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白墨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大概就是请你做个广告，珠宝类的广告，然后你拒绝了，接着你大约去二十七楼那间你同学当前台的珠宝公司鉴定了一下，得到戒指的价值在一万块左右。”
李德海有点发呆了，他不知道白墨怎么知道的，李德海说：“你，你不是在公司装了针孔摄影机吧？”
白墨点起一根烟，吐了个烟圈说：“一个刚走出校门一年的小伙子，可以打动你的，一是名，二是钱。请你拍广告，刚好可以把这两者送给你。当然，这是一个暗示，边地峰一定不会马上开一个价码要你出卖我。”
“你为什么拒绝呢？”白墨揉搓着太阳穴说：“哈哈，我知道答案，你怕出名。很好，老弟。然后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想法数落对方，那么你会买下戒指，然后在他们走了以后，你又担心自己当了冤大头，所以你就跑上你同学的公司鉴定……”
白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盯着李德海，眼光很严厉，甚至有些责备他的意思，李德海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哪里出错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白墨缓缓地说：“你不要和我说，你没有注意他们请你拍广告的公司的名称。”
李德海张大了嘴巴，白墨不提他倒忘记了，没错，合同上的甲方，就是二十七楼他同学供职的公司，上帝啊，跑去找他同学鉴定？一件多么蠢的事啊！但白墨为什么会猜到甲方是二十七楼那家公司呢？白墨笑了起来：“很简单，如果你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么，和你接头的人不能离得太远，而这幢写字楼，只有一家珠宝公司。”
“不过，错有错着。”白墨点了几个菜，对李德海说：“我打赌，边地峰的手下给你留下的戒指，里面一定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而你跑去他们公司要求做鉴定时，可能使他们以为你识穿了其中的问题，所以只好换了一只没有问题的戒指给你。”
这太让李德海有挫折感了，他打岔说：“这个刘丽说，要10%股份。她说她发现了，那天跳楼的女孩的对讲机有问题！”
白墨跳了起来，欣喜地笑道：“对讲机？没错，我一直没有留意它！”
李德海对白墨的神经质，很有些吃不消，李德海说：“这些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白墨沉溺在他的幻想里，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什么也没干，对了，我去边地峰公司弄出来他的财务报表。和上交给证监会的报表有多处不同，有几笔很大的资金漏洞。按照日期，我相信这些钱应该是小芸自杀前转移的，陈芸的遗嘱声明了其他财产给我，而她临死时又问我，如果有人欺负她，我会不会为她出头？”
李德海叫了两瓶纯生，难不成两个大老爷们下馆子点了菜接着拼饭？白墨示意他不要，李德海向来讨厌人家劝酒劝菜，所以也不强求他喝，谁知白墨一把将他跟前的杯子也拿开，对他说：“别喝，是你自己要加入的，是你说要帮我的，那么，你必须听我，起码，我应对目前这种情况，比你有经验。”
李德海无奈的点了点头，白墨对服务员说：“麻烦，来八碗饭，没错，先来八碗。”别说服务员，我都吓了一跳，还真的下馆子拼吃饭了，不过想想也对，反正酒不喝了，这里的一碗饭还没平时在家里的半碗饭多。八碗饭也不夸张。
接下来，李德海和白墨干了件极闷蛋无比的事，拼饭。
总共干掉十七小碗饭。他比李德海多干三碗。
他剔着牙满足的说：“昨天和今天，我就没敢吃过一顿饱的，为什么？你不懂，适当的饥饿，可以提高你的警觉。现在你错打正着，起码这一两天他会把注意力放你身上，我可以放松一下了。”见李德海一脸不解，他点了根烟对李德海说：“我不知道边地峰会怎么对我下手，但陈芸遗嘱的公布，我和他已经身不由已成为对立面，那怕我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接受陈芸的委托，他也不会信，所以我决定先让自己消失……”
这个李德海听懂了，也表示赞同：“就和那天你说的一样：无论边地峰来我们公司再怎么逼真的表演，我们还是会认为，那位边陈芸女士的死，必然大部分因边地峰而起！”
白墨点了点头握拳轻击在李德海的拳头上：“明天下午你不要离开办公室，我会去取那个对讲机，你告诉刘丽，她的要求，可以答应。不过得等这件事过了才找律师办手续。”
说完他站起身塞给李德海一份文件，对李德海说：“你结帐吧，一个保安的身上没什么现金。”然后扔下李德海就走了。
自从那位陈芸跳楼以来，的确，李德海的事业很有点直挂云帆、破浪乘风的意思。但他最频繁的表情却只有一个：苦笑。李德海最常有的感觉就是：头大。真是很头大。白墨说话老是一半。
比如说，那个对讲机为什么不现在回公司拿？李德海要做些什么？公司的业务是否和以前一样做？或者白墨现在不做猪了，是否扩大业务范围比如接点公安部门的陈年疑案之类的打点名声？
另外白墨所谓的：放松一下。是不是他准备在家睡两天？还是说他要去干什么？他让李德海和刘丽讲，“等这件事过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这件事过了？都是一些完全没有留下答案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是为了满足李德海的好奇心，而是李德海必须给别人，或者员工一个交代啊。算了，李德海决定，凡自己解决不了的，就拖一拖了。
李德海翻开那份文件，吓了一跳，马上打电话到公司：“前台杜莎吗？其他人没走吧？你转给刘丽大妈。大妈，是我啊，别贫了，正事，通知所有人别走，我这边有正事。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