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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耍赖
来到集市上，殷玄逸心情甚好地负手走着，他看着周围百姓热情的笑脸，不禁在心中感叹皇兄这些年的励精图治，才创造了这一片繁华盛世。
正想着的时候，一些认识他的百姓和他挥手打招呼，殷玄逸也笑眯眯地回应他们，惹的几名姑娘们互相看了几眼，含羞带怯地离开了去。
殷玄逸看着那些姑娘们羞涩的笑容，虽然觉得很是养眼，但是并没有任何感觉，毕竟他和一般男子不同，他并不喜欢女子。
忽然，人群声从不远处传来，殷玄逸回过神来，抬眸看去，只见一群人围在前方，看起来热闹不已，也不知为哪般。
他忍不住拉住一个过往的百姓，这才得知原来是有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了，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殷玄逸好奇地走过来，围观起来。
没过多久，如花似玉的小姐便在城楼上出现，她手中捧着绣球，精致的妆容点缀的人美如天仙，身旁的男子正是她爹，待男子一番言语之后，小姐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闭上双眸将绣球从手中抛出。
顿时人群中便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跳起来，想要将那绣球抢到手，殷玄逸目睹着旁人的动作，心底直叹精彩。
绣球不停地被人拍开，从一处到了另外一处，城楼上的小姐紧紧地攥着手中大红的绣帕，目不转睛地望着绣球的方向，紧张得似乎忘记了呼吸。
又是重重的一击，绣球从一处猛地飞到了另外一处，眼看着要飞入一名满脸麻子的男子怀中，小姐瞪大眼睛，竟撇过头去不忍直视。
说时迟那时快，殷玄逸跳起身来，将那绣球一把拍开，他落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盯着绣球看。
绣球被拍走后，站在楼上的小姐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关键时刻帮了一忙的男子，只一眼，竟再也离不开目光，但是那熟悉的脸庞分明提醒着她，那是鼎鼎有名的殷玄逸殷将军，不是她这个凡尘女子能够配得上的。
收回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小姐继续盯着绣球看。下一刻，只见绣球落入一方阵营之中，一名男子跳起身子，将绣球抢到手中，但还未等他在地上站稳，便被身旁的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当然，手中的绣球也到了那人的手中。
男子自是不甘愿的，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指着那名绊倒他的男子，言语毫不客气地辱骂起来，言辞之难听，丝毫不配他那读书郎一般的外表。绊倒他的男子自是不甘示弱，于是两人便如撒泼的女子一般，当街对骂，不多时竟动起手来。
人群顿时散开，百姓在一旁指指点点，好好的抛绣球结亲大会也变成了如此，小姐的爹站在楼上，皱眉看着两名男子动手，面色难堪。
殷玄逸也退远了一些，蹙眉不悦地看着那两人，站了一会儿，他顿觉无甚意思，便想转身走人，电石火花之间，一袭白衣映入他的眼眶。
不正是那日和他对视之人么？
心下一阵高兴，殷玄逸抬步急忙往那人走去，却突见那两名打架的男子，其中一人的手脚竟快碰到了那白衣人，他二话不说急冲过去，搂住那人的腰，将他带到一旁。
衣角翻飞，殷玄逸搂着白衣人落在地上，他凝视着怀中人，正好对上他清澈的双眼，见他面色由震惊渐渐转为愤怒，紧接着——
“啊！”迎面而来重重的一拳，殷玄逸捂着眼睛退开数步，口中溢出哀嚎声，他单眼看着面露怒色的白衣人，眸中皆是不敢置信。
“非礼！”穆景言不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多时后便认出了这人是谁，惊讶之余只剩愤怒，脑中又想到那日所做的梦，心中怒火更甚，想也不想地便给了他一记拳头。
冷哼一声，穆景言瞪他一眼转身便走，却不想那人竟跟了上来，被打的左眼有些青黑，但他像是不在意一般，跟在自己身后不走，良久后，穆景言终是忍不住转过身，低吼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殷玄逸左右瞧瞧，死皮赖脸地道：“谁说我跟着你，我也走这条路！”
被他的回答塞得满口无言，穆景言决定不理睬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无论他走到哪里，这人一直都跟着他。
走过一个簪子铺，穆景言的目光停留在一根白玉簪上，身后的男子立刻多嘴地说簪子不好，被打扰了兴致的穆景言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一家茶摊，穆景言正想买些茶叶，身后的男子竟又插嘴起来，他渐渐握紧拳头，嚯的转身，怒目而视。
“你有完没完？”
“没完！”殷玄逸看着面前人愤怒的神色，笑得更是无赖，忽然他捂住左眼，无辜道：“你打了我，要补偿我。”
穆景言闻言挑眉，面色的怒色顿时收敛起来，他敛着神色走到殷玄逸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下他青黑的左眼，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要补偿是吗？”
殷玄逸如捣蒜般点头。
“好啊。”笑容绽放的更大，在面前人不注意之时，穆景言手起拳落，又是一记拳头落在殷玄逸的右眼上，听见他的惨叫，他笑得开怀，“这下好了，多对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这一次，殷玄逸没有跟上去，他看着穆景言离开的背影，微微地挑眉，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毫不顾忌地打他，有意思。
且说穆景言回到府中之后，便烧了一桶热水准备沐浴，他脱了衣裳泡在水中，浑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泡了一会儿，穆景言睁开眼睛，从浴桶中出来，披上里衣准备上床休息片刻，正当他打开窗子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不远处闪过，他瞪大眼睛，追出门去。
“何人？快出来！”追到一处，竟不见了人影，穆景言握紧拳头，寒风中只着了一件里衣竟也不觉得冷，他紧盯着树上某处，忽然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往树上砸去。
“啊！”只听一声惊呼，黑影从树上落下，不正是那殷玄逸，只见他站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道：“你不补偿我，我就赖着不走了！”
穆景言闻言怒火顿生，他伸手正想打他，忽然感到身前一凉，低头一看，竟是动作太大，挣开了里衣的结。
一股热流从鼻中涌出，殷玄逸默默地吞了一口津液，看着面前人散开的里衣，和白玉般的胸膛，鼻血毫无形象地从鼻中喷了出来。
赶紧系好里衣带子，穆景言作势还要打他，殷玄逸连忙捉住他的手，笑眯眯道：“美人，有话好好说，动口不动手嘛。”
“废话少说，看打！”穆景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想再打，却被攥着手腕动弹不得，他猛力抽回自己的手，气得转身便走，没想到身后人立刻跟上，竟进入他的屋中，赖在椅子上不走了。
“你不补偿我，我就不走了。”如同街头混混一般，殷玄逸趴在桌上，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有意思的，他怎能轻易便离开？
见他无赖般的行径，穆景言恨得牙痒痒，但是赶又赶不走，脸皮也是史无前例的厚，他翻了个白眼，索性回到床上躺下，侧身往里睡。
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眼不见为净！
躺在床上，穆景言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被无视的殷玄逸也干脆趴在桌上准备休息片刻，他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趴了没多久，殷玄逸便醒了过来，周身的寒冷令他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见床上人还在睡，便起身走到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
看起来这么凶，没想到睡相还是蛮安静的，而且长得也不错，若不是如此蛮横，倒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类男子。
正想着的时候，床上人翻了个身，口中溢出一丝轻吟，继而睁开眼来，只见穆景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自己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湿漉漉的双眼简直让他有亲一口的冲动，令他心跳连连，不愿移开目光。
半盏茶之后，穆景言彻底清醒过来，他瞪着眼睛，看着殷玄逸站在自己床前，如狼盯着猎物一般紧盯着自己，心中又有火气上来，他掀开被子，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脚。
“啊！”只听一声惨叫，殷玄逸在原地跳脚。穆景言下床穿好鞋子，冷哼一声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殷玄逸也不再乱喊，站直身子饶有笑意地看着门外，又转头看了看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床，心中若有所思。
两刻钟之后，穆景言走在去集市的路上，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东西没有购置，便出了门，走几步他便回头看看，确保那人没有跟着自己。
走了一段路后，他松了口气，那人果然是已经走了，正当他松了口气之时，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伴随着得意洋洋的笑声，“美人，去集市怎能不捎上我呢？”
用力地翻了个白眼，穆景言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怒吼：“你给我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