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1 / 1)
第二天一大早,关鹏魏琳芳夫妻俩各自送孩子去学校。
本来是说关鹏送关小悦去市里,可关小睿却死活要关鹏送他去学校,最后无法,只能依他的意,关鹏送关小睿,魏琳芳送关小悦。
从镇上到市里,是有段距离的,骑自行车浪费时间,魏琳芳和关小悦两个人便坐车过去。
这个时候站台还不普及,在小镇子上,坐车只要站在路边上伸手一拦就可以。
关小悦家就住在马路边上的居民楼里,下了楼,不用多走几步,直接往边上一站就能等车,更是方便。
出门前,魏琳芳给关小悦准备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水壶,以防口渴。
关小悦端详着那个小水壶,一种熟悉感和时过境迁的微妙感触渐渐传达至她的心里,她扭开水壶盖子,放在嘴边喝了几口,先前几天倒还不觉得,此刻只愈发觉得重生的奇妙,三十六岁的她的灵魂重新回到十三岁时候的她的身体里,做着十三岁的自己做过的事,看着十三岁的自己看过的风景,喝着十三岁的自己喝过的水……
那横跨了二十三年的沾满岁月感的水。
“少喝点,别到时候要上厕所,坐车要一段时间呢。”
关小悦心里正满怀感概之情,思绪突然被魏琳芳的这一句话打断,她抬起头来看向魏琳芳,点了点头,把水壶盖子拧好。
车不一会儿就来了,趁着坐车的空档,关小悦又问起了关鹏工作的事。
这几天,她对这段日子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如果她记得没错,上辈子关鹏是在她开学第三天回的外地。
虽说关鹏是在她高一的时候出的事,按理说也不急,但是关小悦心里却是很希望关鹏能尽早留在家工作的。
家里有关鹏在,遇上什么事,都好办一些,否则只有魏琳芳带着她跟关小睿两个小孩,很多事情上要吃亏,不比有个男人在跟前好说话。
听到关小悦问关鹏工作的事情,魏琳芳说:“大人的事你别管,你就管好你的学习就行了。”
关小悦说:“我会好好学习的,但是今天事报到日,明天才正式开学。”
魏琳芳说:“你顾好学校的事,家里的事,有我跟你爸在,你别分了心思。”
关小悦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我见犹怜地盯着魏琳芳看。
魏琳芳看着关小悦的眼神,又想到关小悦向她描述工地上场景时的表情,心里一想,不能一直让孩子担心着,否则更加学不进去,便松了嘴,说道:“你爸的事你就放心好了,别害怕,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爸去外地。”
听到魏琳芳这么一说,关小悦才总算是稍微放心一点。
到了学校,魏琳芳对环境不熟悉,摸了有一段时间都没摸到初一三班的教室在哪里,关小悦凭着记忆,虽然隔了很长的时间,很多印象都模糊了,但是还是依稀记得教室的大体位置,她带着魏琳芳转了一小会儿,接着成功达到初一三班教室。
关小悦和魏琳芳进教室的时候,也有报道完的家长带着孩子从教室出来,教室里还有其他一些或等待报道,或已经报道完在一会儿寒暄说话的家长,而家长旁边的那些小孩都是关小悦的初一同学。
这些初一同学中,关小悦有脸熟的,也有根本就忘记了长相、这次见倒像是第一次见面的。而在关小悦脸熟的那些同学中,也有很多是她现在叫不上来名字的。
关小悦努力地回忆了一番,依旧没能想出来有些人的名字。
时间隔得太长了,再加上初中毕业后,大家都去了不同的高中,高中毕业后,又去了不同的大学,大学毕业后,更是去了不同的城市,这中间经过好几轮的“分道扬镳”,不要说是普通初中同学,就是初中关系要好的,过了那么多年,也都渐渐少了联系,最后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很少听到对方的消息,慢慢将对方忘记。
关小悦又生出一番感概来。
教室里,课桌都往边上排开,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来,空地上摆放了一张课桌和一张椅子,胡长富此刻就坐在椅子上,对照着来报道的家长孩子,在课桌上面摆放的那张登记表上逐一登记。
胡长富是关小悦初一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关小悦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最宝贵自己手腕上戴了一块手表,据说有点价值。关小悦还记得,胡长富每次给她们开班会的时候,总会把手上的表给亮出来,不管是穿短袖的夏天,还是穿棉袄的冬天,胡长富总会抬起带着手表的手表,然后用另一只手指着手表,教育她们:“要珍惜时间!学生只有珍惜时间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钱买这么贵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