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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初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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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刘璃第一次看见薛审时,她正抱着一只干硬的馒头沾水啃得正欢,抬头就看见内官监的那个死猪公领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站在院子里,她瞥了眼,继续啃馒头。

“公主殿下,这是新进宫的小审子!”

她转过身,留个背影给那一大一小,自己都吃不饱了,哪来的口粮养闲人!

“公主殿下,奴婢人送到了,这就回去复命了!”

她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忽然后背被人用力一拍,她这么一惊吓,卡在喉咙的馒头顺利入了肚,嘴边又递过来一杯水,她猛灌几口,缓过气来,急忙回头去找人。

“朱公公已经走了!”耳边响起一个清冽的声音。

她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细皮嫩肉,过于秀气,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看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个样子怎么冲在抢饭揍人的第一线?

“等下崔姑姑回来了,就让她带你回内官监!”她拍拍身上碎屑,就要走人。

瘦削的身躯拦在她面前,她摸摸鼻子,转个方向又被拦住了。

她耐着性子劝道:“本宫是个不受宠爱且没有封号的公主,你看这仁寿宫比冷宫都不如,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你来这一点前途都没有嘛!”

“本宫今日一见你,就觉得你必非池中之物,是司礼监掌印的造化啊!窝在这狗屁倒灶的地方未免屈才,还是速速撤退吧!”这套说辞已经成功唬走好几个小太监,她就不信他不会上套。

眼前的少年,仍旧不发一言,只是倨傲执着地拦着她。

“你这样目无尊卑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她恶狠狠吓他。

“我……奴婢不想回内官监!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少年孱弱的身子簌簌发抖,似乎回想起某些惨痛的经历。

她依稀记得崔姑姑好像说过内官监的有些老太监最喜欢面貌清秀的小太监,常常行龌龊之举,虽然她搞不清到底是什么龌龊事,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之前受了不少罪。

看他这么瘦,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吧,反正宫里也缺个跑腿的,不如就留下他?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薛审!”

“死猪公刚刚叫你小审子,我才不要跟他叫得一样,小审子,小婶子,我可没那么多亲戚,就还是叫你薛审吧!”

“是!”

“以后坑蒙拐骗偷就都交给你了!”

“……”薛审此时尚不知何谓坑蒙拐骗偷,他从小学的便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方正理学,当他夜晚在神官监各位先帝牌位注视下拿祭祀果品,在浣衣局女工面前出卖色相换取衣物,甚至在惜薪司调包别宫过冬木炭时,才一次又一次领略都坑蒙拐骗偷的真意。

崔姑姑回来时胸部鼓鼓囊囊的,掏出来居然是只完整的烧鸡,她压根就没发现殿里多了一人,只把那鸡往刘璃眼前推。

“公主吃,老奴已经吃过了!”

“哪来的?”她双眼冒光,接过油乎乎的鸡就往嘴边送。

“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寿宴上剩下来的!”

“这样啊!”她咬着鸡,嘴里含糊着问道:“太子哥哥祭祀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巧赶上开宴!”

她不做声,又咬了几口,指着一旁的薛审说道:“内官监刚刚送来的!”

崔姑姑上下打量了半天,迟疑问道:“你是……小审子吧?”

“你们认识啊?”

“哦,内官监里见过几次!”

刘璃很少见崔姑姑这么含糊的时候,估计她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她也不想刨根问底,皇宫里生存经验告诉她,难得糊涂,才能长久。

如此,薛审算是在仁寿宫扎下了根。

许是肚子素了几个月,难得见一回油荤就闹罢工,她第三次从茅厕出来时,终于忍不住趴在殿门口长吁短叹起来。

“公主可是十分难受?”远处梨树下一个黑影动了动。

“是啊!可惜了那只鸡啊!本宫心里好难受!”她第一趟跑茅厕时就发现了他,当时以为他在随地小便,原本想提醒他茅厕在哪,又怕这人跟她抢坑,于是便装没看见。

薛审从树下缓缓走出,月光渐渐将他容颜照得清晰夺目,他穿着中衣,披散满肩的长发,再和着这精致的五官,飞扬的眼角,整个人散发出雌雄莫辨的阴柔。

她摸摸迅速干扁下来的肚子,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分成几份慢慢吃!”

薛审迟疑了一会,刚来仁寿宫他不想多事,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开了口:“我…奴婢半夜看到崔姑姑把鸡骨头给吃了!”

她一个机灵爬起来,声音饱含忧虑:“姑姑是不是关节又疼了?所以吃骨头,以形补形啊?”

“……”他既然开了头,只好继续说下去:“应该是饿的!”

“可她不是说吃过了吗?”

“她不这样说怎么把鸡省下来给公主吃?有时候人言不可尽信,坦诚相待固然是好,欺骗隐瞒未尝是错!如果她所想所做都是为了你好,此等欺瞒则是源于善,也是源于爱!”他蓦然一笑:“公主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是自然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是假装不知道还是马上揭穿?”

“公主兰心蕙质,想必自有答案!”

刘璃其实有些似懂非懂,这个薛审跟白天很不一样,嘴里偶尔还蹦出些之乎者也,遣词用句都是她从没听过的,居然有些风姿逼人,这气度到是与太子哥哥那伴读有几分相似,她身量不足,站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薛审面前更觉得矮上几分。

她打算找回场子,于是双手叉腰,摆起公主威风问道:“大半夜不睡觉的,扰人清静,赶紧伺候本公主就寝!”

“是!”他恭顺地弯下腰来,这却让她更加憋屈。

刘璃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一个可供她奴役的人,很快她心里那点得意便泛滥地不可开交。

“去,给我倒杯水!”

“本宫蹲坑蹲得脚麻,过来按一下!”

她脑海里极力回想着皇后是怎么使唤手下太监的,越想越高兴,嘿嘿笑了两声就在薛审轻柔的手法下昏昏睡去。

他静静望着女孩的睡颜,荧烛之光下,她的眼睛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层浅浅的暗影,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灵秀,几分狡黠,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笑颜,他胸中一痛,自入宫后所受的苦楚如山崩海啸般汹涌而至,便再也支撑不下去,软软倒在地上。

刘璃是被饿醒的,她大声呼唤着崔姑姑,无人回应,看样子是出去猎食去了,她两眼一闭,打算继续睡几个时辰来扛饿,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一角白衣。

这一看不打紧,居然是薛审瘫倒在那,她连忙跳下床,一碰他滚烫的触觉便隔着中衣传过来。

“薛审!薛审!”

他已经烧得人事不知,刘璃连拖带拽把他弄到自己床上,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又去倒水,结果茶壶里只有隔夜冷掉的茶水,她急得直转圈,又见薛审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眉间紧蹙,似是受着极大的痛苦,纤细的身子陷在床里,几乎看不到什么起伏,她咬咬牙,飞奔出殿。

去端本宫的路不远,穿过御花园的东角门再拐进一条小巷便到了后门,她却来得很少,她知道自己在这皇宫不受欢迎,人人都把她当做累赘,就连父皇也以她为耻,所以只要有人对她施予一点善意,她都觉得受之有愧,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开门的小太监不认识她,还以为是哪个宫不懂规矩的小宫婢,习惯性地呵斥道:“大胆!东宫也是你随意能闯的?”

“我找太子哥哥!”她小声嗫嚅着:“我是公主!”

“哈!陛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你若是公主,我还是天皇老子呢!”

她不生气,这种嘴脸她见多了,深吸一口气,她一头撞了过去,将那小太监撞得跌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脸上往殿内跑去。

“拦住她!有刺客——”

刘璃一个踉跄,越发死命跑起来,再慢一点估计就会被赶来的侍卫射成筛子!

拐弯时一时没收住势,堪堪与人撞在一起,她痛呼一声跌倒在地,当即抱头大叫:“我不是刺客!”

“公主?”

温润的男声响起,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她抬起头,阳光太强烈,她眯眼望了许久才看清对方的面容:“芩哥哥,怎么是你?”

“昨日下学晚了,就应太子所邀歇在东宫。”

她拍拍身上灰尘,一壁说着一壁往内殿走:“太子哥哥起了吗?我找他有事!”

沈遥芩正欲开口,内殿就转出一人,面庞风流俊逸,笑得既温和又亲切:“阿璃无事就不来看我吗?”

“太子□□理万机,阿璃总来打扰也不像话!”

说话间,已有身着甲胄的侍卫进了殿,她吓得直往刘珏身后躲:“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刘珏挥退众人,又上下瞅着她:“怎么披头散发就过来?”

“你能不能叫个太医随我回去?”

“怎么了?”

她牵着他的袖子,跳脚:“我宫里有人生病了,很严重!”

“别急,我让李太医跟你走一趟!”

他叫来贴身太监吩咐下去,又安抚道:“李煜清是杏林国手,医术高超,崔姑姑不会有事的!”

“不是崔姑姑,哎呀,我还是跟过去好点!”

刘珏来不及拉住她,就见她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出了殿,远远还听见她在喊着多谢太子哥哥。

他笑着摇摇头,一抬首就看见沈遥芩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公主的裙子都已经洗得褪色了!”

“噢?”他挑眉,笑道:“远山兄到是挺会怜香惜玉!”

沈遥芩脸一白,就要甩袖走人。

“开玩笑嘛,不过我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母后都忌讳阿璃,我总不好对着干吧!”

“公主是无辜的!”

刘珏沉痛状地点点头:“所以等到她及笄,你就向父皇求娶吧,也算是帮她了!”

“不可理喻!”沈遥芩为人清正耿直,却屡屡被他这个发小给气得冲出东宫。

端本宫本就比东西六宫其他宫殿要高,他独自站于高处,阳光倾泻而下,远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他微微一笑,静静享受这大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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