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豪言壮语(1 / 1)
“小三爷,别嚷嚷那么大声。”樊虎赶紧捂了言炎的嘴。
言炎推开樊虎的熊掌,挑眉道:“那你有符箓吗?”要是有符箓,他就不嚷嚷。
“只有一张……”樊虎挠头,很是为难。
“那就给我!”言炎两眼放光,即刻伸出了手。
“不能!”樊虎捂住储物袋赶紧退后两步,愣愣摇头,摇得两颊的赘肉直晃。家主制家颇严,他可不敢违逆。
“那我就嚷了!”言炎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喊。
樊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声道:“小三爷,别!”
闾丘苓无语看二人一眼,准备走人。
“慢!”
一道精壮身影从远迅速奔至,不由分说拽住了闾丘苓胳膊。
“苓妹妹,刚才是谁在嚷喜欢你?”言冲痞气一笑,笑中却有一闪而逝的狠意。
闾丘苓垂下眼帘,再度无语。
“刚才是我嚷的,”言炎食指倏然地往旁一指,“但喜欢老废物的人,却是他!这个吝啬胆小没骨头的老胖子!”
樊虎不敢抬眼看言冲,只搓着双手颤巍巍一声:“小豹爷。”他就知道,小三爷那一嚷会坏事。他每次接近闾丘苓,都是挑言冲出府的时候。但今天小三爷一嚷,将言冲招来,他的那份心思,多半是没啥盼头了。
果然,言冲痞笑着上前两步,一掌压在樊虎肩头,咬着牙道:“胖子,跟我聊聊。”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闾丘苓摆摆手,快步离开。言炎见闾丘苓走开,忙缠了上去,无论如何,他今日也得将身上的灵石花出去。
言冲回头对闾丘苓笑笑,并无拦阻,同时手掌下压,将壮硕樊虎一掌压在了石凳之上。樊虎双腿发颤,臀下石凳已经裂开几条细缝。
“胖子,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言冲笑眯眯地问。
“六……六年。”樊虎全身发颤,根本不敢抬头。
“六年了啊,”言冲感叹一声,忽然神色一厉,一脚踹在樊虎肚腩,狠声道,“那你还敢挖老子墙脚?”同在言家六年,他就不信这胖子看不出他对闾丘苓的心思。知道他的心思,还跟他抢,这胖子,究竟是胆子太大不怕死,还是闾丘苓这小美人儿太美,迷了他的心窍。
“小豹爷……”樊虎顺势跪地,双手作揖,颤声求饶道,“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刚进言家时,他与言冲还看不出差距。他本身灵根不错,但领悟力却不强,六年过去,言冲已是练气期五层巅峰,而他却只停留在练气期二层。几年前,他还能在言冲身边做个跟班,但渐渐地,他连做跟班都快不够格了。
修真家族便是如此,有潜力有实力者被尊崇,没那潜力能力者,也就只能低人一等。
“知道错就好,”言冲一下一下拍打樊虎的脸,寒声道,“记住,闾丘苓是老子定下的,你别他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往后一次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老子废了你。”
“是是是,小的谨记!”樊虎点头不迭,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连滚带爬地离去。他从不怀疑言冲的话,陪在言冲身边六年,他清楚知道,言冲放出的狠话,从未有一次作废。他会收拾东西立刻离开,再不会出现在这所大宅。
樊虎壮硕的身影已然不见,言冲收起面上的狠戾之色,恢复一贯的痞气,心中却忍不住感慨自己的仁慈。
若打闾丘苓主意的是别人,恐怕连活着离开言家都不能。
毕竟是六年的小弟……
“二爷爷,你说这世上有凝聚灵气的灵石,”闾丘苓一面磨墨,一面请教正在作画的言弼,“那有没有蕴藏魔气的魔石?”
如今的言弼,头上已不见一根黑发,印堂晦暗,隐隐有了死气。好在他对生死早已释然,大限将至之际,竟然意外地迷上了绘画写字。
“蕴藏魔气的魔石?”言弼手下的笔锋一顿,沉吟片刻,摇头道,“活了两百多年,倒是从未见过。乖孙女,你为何有此一问?”
“就是突发奇想,想问一问。”闾丘苓放下磨好的墨,双手支颐,困惑道,“世间既有灵石,就应该有魔石。如果真有魔石,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兴许上古遗迹中会有。”言弼手中画笔不停。旧日积攒戾气过多,沉浸字画当中,反倒能得诸多宁静。
“上古遗迹?”
闾丘苓眼中忽然一亮。据瓶内文字所言,仙骨魔藤就是上古之物!
上古之时,修仙界与修魔界频繁大战,修仙之辈与修魔之辈皆大量陨落,这仙骨魔藤,便是生根在仙人的骸骨之上,吸纳魔气为生的怪藤。
仙魔大战最酣之际,也是仙骨魔藤最蓬勃茁壮之时。但随着仙魔大战的偃旗息鼓,仙人骸骨渐消,世间魔气也被魔藤净化待尽,仙骨魔藤那盛极一时之物,也只能等待濒临绝迹的命运。
她这仙骨魔藤的根基要想再生,除非能寻到魔气,哪怕一丝丝的魔气也好。
“上古遗迹!上古遗迹在什么地方?离旬日城远吗?我能进得去吗?”闾丘苓好生激动,忍不住一连提出好几个问题。心心念念六年,终于找到一丝丝希望,她能不激动吗?
言弼古怪望闾丘苓一眼,淡然道:“乖孙女,上古遗迹可不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为何?”闾丘苓小脸放光。
“还是我来说吧,苓妹妹,别打扰老头子作画。”言冲已踱步进来,若不是脸上的痞笑,倒有几分世家公子之态。
言弼冷着脸瞪言冲一眼:一身脂粉气。
言冲丝毫不理会言弼的冷眼,拽闾丘苓到身边,坐下抿一口茶,才不紧不慢道:“就你小豹哥哥所闻,已知的几个上古遗迹,都掌控在几个大宗门手里。上古遗迹可是危险与机遇并存之地,纵使每次都有过半弟子死在里面,他们还是年年都将门中弟子送去历练……”
“我要去。”闾丘苓激动握拳,脱口而出的,不是“我想去”,而是“我要去”。
“噗……”言冲猛地喷出一口茶来,应在这丫头身上的,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言弼右手猛地一顿,笔尖浓墨晕开,毁了一幅即将完成的佳作:“乖孙女,你说什么?”言弼不心疼自己的画,只心疼自己的孙女想突破练气期一层想得疯了。
“我要去!”闾丘苓握紧拳,再度坚定出声。
------题外话------
如约二更有木有,多多收藏,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