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1.折磨(1 / 1)
不是因为我被五花大绑,我还真想掏掏耳朵,以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丑啦吧叽的,还赶不上白幻寅一根脚趾头,就凭你那尊容,我能看得上?也不撒泡尿给自己照照,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当然,这话我没敢说,毕竟小命还捏人手里的,于是我笑道:“项掌门就不要同我开玩笑了,你怎会舍得让你的烨儿屈于我之下呢?你要我招什么,还是快些告诉我吧,能招我一定招,毕竟被这样绑着也不舒服,对吧?”
“你看我像是会随意开玩笑之人吗?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突转话锋道:“希望你识相点,老实交代《鬼影七幻》的下落,否则,就算是我看上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眨了眨眼,茫然,再次眨了眨眼,还是一片迷茫,“那是什么东西?”
项麟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脸一僵,方才的笑容全无,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全身透出一股戾气。“萧雨辰,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是你高估了你的表演技术还是低估了我的智商?”
“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过那种东西。”这次我说的可真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怎么莫名其妙就冒出了个这种东西?而且我还是为此被抓,真是被雷劈的概率都没有这么大啊!人都说江湖险恶,当初我还不信,现在,老子终于信了,合着你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就随意抓个人来审问,完全无视江湖秩序。
项麟冷哼一声,“萧雨辰,明眼人都得看出来,你就是冷宁教主的男宠,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至尊武功秘籍的下落?”
看来此次武林大会真的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不禁哀叹,早知有这样的结果,杀了你我也不会去参加那个破大会。我看了看白幻寅,那不是你的秘籍么,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吧?他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抚上轮廓分明的下颚,沉思片刻,轻轻摇摇头。我心中一阵失落,或许我注定要客死他乡了。
“我真不知道那东西。况且若我知道,定会已经得其真传,怎可能会沦落至此?”
项麟:“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眼看项麟拿着一块被烈火烧得通红的铁块向我靠近,我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这也太残忍了吧……我灵机一动,连忙道:“你如此伤我,不怕冷宁教主灭了你全家吗?”
项麟丝毫不觉畏惧,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萧雨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冷宁教主早已消失无踪,怎会在意你这个区区男宠?说的好听点,他是还你自由,说的难听点,你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爽够了,也就扔了。好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不招?”
待我找回白幻寅的肉身,我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我很有骨气地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我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招?”
钻心的疼痛瞬间侵蚀全身,项麟毫不留情地把那通红的铁块印在了我的腰间,铁块碰触衣物,发出嘶嘶的声响,随即是一股焦灼的味道,在我的鼻尖漫开。我强忍着疼痛,大气不出一声。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我额头滚落,咬紧的牙关几乎要碎裂,我扭动着腰,想要远离热源,一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击打着墙壁。很疼!简直疼得无法忍受!疼得想要去死!铁链碰撞的声音一遍遍撞击着我的耳膜,而腰间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
不知被这样反反复复折磨了多久,项麟才稍微停了停,皱眉看着我,咂舌道:“好好的皮肤被糟蹋得如此恐怖,我都为你感到可惜,你这是何必呢?”
我气喘吁吁地瞪着项麟,眼中充满了怒气,但已说不出任何一句可以消气的话语,喉咙干燥得几乎要烧起来,努力吞咽却分泌不出丝毫唾液。白幻寅之前疯了似的想为我解开锁链,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渐渐恢复平静,他脸色十分难看,让本来就白皙的脸庞现在简直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几乎如死灰。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身上的烧痕,我看他那样,心里更加难过,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别看……别看。”那声音小的连蚊子叫都不如,白幻寅自然没有听到。虽然我一低头也能看到腰间一圈的烙印,但是我没那勇气,烧糊了的衣服粘在肉上,估计肉也熟了大半,血肉模糊的样子我想想都觉得恐怖,更别说去看了。
“喂……喂……”我竭尽全力地叫唤着。这是第一次,白幻寅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他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但只是一瞬,我还来不及思考他究竟有何打算,他再次轻轻搂住我的脖颈,脑袋摩挲着我的脸颊,轻声道:“辰儿,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说着便转身在地牢周围徘徊。
项麟坐在一边翘着腿休息,时不时逗弄一下他的宝贝烨儿,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了。片刻后,他又摇晃着身子向我靠近,懒洋洋地扯着嗓门道:“萧雨辰,你只用说一句话便能救你自己,方才你不是很能说么,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惜字如金了呢?”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扭开脑袋不再看他,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项麟仰头,长长叹一口气,“你何必要逼我呢?”微微一顿,他又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思考,若你想通了,便告诉我《鬼影七幻》的下落,我也不会再为难你,若你铁了心想寻死,我不会再给你留情面。”
“你不用……给我时间……思……考,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扯着嗓子,竭尽全力地发出声音。
项麟顿时目光一沉,瞳孔紧缩,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罢,他从一个水桶中拿出了一条有三根手指粗的绳子,手指轻轻摩挲着绳索的纹路,若有所思道:“这条绳子泡在盐水里已有些时日,若用它在你的伤口上再添几道痕迹,那情形应该十分可怖吧?”
我根本懒得理他,他这么说无非就是威胁我说出《鬼影七幻》的下落,可是我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横竖都是死,何必再同他废话。说来也真是凄凉,竟会为了这么一个莫名之物丧生,是不是上辈子我作孽太多了呢?
项麟见我无动于衷,卯足了劲儿朝我的腰间猛地挥鞭,鞭子落下,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牢房中瞬间荡开,引起回声阵阵,阴森森凄沥沥的。火烧般的疼痛瞬间从腰间蔓延至全身,我瞪大双眼,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呜呜”地挣扎着,甜淡的血腥味从唇边缓缓在口中弥漫开来,那一瞬间,我真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项麟眉稍一挑,哟嚯一声,“想不到你小子这么能忍,看来我一直都轻看了你。”说着又是一鞭狠狠地挥下,紧接着不留任何间隙地挥下第二鞭!
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视线也有些不清,隐约能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在我面前不停挥鞭,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呢?是做梦还是我已经麻木了呢?都无所谓了,好累,好想睡一会儿。
一直飘在眼前的红衣仙子,为何会如此紧张?难道不应该满心欢喜地迎接我上路么?恩,仔细一看,确实长得倾国倾城,能有此人结伴上路,也算是今世修来的福气吧。不过他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悲伤,惹得大爷我不爽!我将去见玉皇大帝了,不要求你吹锣打鼓迎接我,好歹也要笑脸相迎啊!弄得好像我要把你家玉皇大帝占为己有似的,我像是那种人吗?
嘿、嘿,天仙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哭啊,我又不是故意要惹恼你的。我发誓一定不会勾引你家玉皇哥哥,眼睛红肿起来真的不好看耶。你看你看,脸颊上挂着泪痕多像个苦情人,你这么漂亮,不该如此自毁形象的。好好梳理梳理你的黑发吧,那么柔顺的秀发,怎能任它随意遮挡你若天仙般的面容呢?
你不要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呀,感觉要同我一起赴死一般!万一玉皇大帝怪罪起来,不让我入天庭,我该何去何从啊!算我求你行行好,给我一个笑脸吧,这样我上路也能安心点啊。……你怎么反倒越来越难过了呢?哇!不要抱我啊,我受不起的!
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呢?哎……算了,给你抱一抱吧,反正大爷我一直都很慷慨大度。唔……眼皮越来越沉了,不同你纠结了,我要歇息了……
世界顿时清静了许多,吵嚷的声音也随风逝去,看来我找到了属于我的归处……
“哗!”
一桶冰冷略带咸味的水突然从我的头顶冲刷至脚底,本已溃烂麻木的皮肤瞬间紧绷起来,浑身难以形容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眼睛完全不受我控制般猛地睁开,正好迎上项麟令人厌恶的嘴脸。我不禁在心中大骂,该死的贱人!敢破坏老子的美梦!看我不把你拖出去喂狗!说着就想动手打人,动了动,才意识到我被五花大绑在了墙上。
记忆如图画般一幅一幅从我脑中闪过,原来过了那么长时间,我还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同项麟耗着。
“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容易便撒手人寰?”项麟把手中的木桶扔到一边,拿着一个弯钩向我缓缓靠近,“信不信我现在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这辈子都休想再习武!”
项麟的举动似乎真的激怒了白幻寅。他挡在我和项麟中间,怒气冲天,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惊的邪气,衣摆随着如墨般的长发在空中凌乱飞舞着,如来自阴间的厉鬼般,凶狠恶毒,所到之处,只有死,没有生!项麟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惊奇地看着白幻寅,按理来说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对现世产生任何影响,为何项麟会感到后怕?
白幻寅一挥手臂,只见地牢的墙壁上猛地裂开一道道裂痕,细碎的石子稀疏落下,让这座本来就有些破败的地牢更是摇摇欲坠。项麟不明所以地对身后的小厮怒骂道:“你们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不怕房屋坍塌把自己的小命也弄丢了?!”
小厮们连忙下跪,不停掌嘴,“小的知错了,请掌门责罚。”
项麟扫了一眼不停晃动的石壁,笑道:“萧雨辰,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继续详谈了。”说罢就大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