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秋儿，知道为夫的生气会有什么后果么？嗯？”
他笑得极其勾魂，我却一阵心惊肉跳。不自觉的吞吞唾沫。
“秋儿，在为夫的面前你还敢对着别人那样笑，嗯？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他低低喃喃着，唇瓣似有若无的轻轻刷过我的唇角，蜻蜓点水般，酥酥麻麻的如同触电。
我轻哼一声，强忍住出口的低吟。
不服地回道：“刚刚……唔，不知道是谁沉醉在温柔乡？要生气也该是我才对吧！”嘶！这丫的竟然又咬我？脖颈上传来一阵撕痛。我怒目横视，想要起身，却见玄净玉拉下束发的青丝带，我狐疑的看他怪异的举动。哪知下一刻双手就被他攥紧，不待我挣扎，双手已被缚在床头。
惊愕的回看他。
他笑得一脸邪气惑人，修长的手指勾起我的腰带一扯，带着些凉意的指间慢慢伸入衣内，慢慢向上。
我倒吸口气，身体一阵轻颤。
看这丫的架势，好像是不准备放过我了？我翻翻白眼，莫非教主大人还有□□倾向？
他勾着唇，想要进一步动作。
此时，门外忽地响起敲门声，玄净玉顿了顿，神色不悦。“主子，总坛飞鸽传书来，说是武林盟主带人闯上总教，扬言向教主要人。”季辰的声音。
我心里一个咯噔。老爹？
心中又惊又喜又怕。
好久不见老爹，真是有些想念了，只是，对于我的离开，会生气吧。
玄净玉冷冷哼了声，直到门外人离去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动作轻柔地解开我手中的束缚，却并没有放开我。只是侧躺在我身旁，神情恍惚。我意外他少有的失神，想要开口。他却紧紧攥着我的腰肢，猫儿般的将头偎在我的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里，我囧然，话说这小鸟依人状不是女子的最爱么。
“秋儿，秋儿……”他闷闷地声音传进耳中。
似眷恋，似不舍，还带着些压抑的痛苦。
我心微微一抖，他在害怕什么？
缩了缩身子，我与他平视着。
他幽幽的看着我，眼眸渗了水雾般地氤氲朦胧，脸色苍白地近乎透明。
我吃了一惊。手掌摩挲着他冰凉细腻的脸颊。我的教主大人，你一向都是嚣张而自信的，可是现在为何会有这般的神色，是因为我么，那我还真是该死，让这么骄傲的人露出这么不安的一面。
心头涌上说不出的苦涩。
我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紧扣。浅笑着说：“这世上除了死亡，没有任何能分开你我，哪怕你变心，我也会死拽着你，绝不会给别的女人一丝机会。”
是真心，也是承诺。
只是许多年以后。才知道，承诺于我如同是水中之月，无声地碎去，却是一世铭记的疼痛，日日夜夜一点一点随着那人的离去，越来越深刻，直到自己变成一具腐朽的枯骨，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带着那股连神也无法阻止的令人疼痛的爱恋去了另一个世界去寻那人……
他眨眨眼，眸中快速地划过什么。
只是那越来越浓郁的痛苦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便是地狱，又如何？还有我。”他低低一声喟叹，拥住我腰间的手渐渐收紧。
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魔教总部。
远远的，便听闻一阵兵刃相交碰撞的声音。看得仔细了些，全是身着佩剑的正道各派的弟子。聚集在雄伟厚重的铜门前，手中刀剑明亮，却没人敢硬闯进去，只是相揩伫足在殿外，个个脸上神情愤慨。
我心头嗤笑一声，这些人几时变得这般团结了。只不过是面对威胁时的互相利用罢了，偏还要做出一番大义凛然的样，真真让人看了心头作呕。
那些人看着我们一行人归来，退出了几步开外，神情更是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
我附在他耳边吃吃笑起来；“果然是大魔头啊，人家见了你都避之三尺。”玄净玉倨傲的哼了哼，牵着我的手便进了去。走进里头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大喝声。“玄净玉一天不交出我家秋儿，我便一日不让你等好过！”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金属相撞声。我兴奋的冲了进去；“老爹，住手！”
百里凤猛地抽回剑，一个大鹏展翅向后一跃。漂亮的旋身收剑入鞘。那身姿美得让我想起前世看白娘子时一出场时的转身场景。真是华丽丽啊。啊，老爹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骚包爱现啊。
“秋儿！”下一刻就被老爹死命抱进怀中。甚至还能感觉到这人身上卉张散发的怒意，惨了，老爹真生气了啊。
“我们回家吧！”手被老爹紧紧握着，抽不开呀。我朝一旁的玄净玉使着眼色。“老爹，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
百里凤倏地回头瞪着我。“你说什么？”
奋力的甩开他的手，站到了玄净玉身边去，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对老爹说道；“我喜欢他，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你不要再说了，要是你喜欢，你也可以在这住下……”接收到老爹生气的瞪视立方闭了嘴。
“秋儿，胡闹的也够了，别在说让我生气的话，快随我回去。”他的神情有些焦燥，望了眼一旁的玄净玉，眼中闪过什么。又刷地一声拔出宝剑来，指向玄净玉，“让开，我要带她离开这，她不属于这，也不属于你，你应该清楚才是！”
玄净玉只是哼了声，也随手拔出了腰间长剑。冷冷说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今天便好好较量一番，赢的人就带走他，但从今以后，互不干涉！”
我急了，这二人还真想打呀。虽然很想看看高手对绝的样子，可这两个我在意的人若有半点受伤的话，自己却是无法忍受的。“停！你们不准打架，不准！”啊，老爹你劈我作什么？后颈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睁开眸子，眼前一片重影。晃了晃头，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难道已经回到了紫云山庄？我一惊，弹坐起来，跑出去抓住一个匆匆走过的小师弟劈头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爹呢？”
小师弟被我吓得一惊，又战战兢兢回道；“师父和魔教教主生死绝战，不幸战败，而今身受重伤，怕是，怕是撑不过去了！”
什么？我心中震惊。疯了般朝前院奔了去，远远便听见悲恸的痛哭声；“师父！你不要死，不要死！”
“师父，师父！”
放慢了脚步，朝着那床上紧闭双眼的人走去。身体早已不听使唤的颤抖着，众人见我来，都缓缓让出了道来。我上前握住老爹发冷的手，只觉得自己如同掉进了无边的地狱里，一片黑暗。明明这人昨日还是生龙活虎的样。
老爹，不要这样吓我！当手指探到老爹已经停止跳动的脉搏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晕眩袭来，差点就要倒下。
回头朝一脸悲切的白玉翎问道；“师兄，请将事情的实况告诉我，真是他害死了老爹么？”
指间狠狠的扎入手心，疼痛才能让自己清醒。
原来昨日一战竟从清晨持续到了傍晚，最后老爹已渐渐露败相，玄净玉却是招招含着杀机，最后一招竟是生生使出的十成的功力挥向老爹，自知不战的老爹却抱着昏迷的我凭着仅剩的力量，带我回了山庄，而自己却再也没有睁开眼过。
泪瞬间涌出眼眶。
不可原谅，无法原谅。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无法成为伤害老爹的借口。恨恨地一掌拍在桌上，檀木桌顷刻间成了四分五裂。“我会亲手杀了他！”
师兄点了点头，又吩咐一干师兄弟门离开，温柔的用手帕包住我血流不停的手掌，心疼的说道；“师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以后紫云山庄就全靠你了，师父惨死在那魔头手中，你万不能再同他有瓜曷，否则，便是师兄，也无法原谅你。”
我点点头，这般深仇大恨，如何能忘，若自己还真对那人有半点想法，倒真是禽兽不如了。
接下来便是师兄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同门安排着老爹的后事，而我们也在一边商量着如何对付玄净玉。
也终于了解到那些名门正派的真正意图，不过是听闻魔教中拥有一本至高无上的神功秘籍，才会引得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帜，攻上魔教。
秘籍倒是真有其事，只不过已经在玄净玉手中。
“明日，六大门派中人会聚集在魔教的黑暗顶上，届时，你只要曾其不备，而这人对你定没有防备，只要此时下手必能将其诛之，虽然这有违正道，但为了师父报仇，便也顾不得这许多。”
师兄将心中的计划细细说出，我心头大痛，终于还是走上了这一步么？却还是缓缓点头；“如此一来他也不死即伤，到时师兄再配合六大门派中人，他必死无疑！”
果然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我垂着头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一片凄然。
昱日。
日上中天之时，巍峨的魔教黑暗顶是已是人头攒动，正邪两派紧张的手执武器对峙着。
我紧握着长剑，神情漠然的望着遥遥相对的那人。、
想过许多种结局，却从来没想到这样的。上天果然很会安排人的命运。
山风呼啸，旗帜翻飞舞动。气氛一触即发。
我猛地拔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虹。飞身冲了过去，玄净玉轻巧地躲了过去，我却是步步紧逼，招招狠辣。他虽一味闪躲却仍被我长剑划伤了臂膀，剑上刺目的血红看得我心中一片剧痛。
“秋儿，你当真不信我么，令尊的死绝不是我造成的，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么？”
他一面防守着一面焦急地朝我喊着。我冷笑一声，“叫我如何信你，难道我同门还会骗我不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来一往间也过了百来招，我渐渐失了耐心手下招式愈发狠厉，玄净玉也显得失了冷静，竟徒手想要抓住我手臂。
“哧！”
利器刺入骨头的声音，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向面颊，带着铁腥味。
我楞楞看着拔出的长剑，和胸口湍湍冒出的红色。
耳中传来一片欢呼声，名门正派的人振臂高呼着。
玄净玉身子颓然倒下，他缓缓抬头，眼睛仿佛在哭泣。
“秋儿，为何不信我，为何？”
我呆若木鸡，早忘了反应，只觉得心脏抽搐的想要死去，这个人就这样死在我剑下么？
“当日我与令尊对战之时，他便已身中剧毒，我明知他与你的关系，又怎么会伤他，秋儿……信我。”他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挣扎和绝望。眼神渐渐涣散，缓缓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我看得心头大痛，真是自己误会了他么？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身子摇摇欲坠。
“师妹，快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师兄走了上前。同门也异口同声的高呼着：“杀了他，杀了他！”我环顾四周兴奋异常的人，满眼充斥着噬血的光芒，像极了饥饿的野狼。
我握剑的手紧了紧，长剑在空中破空一划，大声道：“师兄，老爹的死恐怕另有隐情，我要细细查证一番，绝不能枉屈了他人！”打斗中的众人皆停下了动作。
“师妹，当日是同门亲眼所见，难道你宁可信这魔头也不信我？”
“哼，大师兄我早就说过师妹被这魔教妖人迷惑住了，你偏不信！”阮凤瑶冷笑一声，拔出剑指向我的面门喝声道：“师妹，你既选择与魔教妖人为伍，便休怪师姐剑不饶人！”
我讶然看她冰冷的面孔闪烁着恶毒的光，再看师兄也是一脸失望的表情。还有缓缓逼近的众人。心中有些慌乱，净玉现已受伤，定是敌不过众人之剑。
“日月星辰！”我一声清啸，四人已站于我身后。
“立刻带他离开此地！”我回头急急低声吩咐道 。
四人表情一变，“不可！”
“我不会有事，你们带净玉立刻离开！”我不再多语，身如大鹏扑向从后面偷袭的灰衣男子。一路奋力厮杀过去。回头望向被季辰背起借着三人守护冲出重重包围，终于露出一笑，有他们四人，别人应是难以靠近了。玄净玉，你要好好活下去，这样就算死我也安心了。
血光染红了双眼，空气中刺鼻的铁锈味。杀气漫天。
怒火高涨的众人眼睁睁看着几人越过山巅消失而去，“妖女！没想到你真会与魔教中人勾结！竟置武林盟主的颜面不顾，像你如此背信弃义黑白不分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杀了她，匡扶正义！”
“妖女！”
讨伐的声浪此起彼伏，兵器相交的碰撞声，惨叫声，狂风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我看着杀红了眼的一干人，还有冲向我的同门师兄，和怒不可遏的六派中人。抚了抚胸口，竟不觉得一丝害怕，目光看向魔教总坛的方向，哀鸿遍野死伤一片，这一切是因为我而引起的么？
那个人，会活得很好吧，毕竟我是看准和离心脏一公分的距离刺了下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不敢面对同门，因为自己确实有私心，不愿失去这个，却也不能不给自己一个说服的做法，才会那样绝决的刺了下去。
老爹，不管是不是被他杀死的，却无法摆脱因他而死的事实，我亦无法再面对玄净玉。
老爹，一命换一命，这样很公平。
我缓缓后退，身后是万丈悬崖，冷冽的风自深谷中刮出，衣袂翻飞神情漠然。
看着一脸惊恐的师兄和睁大眼的众人，闭眼身子朝后倒去。
身体急速下坠，我心平静得出奇，脑中尽是玄净玉的种种模样，眷恋，不舍，对不起，我终是违背了诺言，今生，我只能如此的将满心的爱恋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