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空 原罪【中旬】(1 / 1)
聂初端着两个酒杯跟着男人的脚步走上了酒吧二楼,到了天台,天台上早已聚集了许多客人,在DJ播放的音乐中,人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无人注意到他……们。
男人走到一处较为空闲的区域,拿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根,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听说你喜欢喝蓝色火焰?”聂初走近,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男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他马上认出了聂初:“哦,您不是那位著名的萨克斯演奏家聂初先生?!”
聂初耸了耸肩:“看来我以后要戴个面具出来玩了。”
“嘻嘻。”男人不禁笑了,“聂先生真会开玩笑。”
聂初递上那杯蓝色火焰:“我听Alex说你喜欢喝这个。”
男人接过蓝色火焰,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嗯,是,我喜欢甜甜的东西,所以这个正合我口味。”
“甜甜的东西……”聂初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上前一步道,“我喜欢你的这个爱好。”
男人显然被聂初的突然靠近搞得有些慌张,本能地又后退了一步:“多,多谢夸奖。”
“你很怕我吗?”聂初含笑道。
“啊?……不,怎么会呢。”男人被聂初这么一说,似乎有些脸红起来。
“那你干嘛总是往后退呢?”说罢,聂初又上前一步,而此时男人被逼到栏杆,已退无可退:“没,没有啊……”
“哈哈。” 聂初突然笑了,“你还真是可爱啊。”
“可爱?可爱是形容女孩的词语吧。”男人听罢,似乎有些不高兴起来。
“sorry,你看我这张嘴,我自罚一杯。”话音刚落,聂初一饮而尽手中的那杯酒,然后随手将空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男人见聂初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顿觉自己有些太过于拘谨了:“聂先生,您这么认真的道歉,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讨厌啊。”聂初俯下身,凑近男人的脸,“刚刚在楼下听你弹吉他,听你唱歌,我可是很享受呢。”
男人被聂初突如其来的夸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两颊比之前更加红了:“是,是吗?在您这样的音乐家面前,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说着,男人举起酒杯想喝酒,却因为聂初的近距离注视而无法将酒杯拿到嘴前。
“你想喝酒?”聂初明知故问,同时抓住男人的手,将酒倒入自己口中,紧接着突然一把捧住男人的头,嘴对嘴将酒灌入了男人的口中!
男人显然措手不及,伴随着咕噜咕噜的下咽声,男人羞涩地喝下了酒,但依然有几滴流了出来,他想用手去擦拭,可聂初的舌头比他快。
只见聂初一手搂住男人的腰,一手捧住男人的头,舌尖快速舔舐完那漏出的几滴酒:“这可是我送你的酒,一滴也不能浪费哦。”说罢,聂初的舌尖再次伸入男人口腔,仿佛在递送这漏出来的几滴酒。
男人只觉全身都融化了一般,浑身无力,任凭聂初摆布:“聂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您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会影响您的声誉。”
“唔,你是在为我担心吗?”聂初低声耳语道,“这里这么昏暗,没有人会看到的。”
“聂先生,我觉得我好像醉了……”
“才喝了一口就醉了?”
“或许是因为聂先生的吻太舒服了吧……”男人一脸娇嗔状。
“啊,我真是喜欢你的个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零。”
“零?”聂初回味着这个名字,“跟你本人一样可爱的名字。”
“您又说我可爱了……”
聂初抚摸着零的头,微笑道:“因为零真得很可爱嘛,特别是你的下面好像更加可爱呢。”
“对,对不起!聂先生”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涨红脸道歉。
我竟然对聂先生有了反应,太丢脸了!
“干嘛要说对不起呢?”聂初的眼中充满爱意,“啊,我突然觉得这里好吵,要不要上我家继续喝?”
“好……”
真是个乖孩子,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零躺在聂初的怀中,手里把玩着聂初脖子上的一串黑曜石项链,吊坠是弯月形状。
“这个是黑曜石吧?聂先生。”
“好眼力,你可以直接叫我聂初。”聂初捋着零的头发。
零两颊顿时泛红:“好,聂初……你的这个黑曜石项链真好看。”
“它是我妈妈在怀孕的时候给我买的护身符。”
“原来如此。”零有些爱不释手,“这个形状好像是……残月?”
“是吗?我还以为是新月呢,哈哈。”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新月,但是上面有个很小的残字呢,所以应该是残月吧,这个我好想在哪见过。”
聂初拿起吊坠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个残字,我带了27年都没有察觉。”
零似乎想起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我在一家古董店看到过这个,但它好像是一对的,还有一个是新月形状的。”
“哦?真的?”聂初摸着吊坠上的那个小小的残字,“难道我妈被奸商给骗了?”
“也许,也许是我记错了。”零顿觉自己讲错话了,抱歉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娇滴滴地说道,“好想变成它哦,这样就能常伴你的左右。”
“啾~”聂初因为零的这句话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了一口:“不要突然说这么可爱的话啊,害得我又想做了。”
零立刻满脸通红:“啊?不是已经做了五次了吗?”
“如果对象是零的话,做多少次都满足不了我呢。”说话间,聂初已经抱住了零……
“空,你在哪?怎么不出来?”
无人回应。
“空,你出来啊!”
依旧无人回应。
“可恶,平时不是都会主动现身吗?今天怎么了?”
“我在这,找我干嘛?”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嗯?你这什么态度?你一个不存在的人还敢跟我耍脾气?!”聂初不爽。
“那我走了。”空立刻转身。
“嘿,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站住!”聂初追上去,“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空依旧快步走着:“还不都是你!”
“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以前你脑子里想着我却和别人做那种事,我可以忍,但是这次你却拿我和他做比较,这实在太过分了!”
聂初一把抓住空:“等等,你刚刚说的这些话里,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能解释一下吗?什么叫我和别人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着你,这次我拿你和他比较,你说的他是零吗?”
“你第一眼看到那个零的时候,眼前是不是出现了晃影?那个晃影就是我啊,白痴。”
“什么?那个晃影是你?”聂初听得目瞪口呆,继而大笑起来,“你骗谁啊!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做比较?别说傻话了!而那个晃影就更荒谬了,那是我喝醉酒看花了眼,你别自作多情了!”
沉默,聂初说完这番话之后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突然,空使劲甩开聂初的手,消失了……
“哼,连对峙都不敢,果然是心虚了吧……”聂初嘀咕起来。
但是我为什么忽然有种心纠的感觉,好像胸口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似的……
之后的两个星期,聂初和零经常在一起,然而这并不能消除他日渐空虚的孤独感。
怎么这次持续的时间比以前短这么多?明明第一眼看到零的时候,那种心跳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强烈啊……话说这几天做梦都没有梦到他……他该不会真的生气不再出现了吧……咦?我怎么会突然想到他?我发什么神经!做梦梦到一个不存在的人已经够荒谬了,竟然在清醒状态下还会想起这个人,我该不会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
“聂初,聂初,聂初……”坐在身边的零喊了好几声才把聂初从思绪中拉出来。
“什么,什么事?”聂初回过神。
“哦,电影都放完了。”零指了指前面的电视机道,“你有在看电影吗?”
“当然在看……”聂初甩了甩头,呼了一口长气:“抱歉,我刚刚有点出神了,可能是这几天排练太累了。”
“是为了三周年演奏会吧,可别把身体累坏了。”说着,零在沙发上跪坐起来,为聂初做起了肩膀按摩。
“啊,真是舒服啊……”聂初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而当他身心一放松,眼前就出现了模糊的身影,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晃影就是我啊!”
“空!”聂初不禁伸手喊道。
“怎么了?聂初?”零看到聂初反常的举止吓了一跳。
聂初左顾右盼了一番:“难道是幻觉?”
“什么幻觉?”零担忧地说道,“聂初,你还好吧。”
“哦,我没事,看来我是真得累了。”聂初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道。
“聂初……”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空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哦,是因为我刚刚突然叫了这个名字的缘故吗?”
“不。”零有些支支吾吾,“难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你每天晚上都会念这个字。”零回想起前几晚和聂初共眠的情形,“这几天我每晚迷迷糊糊醒来,都会听到你念这个字。”
聂初听罢,大惊:“什么?每晚?!你说的是真的?”
“看来你自己不知道啊。”
“真的是每个晚上吗?就连昨天也是?”聂初紧紧抓住零的手臂质问道。
“聂初,你抓得太用力了,很痛。”零想挣脱,却被聂初抓得更紧了:“你快说啊!快告诉我啊!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叫他的名字?前天晚上呢?再前天呢?”
“他?”零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更添一丝不悦,“难道空是一个人的名字?”
“嗯,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聂初直言不讳,然后提高语调,“你快说啊!我昨晚到底有没有叫他的名字!”
“叫了。”零很不情愿地承认道。
太荒谬了!这已经超出空想和幻觉的范畴了吧!我竟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叫着他的名字!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名字!一个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的名字!
而在聂初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零似乎“领悟”了什么:“原来,在聂初的心中,一直住着另外一个男人,怪不得,每次和你做的时候,虽然很舒服,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是别人的替身一样……”
说罢,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我先走了……”
聂初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做任何回应。此刻,他只觉天旋地转,当清脆的关门声响起的同时,聂初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