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别具一格的婚礼(1 / 1)
外面,宋臻骑着冰花,后面跟着乘轿子,伴着喜乐送嫂压轿等诸多人员,跟在望娘盘后面,已经来到留听阁门前。有鞭炮迎接,然后是一群孩子涌出来拦轿。这些孩子都是侍卫家丁的孩子,集结起来,也有好几十个,着么一拦,轿子就过不去了。
陆翎也不知道宋臻来了,正要出去,就被二月摁回座位,“急什么,新娘要捱上轿,等王爷请个几次再走,而且,还有人没到呢。”
陆翎见过别人成亲,但是对具体礼仪了解不多,只好坐着等。
正月已经吩咐人去送轿门纸包给轿夫,撑着大鹅的望娘盘已经传了进来。陆翎看着想笑,五月却推她一下,道:“按程序,你要把手里的布袋送出去,作为回礼。”
布袋?陆翎反应过来,往手里一看,正是刚才正月塞过来的东西,状如手帕的五色布袋。她还没好好打量,就被正月一把抢走交给五月去送,还不忘解释,“这东西寓意五代见面,送完了可就见不着了。唉,怎么回事,都三请了,怎么人还没到?”
“急什么,反正王爷有耐心,十请也没问题。”冬月又塞给陆翎一样东西,还挤挤眼睛神秘地说:“上轿前擦擦眼睛,会让眼睛变得闪亮哦,王爷一定难以抵挡!”
是吗,隔着盖头,怎么闪亮?直接来到闪电不就得了……陆翎低头一看,就是一块红丝帕,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先拿着吧。
“陆翎!”
“来了来了,新娘她哥,这可都五请了,你再晚点,新娘都上不成轿了。”十月扯着江赋言往陆翎面前拽。
江大哥!陆翎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正要揭开盖头来看看,却被一只手握住了,“别乱动啊,盖头现在揭了可不吉利。”
是连池的声音。
他们都来了吗……陆翎激动得不能自已。江赋言可以算是她的半个娘家人,有他来参加,真好。
“新郎请新娘上轿。”这已经是第六请。原本三请四请的事因为江赋言的迟到而被拖到六请,大冷天的,又是这么个时候,估计要急死宋臻了。陆翎都能想到,他脸上没什么表现,心里一定要碎碎念了。
江赋言是以哥哥的身份送亲,所以由他将陆翎抱上轿。陆翎不明所以,忽然就被抱起来,忍不住低呼一声,耳边还传来冬月的声音,“别忘了手帕!”
另外,还有正月道:“饭呢,大米饭呢!你们都给折腾哪儿去了!赶紧找!”
陆翎不太清楚其中缘故,她所知道的是,她穿着没有御寒装备的衣服,被江赋言抱着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听着锣鼓吹打,听着童声喧闹,再听着围观人等的起伏嘈杂,唯一的感觉是——冻死啦!
“王爷!”正月冲了出来,一声大叫,“饭不知道哪儿去了,要不就去厨房再做吧!”
陆翎哆嗦了一下。马上要用的饭,还他们等了半天,结果被告知,要重做?光往返就得一刻钟,再加上做饭时间……她真会冻死的!
“厨房没有做饭吗?”宋臻的声音已经很危险了,温度直逼天寒地冻。
他想给陆翎一次完美的婚礼,结果被告知陆翎的爹娘不能来参加,江赋言也迟到了,现在还要让陆翎在这大冷天挨冻!而且……他看了江赋言一眼,这又不是亲哥,在这么抱下去像什么话!
“厨房都忙着做菜,估计还没做饭……”
“啊,饭在这儿!”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紧接着,少年又道:“不过,我以为没用,全给吃了……”
“砚童!”连池尖叫一声,过去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怎么就馋成这样,少吃一顿会死……呸呸,少吃一顿会掉一块肉啊!”
砚童按着耳朵,委屈地说:“都走了两天两夜了,五斤肉都掉了,还不让吃饭……”
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宋臻看了江赋言一眼,道:“命厨房立刻做饭,留给饿的人吃。”
“喂,小砚童,那还有菜,你过去吃吧。”三月把砚童领走了,乔越繁也领命往厨房跑了。
宋臻看了陆翎一眼,见她脸色不大好,微微蹙眉,拉着她的手道:“是不是很冷?”
“还好。”她一直在运功,体内真气运转,倒也不太冷。倒是宋臻,比她站得久多了,双手都是冰凉一片。心中一动,就有真气通过指尖,送到他身上。
宋臻也知道功力到了她的程度要比常人更耐严寒,但是此时却考虑不了那么多,揉着她的手,不停呵气。感觉到她送来的真气,他微微一怔,随即浅浅微笑,默契地与她构成了一个循环。
他们都在给予对方热量,温暖对方的同时,也温暖了自己。
乔越繁武功不错,节省了很多时间,而且厨房又正好做了饭,所以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
热乎的米饭冷了一路,送到正月手中时,温度刚好。她接过饭碗,眼泪说来就来,等宋臻让开,她就朝陆翎走去,哽咽着说:“我的儿,吃口饭吧……”
陆翎全身颤栗,没能做出反应。她大致猜到了,这一口是上轿饭,意味着不忘父母养育之恩。但是,一般都是由母亲来喂的,看正月这表现,怎么还成了她娘了?
可惜,她的父母这次都来不成了,只送给她一封信……陆翎抓在江赋言胸口,感觉到他的存在,稍有安慰。
至少,她有一个哥哥到了。
她把头往前倾,江赋言也配合着,让她把头凑过去。正月就把饭送进西帕。
陆翎吃到嘴里,还没咽下去,正月就猛地扑到她身上,“我的儿哟……”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成功的把陆翎呛得一阵咳嗽。
“手帕,手帕!”冬月在旁边喊了一句。
陆翎这才想起来还有那块手帕,连忙拿出来擦眼睛。还没送到眼前,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阿嚏!”惊天动地一声响,差点把盖头震掉了。
在场的人都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愣了片刻。但是,这还没完,当人们刚从震惊中回神,又听“阿嚏”“阿嚏”“阿嚏”连响三声,成功令即将出阁的新娘折腾得涕泗横流,而且还货真价实。
陆翎气得咬牙切齿,“冬月,你……阿嚏!”
每一声巨响,都伴着身体的震颤,江赋言抱了她这么久,是在经不住她接二连三的冲击,也跟着一颤,一颤,又一颤。
这时候,正月反而不哭了,愣愣地看着,最后,破口大笑,“哈哈哈……唔……”
五月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了,在她耳边道:“据我观察,王爷面色比刚才黑了一倍,你和冬月好自为之。”
这话很灵验,正月立刻笑不出来了,偷眼看王爷,正在给新娘收拾鼻涕眼泪,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好好的一口上轿饭被她喂出这等轰动效果,好像是……不太理想。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陆翎终于上了轿,江赋言叮嘱,“小心不要被烧到,不要改变座位。”
陆翎点头,然后落座。轿子里很暖和,因为座位下面有个火熜,正好暖屁股,她冻了半天,赶紧向火,冷热一冲击,就又是一个喷嚏。
冬月听到,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是真的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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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十三月准备出来的婚礼当然要别具一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