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桃之夭夭(十七)(1 / 1)
良宵苦短,烛火过半。
芙蓉帐内□□撩人,娇喘低吟声若有似无的自账内传出。
“关玉初……”颜青青抓紧被褥,似痛苦似愉快的喊着关玉初的名字。她沉溺在关玉初的唇舌之间,快要死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被无边无际的麻痒感逐渐充满,感觉快要爆炸。
关玉初的吻来到大腿内侧,炙热的唇瓣触碰到颜青青因兴奋而泛着红晕的肌肤,立刻惹来颜青青身子的微微颤动。她在笔直匀称的双腿内侧留下一颗颗鲜红的印记,如愿以偿听到颜青青从鼻息间发出的动人天籁。终于,她的唇舌来到了花心。颜青青的身子还在微微颤动,花心娇艳,它会在关玉初的唇舌间绽放。
关玉初的呼吸早已急促,现如今,她已经喘着粗气吻上了花心。颜青青低吟一声,不由自主的仰起了头,太高了腰肢。关玉初的手掌还在她的胸前,唇舌配合着在她的腿间挑逗着她已经所剩不多的理智,无疑,她在继续沉沦。
嗯嗯的低吟声刺激着关玉初的神经,她突然恶作剧心起,舌头顺着花瓣四周缓缓画着圈,却在颜青青伸手捏住她肩头的时候含住最里端的花瓣,开始蠕动,开始或轻或重的吸吮。想不到才来回循环两次,颜青青便已经缴械投降。她听到颜青青低吟一声,随即感觉到花心在收缩,在颤动,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缓缓流出,粘湿她唇舌。
当身子不再战栗,关玉初才探出头看着颜青青泛着潮红的脸颊。这如花般娇艳的丽人,只是属于她的。
“阿青……”伸手拂开她贴在额前的青丝,关玉初迫使颜青青睁开眼睛。眼睛里是一汪春水,正荡开波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关玉初就这么看着,内心说不出的满足。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寸,炙热的呼吸相互交融,骚动些两个人的心。
对视良久,两个本就已经很敏感的人身体早就有了反应。颜青青微微闭眼,关玉初立马便吻上去,开始攻略城池。
随心而动,双双沉沦。
关玉初的嘴唇含住柔软顶端快速的蠕动,手掌逐渐往下,来到芳草地,坚定的一贯而入。
当疼痛到来的那一刻,颜青青在关玉初的肩头留下了一排鲜明的齿印。关玉初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撞击着最敏感的部位,刺激着最脆弱的感官。她的心早已给了关玉初,亦在新婚一个月后将身子交给了她,如此,她便已是名副其实的关夫人。
关玉初是满足的,满足于欢愉的快乐,满足于颜青青毫无保留的情意。她不理手臂再度裂开的伤口,吻着颜青青依旧还在颤动的身子,与之十指紧扣,最后将她拥入怀中,如往常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阿青,我会在事成之后告诉你一切,相信我。”
余韵未退,颜青青的身体依旧敏感,她缩在关玉初怀里,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拉开些距离,关玉初看着颜青青娇艳的容颜,抵着她的额头,再次确认:“好不好?”
颜青青眼睛眨了两下,开口道:“我信你,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说着伸手去摸关玉初受伤的手臂,摩挲着粗糙的纱布,轻轻且带着些许埋怨的说道:“疼吧关玉初,你这绝对是活该,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
关玉初笑了笑,轻轻捏了捏颜青青的耳垂,道:“放心吧,我不能死,也不舍得死。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有师父,还有师姐。”说着笑意更浓,凑上前吻了吻颜青青的唇角,“小孩子不懂事,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颜青青不再提关玉初的伤,怕想多了会掉眼泪,抿嘴笑了笑,道:“你不是说不想我知道你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在做着什么,暂时不想告诉我你的身份么?我没问,你倒自己先说了。”
关玉初道:“不算吧,你又不知道她们是谁。何况我说有师父师姐,但是师父她只教导我们,从不承认我们是她的徒弟。不过,我和师姐们虽从未当面叫过她师父,心里却都当她是师父。”
颜青青道:“教导你们却不收你们为徒,你师父可真是个怪人。”
关玉初有些自豪的笑了笑,道:“当你知道她是谁的时候,你会很佩服她的。”
“你的师父,我自然佩服。”颜青青抚摸着关玉初肩头被她咬下的牙齿印,抱紧她,手指顺着她背部的伤疤轻柔的摩挲。她此刻是开心的,由关玉初亲吻她的那一刻起,她便已彻底沦陷。她喜欢关玉初,继而喜欢关玉初对她的所有行为。任性时的软言相哄,伤心时的默默陪伴,开心时的调侃玩笑,欢愉时的温柔体贴霸道占有,都是她喜欢的。
手指划过伤疤,激起阵阵涟漪。关玉初头皮有些发麻,指尖有些发酸,她在颜青青唇角印上一吻,道:“快睡吧。”
“你呢?”颜青青抬头,眉目中隐约还带着一丝春意。
“我陪着你。”初尝欢愉的滋味,关玉初很想再来一次,但是,对颜青青的疼惜占了绝对的上风,还有就是她手上的伤痛不再允许。欲望是个无底洞,她很会控制。不想颜青青认为她是一个容易被欲望驱使的人,关玉初很规矩,手规规矩矩的搭在她的腰际,没有准备动的意思。
颜青青确实有点累,而且喉咙有些干燥,很想喝水。她突然想起被她们冷落多时的燕窝粥,道:“燕窝粥还能喝么?”
关玉初摇头道:“冷的,不可以。”
颜青青道:“我渴……”
关玉初坏笑不语,随便捞件衣衫披在身上,去倒水。方才动情之时,颜青青的声音娇媚动听,低回婉转,仿如天籁。关玉初喜欢听,且在那样的声音下更加卖力,更加不想停下。如今口渴,实乃理所应当。
颜青青知道关玉初暗地里在笑话她。所以,当关玉初端来温热的茶水时,她缩在被窝里,面朝内,不愿意搭理。
灯火依旧,屋内还隐约有着欢愉后残留的味道。
关玉初见她如此,笑了笑,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爬上床,将颜青青箍在怀里,嘴对嘴,将茶水送入她的口里。
“还要不要?”关玉初满意地看着颜青青脸颊逐渐变红,还不肯放过她,趁胜追击地调戏。
颜青青一把拍开关玉初放在她肩头的手,瞪眼,不悦道:“关玉初,你真是无赖。”
“冤枉啊,你口渴,我服侍你喝水,这样也算无赖?”关玉初侧身躺下,不眨眼地看着颜青青,柔声道:“阿青,方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若是不舒服,你跟我讲,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样的事说出口来,颜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不去看关玉初,揪着被褥,半晌,轻声道:“没有。除了刚开始有些疼,后面都很舒服。”
她说的是事实。关玉初很疼惜她,除了刚开始是有些霸道急切,后来不曾对她有过丝毫的粗鲁。本来这些话是难以启齿的,但是,她打定主意要与关玉初厮守一辈子,那这样的事情一定会经常发生。她想,她要努力做到最好,让关玉初开心满足。
——————
风云镖局,议事厅。
“大哥,三弟的底细摸清楚了没有?”刘照站在桌旁,表情很是凝重。
“二弟,为何你总是怀疑三弟是奸细?”樊城腰杆笔挺地坐在上首,手掌放在扶手上,道:“当初三弟舍命救下你我,难道你忘了?”
刘照道:“大哥,那是两码事儿。两年前三弟加入风云镖局,生意蒸蒸日上,分局更是在近年内开遍大江南北,难道大哥就不觉得奇怪?”
樊城沉吟道:“风云镖局越做越大,三弟功劳确实不小,我想是不是该送个大宅子给她,她现在居住的地方小了些。”抬眼看了一眼一直未曾说话的岑嘉凯,道:“四弟,你可曾疑心过三弟?”
岑嘉凯道:“不曾。三哥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为三哥被人乱传的名声就怀疑她。三哥未成亲之时二哥还有借口说她是女人,如今三哥已然娶妻,也就不攻自破了。不久前开封那一趟镖,二哥已再次试过了,还伤了三哥。”说完瞪着刘照,眼神里满是怒气,“可试出什么来了?三哥是奸细么?”
刘照眉头紧皱,道:“她的武学套路很奇怪,我未曾见过。”
岑嘉凯道:“三哥曾说过她是少林俗家弟子,我亲眼见过她的龙爪手,绝对不会假。”
刘照瞪着岑嘉凯,不悦道:“老四,你除了会押镖,使蛮力,就不能多用用脑子啊,关玉初对你好我知道,难不成对你好就不是奸细么,对你好难道不可以是装出来的么?呵,反正我不能信她,我决定继续调查。”
“你!”岑嘉凯为人较老实,他无言以对,相当气愤,拂袖而走。
刘照看着岑嘉凯消失在回廊,转身对樊城道:“大哥,下一步该怎么办?”
樊城站起身来,看着墙上的字画,半晌,道:“秘密观察四弟,若他去通风报信,关玉初也许会露出马脚,到时候除了她。”
——————
关府,书房。
“三哥,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二哥不信你。”岑嘉凯果然来找关玉初,且将刘照如何怀疑她的经过全盘托出。
关玉初笑了笑,上前拍拍岑嘉凯的肩膀,道:“所谓清者自清,四弟,无需动怒。”
岑嘉凯皱眉道:“三哥,你总是如此。别人毁你名声,你不理不睬,二哥怀疑你跟踪你,你也是这样。”他一拍桌子,愤然道:“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哥理论,还你一个清白。”
关玉初想了想,最终点头。有人跟踪她,她早就知道。刘照怀疑她,她亦心中有数。如今快要临近尾声,不能出任何岔子,得去摸摸底才行。
临去风云镖局之前,关玉初交代可能会晚些回家,让颜青青自己吃饭,不用等她。颜青青有些担心,却也只有帮她理理衣襟,拉着她的手嘱咐小心。
傍晚十分,晚霞满天,关玉初在花厅内等待着樊城与刘照的到来。
风送来花香,芬芳的气息。
樊城与刘照先后到来,入席后,关玉初自罚三杯,道:“大哥,二哥,关玉初自知不是当家的料,特来辞去三当家这一职务。等端午一过,打算带着阿青云游四海,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樊城酒杯一顿,随即笑道:“三弟,何以如此?”
关玉初道:“阿青不喜欢我打打杀杀,开封押镖受了点轻伤,她都哭了好一阵子。我不想她再为我掉眼泪,遂有请辞之意。”
樊城道:“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了小女子于前程而不顾,三弟,为兄觉得不妥。”
刘照道:“三弟,大哥说的是。好男儿当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我们风云镖局遍布大江南北,若是少你了,单凭我们哥三是搞不定的。”
岑嘉凯让关玉初来风云镖局,是来理论的,并没有想到她会请辞。如今一听,心里未免有些内疚。他想,早知道三哥会请辞,便不告诉她了。他与关玉初年龄相若,且关玉初平日里对他确实不错,他自知有些死板,可关玉初从来都不会嘲笑他,亦不会嫌弃他不会说话。他当然舍不得关玉初离开,举杯道:“三哥,你可不能走啊,我们不能没有你。”
关玉初见刘照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樊城则是自顾自喝酒,稳如泰山,心中发出一声冷笑,抱拳道:“关玉初本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如今便开门见山。”说着伸手一指刘照,冷笑道:“姓刘的,你派人跟踪我一年有余,意欲何为?”
刘照显然没料到关玉初会如此坦然,竟然无言以对。樊城放下酒杯,打圆场道:“三弟,我们兄弟四人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切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请辞一事,休要再提。”
关玉初心中冷笑,表面却还是对樊城甚为恭敬。她弹了弹衣袖上蹭的酒水,坦然道:“大哥,你不信我,我无话可说。如今我请辞,何以不让?”
樊城笑道:“三弟可误会为兄了,我先前还说你所住宅子太小,打算送一套宽敞的给你。”说着食指点了点桌面,朝岑嘉凯扬了扬下巴,道:“不信你问老四。”
岑嘉凯为人老实,不会撒谎,他确实听到樊城说过那些话,便如实相告:“三哥,大哥确实是想送套宅子给你。”
关玉初道:“如此,关玉初先多谢大哥。不过,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现下的宅子我和阿青都很喜欢,没有更换的必要。”她将双手拢在袖袍内,笑道:“我加入风云镖局两年,期间全心全意发展镖局的事业,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镖局的事情,恕我愚昧,我实在不知道二哥何以会派人跟踪我。发现这些的时候我很气愤,大家都是兄弟,也曾共患难,我不想反目便压下心中怒火,佯作不知。想着没做过亏心事,什么也不怕,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在开封的时候我看见了二哥,他一刀砍在我胳膊上,我也没想过要追究,甚至阿青因我掉眼泪,我也只是说碰到劫镖的替人挡了一刀。现如今,我觉得互相猜疑着做兄弟毫无意义,请大哥放我走。”半真半假说完,她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樊城磕了一个头,道:“你终究是大哥,我还是尊重你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岑嘉凯的肩膀,笑道:“好兄弟,日后多长个心眼儿。”
岑嘉凯伸手去拉关玉初胳膊,却连她的衣袖也不曾碰到。他心中怒气未平,指着刘照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照见他气得满脸通红,不由得冷笑不语。一直以来,他都看不起岑嘉凯。如今他帮着关玉初,便更加谈不上喜欢,可是终究是兄弟,表面上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现下关玉初离开风云镖局,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心中窃喜,正暗想着日后关玉初所辖的区域有多少油水可捞,却被樊城一句话打下了谷底。
樊城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道:“二弟,你得罪了三弟,请你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