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虽然我破天荒的相信了周思怡,还穿着吊带睡衣,光着脚跟她跑了出来,但我们还是很可惜的被抓到了。
我很无辜,除了说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周思怡拽着我,另外一只手拿着枪,紧紧的盯着那些围住我们的大汉。她的眼神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你们不要过来,谁要是敢过来伤害兰,我就杀了她……。”她说的悚然,让我觉得惊心。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让这少女如此痴迷。
那领头的大汉便再也不与周思怡对峙言语,只定眼看着我说,“冰小姐,然姐叫我们对您说,您就算不为小姐想,也该为文氏企业和文姐想想。”
一句话,说的正中要害,让我遁然无处可逃。
周思怡转过头,摇着头悲伤的看着我,“兰,不要……。”
我淡笑的看着她,手抚上她温润的脸,“你还小,别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事去犯傻。再说了,老板有恩于我,就算今日是要死了,也好报答她当年救命重生之恩了。更遑论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了。”
这话说的恐怕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有人性化的一句话了,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快成冷血动物了。
城市有些清冷,已经是深夜了,□□的脚是冰凉的。我穿着吊带睡衣,发丝撩乱的坐在床沿看着窗外。
窗外月光幽静,我深深的明白,周蔚然是来真的,现在就连周思怡也已经被她禁闭在家了。从头到尾,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被这样的一个是少女爱上。究竟爱我什么,我终究是想不懂。
门被轻轻的推开,她靠在门口,一只腿翘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烟,一口口的吸着,烟雾缭绕。
我冷冷的歪着头,只是泛着眼隐约透过外面的灯光和投射进来的月光看她,“老板不喜欢烟味。”我自认好心的提醒她,只是说出来才倏然发现自己不该说这句话,只害了自己。这下只好沉默不语。
她站在门口,随手打开灯,手里还捏着还没烧完的烟,“我知道。”她说的冰冷,里面带着三分傲然之色。
我默声不语,只是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以颓废而高傲的冷漠之姿呈现在灯光下,赤露在我的眼底。
她看着我,唇角出现一个讥笑的表情。然后向我靠近来,她的手游滑在我的颈边,喃声道,“就是这副身躯吗?”
“文诺言跟我没关系。”我回过神打掉她的手,带着厌恶道。
“但是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对姚军说,她已经找到了让她安定下来的天使。”她在我耳边浅浅的低喃。
“也许是别人。”我冷漠以对,我与老板从我看来却只都是下属与上司。
“这世界上,在文诺言身边还有第二个叫冰兰的人吗?”她坐到我边上,拉着我的手,强行扳过我的脸。开始象一个脆弱的少女般的抱住我的脖子,埋头在我胸前。
我挣扎了几下,未见任何效果,便也不乱费力气了。“那又与我何干。”
“你知道吗?若是没有你多好,她会向以前一样热情,会来周家看我,会永远和姚军保持虚名夫妻关系和我过下去。”她的声音平板的象在叙述别人的事一般。开始她的手却象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的抓着我。
“若没有我多好……”我木然眼神空洞。
“若没有你多好……”她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凶狠的看着我。
我一惊,只一下不敢动弹。四目相对,倏地,她的唇已贴上我的唇瓣,四片唇,都是温侬湿润。
她的吻开始粗暴狂野,她的眼神妖艳炽烈,仿佛瞬间能燃烧至死。
我只任她吻着,眼睛却是朝上盯着上面素色的天花板,脑中出现阿原的样子开始模糊。
她忽然推开我,恼怒的看着我,“你这个贱人,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反抗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文诺言给你的爱吗?”
我单手撑在床上,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道,“这是我的自由。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瞧着我的眼神一片鄙夷之色,似乎真的在为老板忿忿不平。然后便甩手而去,门咚的一声巨响。我听到她在外面喉道,“给我看好她……。”
那夜,我做梦了。
梦里回到小时候,我穿着花色的连衣裙,在田野间的紫云英丛里扑蝶,笑靥如花。
梦里奶奶的笑容,亲切和蔼。梦里年少倔强的我,站在遥远的地方隔着屏障,爸妈正冷漠的看着我。
日子就这样混混噩噩的过了,我悬心公司的事情,却也无可奈何。已经在这间房间里待了大概有一个礼拜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星期老板就要回来了,可怜到那时候一切清楚了,我也不必受这份罪了吧。
傍晚,窗外的雨淅沥沥的在下,一阵清冷伴着花香味从窗户里吹进来,沁进人的脾胃。
拿着椅子,凑近着窗户深呼吸着这股清新之气。却意外的看见远处小花园的光晕里站着两个人在那里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雨越下越大,我只任雨打进房间里。
门又是砰咚咚的被人打开,定眼一看,我只吓的一跳。周蔚然满身湿淋淋的进来了,她的眼是冰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瞧着我。
我当下便明白了,刚才那在花园里的人其中一个大概便是周蔚然吧。不用想另外一个自然是周思怡,怕是又为着我的事情,不然周蔚然不会就这样就跑到我这里来。
“洗个澡吧,不然你会感冒的,春天里的病菌扩散总是比较快的。”我淡然看着她说,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她只透过染湿的还在滴水的发丝,目光锐利的看着我,然后便不作声响的打开衣橱,拿出一件睡衣,便进了浴室。只留下地毯上一团团的水印。
我出神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浴室的门,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浴室的门开了,周蔚然穿着白袍样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透着氤氲之气的性感。
她还那样的看着我,我被她弄的玩心大起不知死活,只也狠狠盯着她,两个人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来。
“你这个女人真是障碍。”她忽然淡淡开口,镀步走到我边上。虽没有恶狠狠,但是我知道这比那更可怕。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跟老板没关系……反正老板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就一切明白了。”我叹了一口气,暗想只当做了一场梦罢了。这个时候还未曾想到噩梦还在后头。
“怡儿是乖巧会心疼人的孩子,但是现在她居然为了你来顶撞我,她还偷偷打电话跟阿文说我把你囚禁起来了。”
“你原先不就是想借思怡的口让老板知道我在这里吗?”我一阵暗讥,实在看不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算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她是我女儿,我养了她十几年,你说我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呢?”周蔚然说的深沉。
“既然你对她没有信心,就不应该考验她。”我反击道。
她一阵错愕,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既而一阵失笑,“难怪阿文会看上你……。”
我当下觉得无趣,怎么什么事,她非要把我跟老板扯上关系。
门口有人轻轻的敲着门,这一定是仆人,要知道我来这家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她家仆人会这么文雅的敲着门之外,就剩周蔚然每次的神出鬼没了。
“进来。”她带着一种绝对领导的口吻说道,虽然这是我目前暂住的房间,但是没办法,有句古语正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夫人……有您的电话……。”下人恭敬的低头说道。
“就说我不在家。”
“可是那位文小姐说您一定会接的。”看来老板真的好多年没来过周家了,不然周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老板呢?
周蔚然抬眼看着我,冷笑了下,“她倒是快的很,刚才思怡才给她的电话,这么快就打来给我了……。”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出去了。不到一会儿,她又过来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中,我只是没有想到她回来之后,神色变的深沉。脸色稍比刚才第一次来更可怕些,这决定识时务一点,闭口,怕是刺激到她,我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我宛若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坐在那里,不再挑衅她的权威。而她的神情则是恨恨的无可奈何。
砰的一声,震的我耳膜都碎了,敢情她家的门都是需要这么大的劲才关得起来吗?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半夜的时候。又是一阵暴打着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惊得只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开门……。”是周蔚然的声音,如果我那时留心的话,便可发现她有点不大对劲,因为她平时到我的房间里来是从来不会敲门的,这里是她家,她是有钥匙的。
我一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扑鼻而来,周蔚然的脚步踉跄,只怕是喝多了。
只是当我还在想什么,就不促防的被周蔚然推的后退了好几步,门被关了起来。一切还在混沌的时候,我已经被周蔚然压在床下。
她的吻粗暴而狂野,酒气就顺着她的舌尖渡进我的口中。我喜欢酒,因为能让人醉,就算只是当时,能醉一场也好。
只是当她的手伸想我的睡衣里的时候,我才惊然。游戏可以玩,但是要是太过火的话,后果恐怕是不可收拾的。
“周蔚然……,你不管老板拉。”这个时候除了能用老板来阻止她,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要是上了你,我就不相信阿文她还能抛下我一个人,哈哈……。”她的脸有一种痛着的深凝。
“你疯拉,放开我……。”我挣扎着,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很想老板大人,她的优雅高贵。
她的劲道很大,我的衣服已经被撕掉,空气中的凉气渗进皮肤里,冷。
狠狠的咬着周蔚然的肩,我希望她能清醒点,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
这个时候,门又是一阵砰咚咚的声音,慌乱中,我听到那是周思怡的声音,“开门,快开门,妈,你快开门……。”
醉酒的人那里还顾忌到那么多,周蔚然对于一切早已经置若罔闻。我只挣扎着,只希望周思怡还能有一点办法。
“砰……。”一声巨响,门被踢倒歪斜的靠在一边。
周思怡脸上神色深痛的拉着周蔚然一边道,“妈,你疯拉,你想干什么啊!”
“你到现在还在想着这个女人。等我上了她的床,看你还能怎么样?”周蔚然神色骇然的瞪着周思怡,手一挥,将周思怡推倒在地上。我只来的急抓起的被子又被扯到地上。
周思怡只得立刻又爬着起来,脸上都是一片泪水,嘶喊着拽着周蔚然,“妈,我求你了,别让我恨你,不要伤害兰……。”
我只见得周蔚然眼里闪过泪花,转面对周思怡道,“那你要我以后怎么办……”
“你还有我,妈……你知道吗?兰她一点都不幸福……”周思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她不幸福……她不幸福,你知道吗?难道你就不能看看她手腕上的伤痕吗?你这样做,是要让她死啊……你要让文阿姨恨你一辈子吗?”
听了这句话,我当时只得楞住,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伤痛,倒叫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一下点出来。一种□□的疼痛感,让我的泪干涩的从眼瞳里流出来。
我能感受到周蔚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既而粗暴的大喊道,“来人拉,将小姐带回房间里去。”
不到一下,几个大汉便过来押着周思怡下去,她的口中还不断的喊着,“妈……你……放开我,放了兰,我带她走,永远不出现在你和文阿姨面前……妈,你放了她……。”
这下我倒是不挣扎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周蔚然的吻忽然温柔了起来,最后她便压在我身上不动了,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身体上。
“我不想一个人这样寂寞的过一生……。”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周蔚然的低喃声。当下觉得心酸,因为不知道是谁的错。
煞白的灯光下,我瞥了眼,手腕那微微粉色,淡淡的都已经看不见的伤疤,“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如果能见到她一面,我愿意永远不出现在你和老板的面前。”我的声音平缓。
她木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继续开口道,“她的名字叫苏原……。”我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今年应该是二十八岁了。毕业于XX学院。”
“苏原……。”周蔚然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似乎有着什么意思,只是很快她又说道,“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我望着她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道。我自知那时的笑容必然是从容而惨淡的。
“为什么要见这个人。”
“因为想确定一件事情。”
当我抱着周蔚然睡着的时候,她比我脆弱。只是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让我不禁好奇,如同周蔚然这般的女子,她跟老板,究竟谁才是处于被动地位的呢?因为实在两个都不象。
那天晚上,我睡的安心而没有负担。第一次,梦到了老板。梦里,她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