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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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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时候,仁寿宫破天荒摆了一大桌,崔姑姑甚至把自己多年私藏的桃花酿给贡献了出来,刘璃偷偷倒了一小碗,抿第一口的时候只觉得酒香醉人,花香扑鼻,咂咂嘴就把剩下的一口给干了。

也不知是她的体质天生不能喝酒还是桃花酿的后劲十足,用膳用到后半段的时候,她就开始蹦跶起来。一会搂着崔姑姑边哭边哼小白菜,一会又拉着薛审的袖子,眼泪巴巴地说道:“你在我心中比男人还男人!”

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见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只好抱过她温言细语地哄着,她倒好干脆就往他胸襟上这么一蹭,把那些液体全数糊了上去。

崔姑姑笑着摸摸他的头:“多大点事!崔姑姑年纪大了,熬不住,你们两个替我好好守岁!”

他笑着应下,目送崔姑姑回了房,转头就对上了刘璃一双朦朦胧胧的杏眼。

他眉一挑,端起自己面前的桃花酿悠悠哉哉喝了一口,刘璃的视线立刻盯住不放。

“还想喝?”

“好喝…”她舔舔嘴,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一只手就要去抢那碗酒。

“叫声薛审哥哥,就给你喝一口!”

她皱眉,歪头想了片刻,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脱口而出:“薛审大坏蛋!”,随即小嘴一扁,眼里又迅速积聚起两泡泪水。

他叹气,怎么一喝醉就哭,当下却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捶了几下:“不哭不哭,我错了,公主打我消消气!”

刘璃的手被他握着,冻得一激灵,脑袋不甚清楚的她抱起那只手,呵着热气,水洗过的眼睛澄清透亮红红肿,像只小兔子。

薛审眼中一片晦涩,默然良久,将怀中之人箍紧几分,脸上也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他柔声问道:“薛审是坏人,以后阿璃再也不理他了,好不好?”

醉鬼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不好不好!”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他摸摸她脑袋,眼中深意如许,幽幽说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

夜已深,小小殿内依然灯火不绝,他揽住趴在他膝头的女孩侧耳细听着更鼓声,新旧交替那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愿阿璃平安喜乐,岁岁常相见!”

刘璃一觉睡醒时,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她撑着头,拥被坐在床上正发着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薛审端着碗走了进来。

“来,喝点热茶醒醒酒!”

她目瞪口呆望着他,这是薛审第一次主动进她的房间,更别说此刻脸上的表情和煦得简直如冬日暖阳,她开始反省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只可惜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讷讷地接过茶杯,低头假装吹气时偷偷瞥了他一眼,居然还在笑,她很是诧异但更多是欢欣,喝完水,她清清喉咙,咳嗽一声说道:“本宫昨夜可有出丑?”

“并无!”

氤氲热气里她脸上透着一丝可疑的嫣红,她握着杯子,低声问道:“那你还恼我吗?”

“我从来没有恼过你”

她只当他客套,放下杯子,一字一句郑重说道:“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你教我的!”

“嗯”

“所以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好不好?”

他望着她,久久之后展开一个微笑,如春风乍起,又似星河灿烂:“好!”

这年开春,刘珏就满了十五岁,皇帝下令在民间甄选太子妃,本朝吸取前朝外戚干政的教训,严格控制后族的势力,因此后宫诸人多为小家碧玉,来自民间。由于当今的皇帝与皇后鹣鲽情深,后宫形同虚设,因此不论是皇室还是民间,都格外重视此次选太子妃,老子没戏,儿子总还能争一争吧!

经过几轮选拔,送到京城的只剩五十人,再由尚宫、尚仪和太监们筛掉四十五人,送到帝后和太子面前的便只余五人,最后选了大同县一名小小秀才的女儿为太子妃。

刘璃没去凑热闹,倒是崔姑姑回来说得绘声绘色,直说那几个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杜家女儿颜色不算是最好的,可太子一眼就相中了她,连婕妤、昭仪都不愿意册封,只要了她一人。

她瓜子磕得四处飞壳,偏偏话还说得极溜:“咱们老刘家不是出情种吗?这不,太子也赶上趟了!”

大历的皇帝似乎都情有独钟,先帝便是极爱比自己年纪大了整整一轮的贵妃,贵妃死后连皇帝也不做跟着去了,她父皇更是为了皇后废了后宫,情深是情深,可子女缘便浅了。老刘家到这朝便只剩刘珏跟刘璃这两根独苗,远房的叔伯兄弟们早就凋敝了。

太子妃杜蘅进宫后,并没有马上与刘珏完婚,而是送到皇后处学规矩。据说她为人极是恭谦有礼,很是讨未来婆婆的欢心。刘璃远远的见过她一面,只瞅见一张瓜子脸的白面,五官看不大清,身段倒是娉娉婷婷,弱柳扶风的很。

反正这些都跟她无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吃了睡,睡了吃。她曾经窝在仁寿宫一心一意地指望终老于此,也许等到太子当皇帝的时候她可以去求求他,然后带着崔姑姑跟薛审出宫,找一个小村落落脚,养几只鸡,再种上几亩菜地,采菊东篱,悠然信步,远离皇宫这个樊笼。

后来的变故来得太快,她的这些梦想早就碎成了一地渣渣。

先是薛审从太液湖中救起了不小心入水的准太子妃,皇后正要大大提拔他时,他却一口咬死了想去东厂,皇后念他救人有功,又长得俊美纤弱,不忍放他去东厂受苦,只打发他回去再仔细考虑。

接着太子又找上了她,还是笑得一如既往的亲切,问她为何那么久不来看他。

她笑笑:“太子哥哥都是要成家的人了,阿璃哪里那么没眼色!”

“是不是还在怪我上次责罚你一事?”

“不敢,太子哥哥是为我好,阿璃晓得的!”

“是不敢不是不会!”刘珏脸上依旧挂着笑:“你那个小太监帮你挡了一回,又救了太子妃,这次我就如他所愿送他进东厂,还给他封个百户,如何?”

她心下黯然,却依然强挤出笑颜,虚拜了拜:“有劳太子哥哥了!”

回到仁寿宫,她径直去薛审房间找他,却发现他就着一盏小油灯在疾笔写些什么,走近一看满篇的子曰。

“公主已经启蒙,《三字经》读过了,接下来便是《论语》,《论语》二十篇,篇篇都是精华,里面说的都是先贤们修身明德、体道悟道的言论,我会尽快将这些全部写出来,以后公主便照着我的抄写温习便是!”

她笑得言不由衷:“你为什么不等以后亲自教我?”

他微微一顿,停下的笔继续笔走如飞:“公主须用一二个时辰工夫在读书上,然后用一二个时辰,将读过的书,挨次温习。不可专读生书,忘却看书温书两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督促,不可偷懒懈怠,优忽过日!”

她一腔子委屈心伤终是难以忍受地迸发出来,一把夺过毛笔掷于地下:“我、说、你、为、什、么、不、等、以、后、亲、自、教、我?”

他叹气,重重靠在椅背上,抬眼深深凝望于她,一双琉璃凤眼里满含不舍与纠结:“我并不是不愿意陪在你身边,只是如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攥紧拳头,强忍泪水:“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进东厂那种人人说起都要往地上吐口唾沫的地方,既然这是你的夙愿,我也不会阻拦你的大好前程,你…好自为之吧!”话音刚落,她便夺门而出,抱住簌簌发抖的身躯在殿门口哭得不能自己。

须臾,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用衣袖替她擦着眼泪,不厌其烦地反复说道:“我会回来找你的,你要相信我!”她埋首于他衣襟之间,呼吸间都是少年清爽的气息,额间忽然一凉,泪眼朦胧里看到的是他那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

薛审走的时候,她睡得正熟,等到她收到消息赶到他房间时,留给她的只有厚厚一叠《论语》。

她虽人在深宫,有关薛审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耳里。

他入东厂第三年便升了掌刑千户,第四年已是名声在外,时人闻之色变,到第五年时任督主万古一死,终于升任东厂厂督,位高权重,风头更甚。

其实真正说起来他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年多一点点,五年下来,人事两隔,他与她应该早已沦为对方往昔生活的一个剪影,可每当她灯下温书时,寒夜听雪时,举杯邀月时,想起的都是他最后留给她温暖的怀抱和额间浅吻。

这五年她唯一见过他仅有一次,通泰十五年太子妃不幸小产,东厂由他带着一帮子人在后宫调查,那时她正躺在太液池边的山石上晒太阳,他一身玄色曳撒,胸前绣着五色团花,腰挂青绦、牌穗和牙牌,面容肃穆,身后跟着十来个番子匆匆从假山中穿行而过。

她在打不打招呼上挣扎犹豫之时,身体早就先于思想做出了决定。

“薛审!”

他立刻驻足,回首往山上望去,少女双颊晕红,清丽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生辉,动人心魄。

她长大了!

薛审止住上前的脚步,恭声行礼:“公主!”

她楞了楞,一双手无所适从地扯着裙裾,再说出口的话顿时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把《论语》全都背了下来,后来又…又读了《诗经》,你…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来考我功课!”后面几个字细若蚊吟,几不可闻。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对上她清澈单纯的眼神,心口一窒,立刻垂下眼敛,道:“薛某身负皇命,职责所在,就不叨扰公主了!”

刘璃闻言脸色微变,却依然故作洒脱地抬抬手:“那你去忙你的吧!”

她久久杵在山石之上,远望玄色背影渐渐与这皇宫融为一体,扁扁嘴,咕隆道:“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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