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日子平淡如流水(1 / 1)
寒假匆匆,很快就开学了,我也是第一次对开学不那么反感。大家带着新年的余兴来到学校,聊得不亦乐乎。老贺走进教室,一惯的几句开场白,让大家的兴致消退很多。婷婷哀嚎,“才第一天呐,老贺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不理会婷婷,自顾自拿出书本。望了一眼依旧清俊的杨正良,我下定了决心,从开学第一天起,就绝不懈怠。第一名与第七十八名的距离远吗?是啊,但就算是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努力追赶上他的。
因此对于我来说,高二下学期的日子,就显得有些平淡了。像一本老式台历,撕下一篇,又一篇,除了页面上的数字有微小变化之外,每个今天昨天长得一模一样。
大多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周末的去处,永远都是图书馆。有时候车杨、兰毅会陪我去,我也明白,他们也仅仅是为了陪我,不想让我一个人罢了。三只也体谅我,从不会因为我脱离队伍而心生不满,一如既往的鼓励我。
最开心的事,就是在图书馆遇见杨正良。是他让我明白,站在顶端的人,也是需要经过不为人知的努力。在日子的流逝中,我们越来越熟悉,甚至我在他面前,也可以收起害羞,像对待车杨、兰毅一样了,轻松自在。
可是世间之事,总不是一蹴而就的。再一次面临失败的排名时,独自在被窝里流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我是不是不行?开始想要放弃。一想到杨正良,想到他那么好,我又咬咬牙,准备第二天照样努力。既然总有人会离杨正良最近,那为什么不是我呢?
这段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三沛紫苑说过,“记忆跟词汇是很像的。香气,味道或声音,能够唤醒埋藏多时的记忆;而那些混沌不明,仿佛沉睡着的心情与事物,词汇会让他们苏醒过来。”
杨正良三个字,就我而言就是这样的意义。一提到杨正良,记忆的枷锁就被慢慢挣开。偶尔听说,杨正良又面瘫的拒绝了谁。我也想起那段日子,我专门计时,知道他从座位走到教室门口的时间是三十八秒。老贺总说,“你们要像杨正良学习。”杨正良考前还是对我说,“诗雨,给你好运。“哦,原来那段日子,我还是有鲜明的记忆的。
车杨、兰毅看见了我的努力,他们或许知道原因,或许不知道原因,可他们给我最大的鼓励,带给我一袋又一袋的零食。
感谢这一段路,有朋友相伴。
感谢我的少年,一如既往的优秀。
期末考试前几周,全校开始选拔这一年毕业晚会的表演节目。我也难得的从书本中抽出时间,注意这件事。又是一年毕业季,总是令人带着些感伤。虽然他们这一届还未进行高考,可是楼上楼下,教学楼、操场上,都有好多学长学姐在拍照留念了。学校里,上课下课,都是走来走去的人,大家的心也都有些慌了,老贺面带笑意的说,“你们不要看他们现在照相照的这么开心,他们都是考不上大学的。你们要相信,成功是属于现在还在教室奋战的人的。”一句话,打消了大家也想出去玩儿的念头,太狠了。
晚自习,王瑾瑜征集大家的意见,商讨我们班出集体节目还是个人节目,以及出什么节目好,同学们各说纷纭。
老贺这时进教室,笑着说,“我觉得还是大家一起上台吧,难得有一次这种机会,以后机会应该也不多了,我又不要求你们拿第一名,只要你们开心的表演就行了。”说完后,班上有一霎的寂静。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老贺用那种语气说道,配上毕业生即将毕业的伤感气氛,然后想到一年后的我们,不禁红了眼眶。
班上一个叫代曼的女生突然站起来,“我有一个提议,我觉得我们可以全班大合唱小虎队的《祝你一路顺风》,这首歌正好代表我们对学长学姐的美好祝愿,再来,这首歌,也很好的体现了友情。最后,我推荐兰毅用大提琴为我们伴奏。”全班一时间炸开了锅,老贺看看大家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高一的校庆上,兰毅就曾用大提琴演奏过一曲《听海》,所以大家也没有意见。兰毅背对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兰毅和我说过,他从小就被他老妈逼着学习大提琴,一开始他很反感,长大了,才发现有这项额外的特长还挺有好处。我习惯性的往杨正良望去,发现他正在转笔,视线落到他的手上,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我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我小声叫道,“杨正良。”他转笔的动作停了一下,和车杨一起诧异的转过头来。我不管车杨,看向杨正良,“你会不会弹钢琴?”
他扬了扬眉,抿着嘴笑了,“钢琴十级算不算会?“
我立马眉开眼笑,站起身来,”贺老师,我推荐杨正良和车杨在我们唱歌的时候也在一旁伴奏,车杨会拉二胡,杨正良会弹钢琴。”全班被我的举动都惊了一下,包括他,然后一阵爆笑。关于车杨会二胡这件事,他一直羞于启齿,因为他觉得很out,至于他为什么会这种比较古老的乐器,就得从他爷爷说起了。听他说,在他爷爷那个年代,好像只有这种乐器,而且当时戏剧比较普及,当时戏剧的配乐就是用二胡演奏的,所以他爷爷很是精通,自然而然的就把这项技能教给了自己的孙子。
老贺低头沉思了一下,笑着说,“试试吧。”我得意的朝杨正良眨眨眼,他也莞尔一笑。然后看到车杨睁大眼睛猛瞪着我,我轻轻笑出了声,“再瞪眼珠子就掉出来了。”
下来他问我,“你怎么猜到我会弹钢琴?”
我笑着说,“因为你无所不能啊。”
他无奈的笑笑,“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呢?”我一下就愣住了,是啊,我凭什么就认为他一定我接受我认为的好意呢?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于他而言,和其他女生不一样的地位。
他看到我呆,拍拍我的头,“傻丫头,你说的我肯定会答应啊。”当时,我只觉得心间有绵绵的暖流经过。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