来就跟浮云一样。我，我感觉我用尽全力使出的力，都打在一团棉花上。让我，很无力感。”关妍单手撑着额头说。
莫子鸣伸出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发顶，其实他更想伸出双手抱换她。眼前的妍妍全身都透着一股颓废感，就像迷路的小狗在无数次找不着路后，把孤零零的蹲在路边，等着主人带她回家。
“妍妍，你听我说。今天的事你处理不了，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你做的不好。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不是民不与官斗，而是两者根本就无法比拟。你跟陈湄的较量，并不是比拼谁的父亲更厉害。你跟她都是个体的，在我眼里，你做得比她更好。我认识的关妍，很善良，很努力。她并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后退的人。她也不会因为比不上别人就耍手段。她会变得更加努力，把自己装备得更强大，靠自己的努力去赢得这样的较量。”
而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努力，一起变得更强大。
莫子鸣心里默默的说。
“真的吗？”
莫子鸣无比真挚的点头：“真的。”
得到答案的关妍沉默下来，看着外面脑里不断转换着思考。
莫子鸣看着离放学已经过了好久，没有打断关妍独自的思考。伸手牵住她，往外面走去。陷入深思中的关妍，无意识的跟木偶一样跟着莫子鸣一步一个脚印。
过了好一会儿，莫子鸣才听她悠悠然的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太过死脑筋了。”
关妍心里懊恼的想抽自己，钻进死胡同的人真不可理喻。自己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孩子想得清楚。
的确，不是她的问题。但，今天这事也让她下了狠决心，努力变强。她不要做一直被妥协的那个人，如果有一天妥协的人换作是她爸妈，她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是爸妈惟一的女儿，要保护好父母只有更强。
莫子鸣看着关妍恢复了光彩的眼眸，知道她想清楚了。虽然表情还是有点恹恹的，但已经从自怨自哀里走了出来。只是，看着迅速从他手中撤离的小手。妍妍，你怎么再迷糊一会吗？
两人一路无话。
关妍回到家里并没有说起今天的事情，陈老师不想把事情闹大。对陈佳跟徐栩说要请家长的话肯定也不会落实，所以她也不必把这件事说出来，让爸妈穷担心。
等吃过晚饭，做完作业洗澡完毕。关妍躺在床上时，才慢慢回想今天的事。她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做得太冲动？也有想过，是不是应该把事情闹得更大，这样陈老师就不得不处理。
在这样的纠结中，关妍迷糊中才慢慢睡着。
莫家今晚只有莫子鸣跟莫妈妈。莫家饭桌上一向安静，而今晚莫子鸣却在饭桌上把今天关妍遇到的事告诉他妈妈。
“姓陈？”张君然，莫妈妈的本名。在听儿子讲完后，不确定的问。
“嗯，是陈湄的爸爸，听说是在教育局工作的。妈，你也认识他吗？”
“如果是在教育工作的，那我猜应该是陈主任了。”
“做主任？难怪陈老师让关妍不再追究这件事。”
“儿子。做为老师，也许我也会跟陈老师那样处理。教育局毕竟是每个学校的顶头上司，很多申请、采购、评比都要经过教育局的审批。特别陈主任他的权力并不小，这样就跟鸡蛋跟石头想撞，你认为陈老师这样不会是在保护妍妍吗？”
听了妈妈的话，莫子鸣认真思考这件事情。嗯，难道真的是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吗？妍妍还小，关家也没多强。要是那个陈主任想要为女儿报仇，而收拾妍妍的话……鸡蛋与石头谁赢谁输小孩子都知道。
张君然好笑的看着儿子，一遇到跟关妍扯得上关系的事就冷静不下来，亏得他爸爸还老说儿子的教育是成功的。她可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让他知道他儿子的教育在扯上关妍是就是失败的。
“当然，我做为一个母亲。陈老师这样的处理肯定是不满意的。要是我不是学校老师，而你在学校里受到伤害，我肯定是要去找老师的。至少得给我一个说法，不能让我儿子不明不白的受了伤也没有处理结果。但是，儿子，不是每件事都能如自己所想的发生的。”
“我明白了，老妈。”想清楚的莫子鸣，也终于体会了一把下午关妍那恹恹的心情。
“臭小子，你妈我还年轻着呢。”
“知道了，老妈。”
*****
第二天上学时，莫子鸣跟关妍都把心情收拾得好好的，半点也没因昨天的事影响到。
现在已经进入寒科，一年的时间即将过去迎来新年。关妍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把买年货的任务揽到自个身上并向她妈妈做了保证，一定认真完成任务。
寒假在离过年还有十五天的时候开始放假。
从放假第一天开始，关妍就没有待在家里。借着采购年货的由头，每天跑在外面。心里打着计划，美名其曰是实地考察。
“这些地方你都要去？”莫子鸣手上拿着的是关妍从地图上找出来，还有跟人打听的结果。一共七家专门卖家具的店铺。她打算利用寒假的时候，把这些店都摸一遍底。
“你就光去看看？”
关妍摇摇头：“不是。哪是光看啊，我那是仔细观察。”
莫子鸣：“……”仔细观察那不也是看吗？
看到莫子鸣的迟疑，关妍直接来了句：“那你到底去不去啊？”要不是怕被人发现，觉得两个人好办事，她才不会叫他呢。关妍心里，绝对不承认，她决定实习这个计划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莫子鸣。
“去，当然去。我先回去穿衣服。你在门口等我，记得外面冷，穿多点。”
关妍不耐烦的甩甩手，把莫子鸣赶出去：“知道啦，像个老头一样，你快点啊！”
被说成老头的莫子鸣，拍拍鼻子，我像老头吗？
五分钟后，两人整装待发，向着第一家家具店出发。
第一家家具店离他们住的小区不远，可也不近。莫子鸣牵出自行车，准备载着关妍去。骑了一路，很快就到了。
家具店店面不大，至少比起现在关家的店面要小得多。关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装着来看家具的样子拉着莫子鸣一起走了进去。
关妍走在前莫子鸣跟在后，家具店里卖得家具都比较杂，种类很多，但却没有很精的一种。像木质的有书桌，梳妆台；布艺跟皮质的有沙发，矮椅这些。东西没有德隆卖得多，但让顾客也更有得挑选。
关妍她们才刚看了一会，就有售货员上前来询问：“两位小朋友，你们想要买什么类型的？”
小朋友……关妍抬头，默默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跟莫子鸣一样高的美女。
我们哪里像小朋友了。
关妍不乐意看见她，只随口道：“我们先随便看看。”
美女售货员了也不计较，笑着说：“好的，如果有需要的可以找我。”
有需要的也不找你。
关妍继续往前走，时不时拉着莫子鸣认真研究着这些卖的东西，随后又在小本本里记录些什么。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售货员站在一块，若隐若现的目光飘向关妍和莫子鸣身上。
“现在有小孩子真早熟，看这两个小小年轻就懂得这些情啊爱的了。”
开口的是一位较大年纪的大姐，另一位年轻的女孩听了她的话，不赞同道：“哎哟大姐，你不觉得很有爱吗？两个小朋友的感觉真好啊！”
“有什么爱。小小爱情就知道谈恋爱，也不怕被家里人看到，两个人挨得这么亲近。要是我女儿也这样……”
“大姐，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青梅竹马，老有爱了。”
…….
“我们还是走吧。”
“怎么了？”一向只关注关妍的莫子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关妍不经意间看到那些人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时候扫过他们这里，又装作不经意的挪过，来来回回的让她感觉不到都不行。
“就是不喜欢这里。”
“那我们就走吧。”
“嗯。”
“谢谢欢迎光临。”
“哎，可惜了。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多看一会呢！”年轻女孩遗憾的看着关妍跟莫子鸣离去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