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李德海和他弟弟谈了一夜，天微微亮时，李德海开车回别墅，一路上有点感叹。
如果不是白墨和他说的那一席话，按他昨晚的火气，大约会一巴掌刮在弟弟的脸上然后再和他说话吧？然后在先入为主的思路下，和弟弟逆反的心理，最后一定是不欢而散，而他将会有一个似是而非的感觉：弟弟真的去偷了试卷。
如果说之前白墨说边地峰是一个高手，那么现在是李德海真正的感觉到，边地峰是个高手，不过，李德海不会服输的，因为他比他们年轻，他可以学习，边地峰对他的戏弄，李德海暗暗下定决心，必定会十倍奉还的。
李德海没有下车，叫上所有人，回到了公司，简单的说，回到公司的当天下午，白墨在窗户外面扮成一个抹大厦外墙玻璃的，拿走了那个他要的对讲机，然后李德海就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他了。
李德海安于这种现状。
李德海已经不太敢主动掺和到白墨与边地峰的交锋里。如果经历了这么多，他还要坚持某种的勇敢，也许只能说是无知和愚蠢。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决定胜负的，往往还是实力。
但他努力维持这个侦探社的运作，李德海相信白墨能赢，而无力去冲锋陷阵的他，起码可以保障后勤，也应该这么做。但当他再次见到白墨时，却让李德海极端的失望。因为他坐在李德海面前，就是两个字：失败。
“我得到了边地峰上市的财务报表，你不要问我怎么得到的，总之财务报告上一点问题也没有，证鉴会派出去经手的审计师是极注重自己名声，边地峰这种级别的公司，不可能让他去冒这种险。”白墨很颓丧的喝着李德海的可乐。
李德海坐在以前白墨的位置上，望着缩在沙发里的他。这很让李德海失望，坦白的说，尽管白墨对他很不错，但李德海潜意识里，有时希望边地峰再次来找自己，也许李德海会毫不迟疑的和边地峰合作。现在又不是三国时代，刘备哭两下就让孔明死心塌地的事，这时代难道还有？
当然，李德海没有耍酷的离开，因为白墨抬起头望着他，李德海不知道他为什么仿佛读穿了自己的心思，白墨仍是那种颓废的表情，他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不会怪你，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如果你要离开，可以和财务结清薪水然后走人。”
李德海耸了耸肩，很想对白墨说，其实事到如今，自己也帮不了他什么，而明显，这间公司他真的也不想开下去了。难道真的让李德海操把手枪去和他一起上演真人版《纵横四海》？李德海可是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小马哥。
但在李德海要站起来之前，他摸到口袋里的车匙，不，这让李德海不甘心，他重新坐下去，他不要再去挤公车！而他很清楚，对边地峰来说，白墨，现在也没有一点出卖价值了。如果要维持他李德海现在的生活品质，就必须让白墨赢。如果白墨不能赢，李德海也要想法子让他赢。
门被推开，娃娃走了进来，她说：“刘丽走了，这是她的辞职报告。”
刘丽连工资也没有结，哭着离开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明显，娃娃知道。她说：“内疚，因为白先生进来时，她见到了。”然后娃娃掀动了面前这张李德海已用了很久的大班台一个桌角，大班台的正面翻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大提琴盒子，上帝作证，按盒子的形状和重量，就是电影里装狙击枪那种！
白墨这时明显也吃了一惊，明显白墨知道有这个暗格，但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这个盒子，却不是白墨所为。娃娃默默的打开盒子上的锁，白墨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手按住盒子对娃娃说：“不要打开，我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你走吧，我不会首先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失望，往往是相对的。比如说白墨对娃娃的失望，也导致了娃娃对白墨的失望，她咬着下唇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没有说什么，提着盒子走了。白墨用手重重击打自己的前额，自言自语地说：“在丛林里，引以为傲的本钱，在都市里，基本上一文不值。在国外，可以做的事，在国内，却就不行……”
李德海忍不住插话说：“也不见得，她如果真的很利害，一枪把边地峰杀了……”
“除非自卫，否则我不用武力解决问题，这是我的原则。”白墨尽管仍很颓废，但他这话说得无比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李德海突然感觉有点崇拜白墨了，一个人处在低谷，仍不坠其志，是值得尊重的，尽管李德海心里同时也暗骂了他一句“傻逼”。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不就行了？
但李德海的心也安了下来，毕竟白墨不愿用武力的事，也就是说起码李德海不用拿着枪跟他去拼命，便劝他说：“你有没有认真的想一下？如果和你以前说的一样，那个在我们公司跳楼的女士，叫啥来的？陈芸是吧？她如果没有给你留下足够弄翻边地峰的证据，她怎么可能跳楼吧？”
“我找不到找不到！”白墨空在抱着头咆哮起来：“也许她让边地峰弄疯了！也许来我们这里跳楼只不过是对不间断的折磨难以接受，准备结束这种折磨时，潜意识下的行为！也许她什么也没有做！”
这把李德海吓了一跳，白墨望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李德海有些怕敢去接触他的眼光，因为那里面有种类失于失控边缘的疯狂，因为自问有点对不起他，所以，李德海很怕他会扑上来把自己撕碎，李德海只能硬着头皮说：“不！你错了，你不能把你的无能归结为别人的错，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士来到这里跳楼之前，言行还是很清醒的！对了，她还叫了律师来呢！”
白墨缓缓坐了下去，双眼无神的垂下的眼皮，这让李德海感觉到安全，他战战兢兢的又等了一会，才颤抖着手去拿桌面的烟盒，这时，瘫在沙发上的白墨，传来了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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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有事,只能更一次了,如果下午有空,我一定努力再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