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1 / 1)
“放心。”凤秋鸣伸手摸入了袖里,眼珠子四处转着,只要敢靠近他半分,他的毒粉可不饶人。冯听雨手缓缓伸入行礼带里包好的断肠剑。
百里凤梧和步遥之都察觉到了不对,只是缓缓往前行去。进入巨大的溶洞时,光线一下弱了许多,只见一片剑影闪过,洞里便是几道黑影闪过。
百里凤梧两人齐齐飞身而上。冯听雨让凤秋鸣呆在光线明亮处,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断肠剑刷地拔出,身如轻燕的飞出。
冯听雨在黑暗里,身如鬼魅闪电,快得让人看不出招式,脸上溅起血花点点,身上煞气逼人,长发乱舞,如地狱修罗般划过。
百里凤梧解决了几个武功不俗的刺客,转头看向那一抹灰影,眼底满是惊讶,随即是一股怒气冲头,这人竟是骗了他们这么久!!
心头的怒气只好转对着刺客发泻,一边暗想着这人到底是誰,目前来来不是敌人。
步遥之是变了脸色,虽然她的招式里变了许多,但依然还是认出了那人来,心下一激动,手上速度慢了一分,胳膊被人砍了一刀,冯听雨一个眨眼间闪到他身旁,怒道,“你想死么,对敌时候走什么神?”
说着反手一剑刺穿了一人的咽喉。血染得她一身衣衫红艳。
步遥之心头一振,随即一喜,这人还是在意自己的对不对,当下气势大发,手下剑式越发凌厉。
三人配合无间,都是绝顶的好手,只是那黑衣人像是没完没了的涌出来。
一些人冲向了比较弱势的凤秋鸣二人。凤秋鸣嘻嘻一笑,拿出冯听雨为他做的吹箭,噗地一吹,喂了剧毒的竹箭嗖嗖的放倒了好几个。
凤秋鸣激动的一拍掌,又从怀里洒了一把毒粉过去,“毒死你们!”
那几人一看大惊,一掌就挥了过来,带眘雄厚内力的掌风扫来,毒粉四处散去。幸而冯听雨早早便在他们饭菜里放了解药,这才无事。
空气里的毒气放倒了不少黑衣人,后面的人都是变了色,紧紧捂着嘴,恶狠狠的朝着凤秋鸣扑来,这小子放倒了他们好多兄弟,非死不可。
凤秋鸣哇哇大叫,跳下马,一把抓着一旁的温凤卿,脚下如生了风般飞快跑走。
冯听雨一眼看了过来,心道好小子,还藏了一手,不会武功倒是会了一套绝顶的逃跑步法。心下也不再担心,那几人虽是轻功不错,却是追不上他的。
一场混战下来,洞里的无数大小地下洞里已经被血水染红,尸体无数,几人已经精疲力竭,除了冯听雨,其它两人都挂了彩,虽是没有性命之忧,但若一直流血下去,怕也迟早会死。
冯听雨揪着两人飞身上了马车,一边问凤秋鸣要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药粉,但也只是能简单的止了血口,看两人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冯听雨揪着温凤卿扔进了马车里,凤秋鸣也跟着进去,冯听雨自己亲自驾马车,一路急赶终于到了下个镇子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冯听雨一脚踹破了一间药铺的门,将还在睡梦中的年轻大夫揪了起来,配合着凤秋鸣,给二人处理了番。
想着到京城已经不远,温凤卿写了一封家书回去,只等着缓助前来,也不好让当地的官府知道。
冯听雨看了眼给两人上药的凤秋鸣,出了外间,看温凤卿一脸阴沉,亦是沉声道,“那些人身上的服饰和腰牌,皆是东璃皇室成员才有的,只是那东璃的皇帝如今已是个垂危老头,想来,应该是下面的几个皇子或是皇女下的手。”
只是未免太过愚蠢了些,真以为杀了大燕的皇帝就能一统天下了?
温凤卿却是眯起了眼凌厉的看向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认得东璃的皇室之物?”
冯听雨没有说话,为什么认识,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以为她当年的天机楼是白做的?敌国里都有她的细作,步遥之也是知道,只是她既会派细作去敌国,大燕里也未必没有对方的人。
只是没想到隐藏得这么深,京城不敢动手,便寻了这么个机会来。
只是知道步遥之行程的人想来不多,难道真是京城里有人?
冯听雨想着又甩了甩头,现在已经不是她的责任了,她相信步遥之有能力做好这个皇帝的工作。否则也不会那样费尽心机的得到手了。
在浣水镇呆了三天,两人的伤已经没了生命之危。冯听雨便准备着离开,她也不准备着和那两人再见,他们见过她的功夫招式,怕是知道了她是谁。
“你要离开?”温凤卿看她收拾着行礼,惊讶问道。她不等着他们了?
“我们本不是一路人,总是要离开的。”
冯听雨笑看着他一眼,拍了拍他肩,“白兄,告诉那二人,我便不去看他们了,只望他们各司其职,不要让我失望的好。”
说着拉着凤秋鸣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里屋,隐隐看见里面的帘子被掀起一角,不知道站在门边的是谁,这样也好。
“走吧。”冯听雨搂着凤秋鸣狠狠一夹马肚,便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没有半分留恋,屋里的人终于步了出来。
步遥之面色凄迷,喃喃道,“终于,还是走了啊,竟是连道别也不愿意……”
屋里的百里凤梧也正暗自愤怒,只恨自己身受重伤,却是不能动弹,那人好狠的心,这三天他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竟然不来看自己一次。
又想着这十多天时,天天与他伴嘴的人,竟是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心里的怒意就没法平息,想着她日日在他面前与凤秋鸣亲亲我我的种种,就气得直想吐血。
好你个冯听雨,下次再遇上,你休想再逃出小爷的手掌心!!
一骑枣红大马急驰在官道,卷起尘烟滚滚,飞快而过,行了半日,前方却突地出现一个分叉口,冯听雨只是犹豫了几秒,便策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凤秋鸣满心惊讶,大声道,“我以为我们会是去京城?”
冯听雨一笑没有解释,她知道这里有一条水路,前往株城速度会更快,刚好她也好去拜访一下秦雨楼。
“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凤秋鸣心里好奇不已,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他却贪心的想知道所有,不管她是怎样的过去,也想要去了解一番。
冯听雨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他,扬鞭飞快而去,又行了一个时辰的脚程,终于到了一处江边,江上有数只乌棚小船。
两人跳上了船,秦江水势濡急,一般人还不敢在这渡河,船夫也是在赚着吊命的钱。
“公子,一般的读书人可不敢从这秦江渡河。”那船夫黝黑的脸上咧着笑,一边撑着船,嘴里哼着曲谳,倒是好不得乐。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笔直的伫立船头,看着随着一路急流而下,风景秀丽如画,深谷险要刺激,两边山道云雾间只闻得动物的嘶鸣声阵阵传来,竟是混成了一曲天然音乐会。
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的少年,虽是惨白着脸,却是没有吭一声,低低一笑,“你若不舒服,便进去坐着罢。”这人胆识倒是不小。
少年摇摇头,强忍着胸腔一股几欲作呕的酸涩涌上,小船行得不甚平衡,一路摇摇晃晃,似是随时都会翻倒般,摇得他胃里难受异常,却不愿被这人看轻了去。
“逞强!”冯听雨点了点他眉心,搂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心头多了一些期待。
到了快酉时时分,小船终于在秦怀镇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船,凤秋鸣再忍不住的弯身在江边吐得稀里哗啦,又捧着清洁了嘴巴,这才舒服了许多。
冯听雨伸手在他背上轻抚着,笑道,“这江里的鱼儿可要被你给毒晕了……”
少年瞪了她一眼,便又听她叹息道,“跟着我可会吃不少苦头,你若是悔了,随时可以离去……”
少年哼了一声,抓着她的手一用力,掐得她生疼,“我可是赖定你了,你将小爷我吃干抹净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世间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此时正傎黄昏时节,艳丽的霞光照射着整个江面红通通的,少年白皙的脸上亦是像洒了一层薄薄的金粉般,肌肤仿若透明,瞳孔漆黑明亮闪烁着,虽是一身灰衣,仍难掩其风华,颊边的浅浅梨涡因其肆意的笑意而越发深幽,两人长发飞舞交缠一起,缱绻入丝。
冯听雨被这人明艳逼人的笑意惹得心头发热,垂下了眼眸,轻轻握着他微冰的手指,轻轻一扯便将人带入怀里,轻轻在他颊边吻了吻。
少年红了脸,低声道,“这是在外面呢!!”
“走吧,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下,明天再起程。”冯听雨含笑,握着他手往城里而去。到了街上,正是华灯初上,明火闪烁,夜市也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