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怀疑(1 / 1)
    对杨琪来说,萧氏唯一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就是萧氏的特殊身份。然而萧氏在萧太后那里失宠,这道威胁就不存在了。
    不过对耶律斜轸来说,萧氏依旧是提高身价的一个筹码。
    郑氏翻身想取代萧氏,即便她取代不了萧氏在北院王府的身份地位,对于无法转正的郑氏来说,北院王妃这个位置也不足挂齿。郑氏想要的不是这个虚有头衔,而是能捏在手里的权力和耶律斜轸的心。
    不过耶律斜轸冷落她,看来郑氏也成不了气候。
    自从萧氏、郑氏与海夫人接连受罚,也算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耶律斜轸的内院平静了不少。
    不过这地方实则暗潮涌动。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王府的花园修整好的第一天,杨琪便去看了新鲜。
    除了她,自然还有其他不少听了新花园建成而来凑热闹的女眷。
    她们见了杨琪,各个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了晦气似的。
    有了萧氏、郑氏和海夫人三人的前车之鉴,她们怎能不将杨琪当成她们的克星?
    杨琪知道这些女人,表面忌惮她,实则在背地里没少说她的坏话。
    就像此刻,她们以为与杨琪之间的距离够安全,就开始呈口舌之快。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怎么就在府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即便仗着大王的宠爱,也不该这般横行霸道!”
    “你们都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大王的耳朵里,没你们好果子吃。你们可别忘了正妃与侧妃的下场,就连得罪她的海夫人。也在大王跟前不讨好。”
    说到此处,几位动容,姣好的容颜犹如黯然失色的花儿,一个个不约而同,颇为惊惧得向杨琪望去。
    杨琪听力惊人,这是练过功的好处,与她们之间不过隔了一个甬长的花径。她们说的那些话。她自然听得清楚。
    杨琪掐了一朵鲜红的花别在头上,为她平添了一抹妖艳。
    比起内院的这些女人,让她更值得在意的是大辽南境的军队部署。不过让杨琪失望的是。身为北院大王的耶律斜轸,近日很少插手这方面的事情。
    从南境传来的战报,倒是在耶律斜轸的书房积了一堆。
    如果得不到有利的情报,杨琪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跟那些女人争锋吃醋吗?
    那只是生活的调剂。
    听凉亭内那些女人激动的惊呼。杨琪就知道让她们如此雀跃的只有耶律斜轸。
    她回头,果然见耶律斜轸施然而来。
    杨琪又斜睨了凉亭的方向一眼。将那些女人的痴态尽收眼底。
    耶律斜轸扶正了杨琪耳边的红花,眼底流露着愉悦与款款深情。
    在他眼里,哪怕月宫中的广寒仙子也及不上眼前的可人儿一半美美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这下可满意了?”耶律斜轸宠溺道。
    杨琪幽怨。“我满意什么?”
    耶律斜轸知道内院中有关于杨琪不好的传闻,也知道那些女人平时没事做就多么的碎嘴。同样生活在北院王府,杨琪可以对她们视而不见。却不能容忍耶律斜轸对她们好。他知道杨琪的占|有欲其实也是很强烈的,只怕还不亚于他。
    “难道你不想与本王亲近。气气她们?”耶律斜轸挑眉。
    杨琪扶着鬓边的鲜花,好似花瓣上还残留着耶律斜轸的温度。
    “这算什么亲近?”杨琪主动投身进他怀里,没有错过之前说她坏话的那些女人精彩的表情。
    她们结伴而来,是准备给耶律斜轸请安的,只是看耶律斜轸与杨琪相依相偎,反而顿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她们自然羡妒杨琪,恨不得依偎在耶律斜轸怀里的那个女人是她们自己。
    “本王封你为侧妃可好?以后你想怎么欺负她们就怎么欺负她们,用不着委屈自己。”
    杨琪幽幽的吐了一口气,额头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我不需要什么名分,我只要你心里除了我以外,不要有其他女人。”她抱紧了耶律斜轸,“我也不想你去碰其他女人。我也没想过要取代萧氏的位置,对北院大王来说,萧氏是最有资格当北院王妃的。”
    不只是她,谁也取代不了萧氏的位置。
    耶律斜轸心神一动,在她头上落下一吻,满足的叹息。
    “我不觉得委屈,我有别的女人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是你。”
    耶律斜轸翘起唇角,“本王就把自己赏你了。”
    “嘻嘻,这还差不多。”
    有些人不敢,不过还是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耶律斜轸与杨琪你侬我侬,气氛正好,洪媛的出现大煞风景。
    她狠狠刮了杨琪一眼,表面看不出什么,却将所有的情绪深藏眼底。
    杨琪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
    耶律斜轸明显感觉出杨琪的异常,不禁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并向杨琪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抬头,足见他对洪媛的不悦。
    “你有何事?”
    洪媛为示与众不同,对耶律斜轸说着高丽话,“大王,既然你不将我这个高丽公主放在眼里,为什么又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怒色为洪媛平添了一抹英气。
    耶律斜轸不瞒她,“你的青梅竹马金智勋潜伏在我大辽,伺机夺取本王的性命……”
    “所以你就利用我引他出来?”洪媛自嘲一笑,眼中多了一抹幽怨,“大王可别忘了,我与他有灭族之仇,我父王可是下令将他一家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金智勋与我青梅竹马的情分,早就不存在了。”
    他们用高丽语对话,杨琪听不懂,不过从耶律斜轸与洪媛二人之间的气氛来看,她隐约能察觉的出他们正在说很严肃的事情。
    杨琪好奇的仰着脸儿,不由小声问耶律斜轸,“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说金智勋的事情。”耶律斜轸只解释了这一句。
    洪媛对杨琪目露不悦。似乎很不高兴杨琪打断了她与耶律斜轸的交流。
    看洪媛的样子。不像是在跟耶律斜轸求情饶恕金智勋,倒像是来撇清关系的。
    杨琪恍然了几分,不过挺佩服洪媛在耶律斜轸面前刷存在感的方式。这个女人很懂的如何利用机会。
    洪媛抢过话机,“恳请大王撤走你的属下。”
    耶律斜轸冷硬道:“这里是本王的北院王府,本王要做什么,对谁做什么。即便旁人不喜欢,也得给本王乖乖的受着!”
    他携杨琪往槃离居走。将愣在原地洪媛远远的甩在后头。
    杨琪试探性的问道:“你打算今后怎么安排那个高丽公主啊?”
    “她是个烫手的山芋,就算本王要将她送走,也没人敢接手。”
    那个池大忠,还真是给耶律斜轸制造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天气转凉。秋猎很快就要开始了。
    即便杨琪有很好的修养身子,不过还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不能参加秋猎,对杨琪来说不是什么遗憾。不过她知道这是官场的交际,于是便劝耶律斜轸去了。顺便让他带些野味回来。
    这天杨琪去蘅芜阁探望了云翘,如今云翘能够下地走路,几乎已经痊愈。没有耶律斜轸的吩咐,云翘还不能在槃离居当差,于是就留在了蘅芜阁等候调动。
    从蘅芜阁出来,杨琪远远的看见向东傻傻的坐在站在距离槃离居不远的长廊下。
    见他有纹丝不动的迹象,杨琪便过去戳了戳他。
    “向东,你没跟耶律斜轸一起去猎场吗?”
    向东如大梦初醒,一脸茫然的看着杨琪。
    杨琪察觉他精神不佳、双眼涣散,不由紧张起来。
    向东有些不对劲儿。
    “向东,你怎么了?”
    向东扶着脑门,总觉得脑袋里又错乱又混沌,他若用力理清,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般。
    向东的双眼渐渐猩红起来,杨琪越发不安。
    “你先坐下。”杨琪扶着他。“你今天没有跟耶律斜轸一起去猎场吗?”
    “大王先前就吩咐,不为秋猎做准备……”向东的声音戛然而止,晃了晃脑袋,又否认掉了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对,大王这会儿在猎场,我……我怎么会在王府……”他像是自言自语,倏然抬头很费解的看着杨琪,“对了,我想起来了,大王去秋猎,正是王府守卫空虚之时,大王命我来保护你……”
    杨琪拧起眉头,“你是不是经常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向东一怔,很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等耶律斜轸回来,你还是向他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要不然你现在到槃离居睡一觉也行。”
    向东本不想从命,然而他竟鬼使神差的跟着杨琪往槃离居去了。
    很快,北院王府就出了很不好的传闻,耶律斜轸最宠爱的女人与他最信任的护卫有染。
    耶律斜轸在猎场遭遇刺客,提前赶回来,就听有人报告了这件事。
    内院之中没有被禁足的女人知道耶律斜轸提早回来,所以早早的便盛装打扮,等候在北院王府的大门口了。
    只等耶律斜轸一到,她们便联合起来告杨琪一状。
    在她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便数姚夫人。
    姚夫人蒲柳之姿,盈盈而立,神情却期期艾艾,好不悲伤。
    姚夫人悲愤不已,“大王,莫怪妾身说着话不合时宜,您不在的时候,府上发生了一件很不堪入目的事。”
    说完,她迅速给身后的一名婢女递了个眼神。
    那名婢女跪在地上直磕头。
    姚夫人义愤填膺:“大王,这名婢女亲眼所见,有人在府上偷|情!”
    耶律斜轸扫一眼跟前一干人等,内院中的女主子差不多能到的都到齐了。独独不见杨琪。
    若是婢女与侍卫有染,不至于让这些人小题大做。
    她们联合起来要攻击的对象,只怕就是杨琪了。
    耶律斜轸自然不信杨琪会背叛他,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很好奇,想听听姚夫人等人如何说。
    “从实说来。”耶律斜轸言简意赅。
    姚夫人眼中暗暗一喜,却回头呵斥那名婢女,“还不赶紧将你看到的说与大王听!”
    那名婢女战战兢兢。“大王。奴婢亲眼所见,小王妃她……小王妃她与向护卫拉拉扯扯,往槃离居去了。”她偷偷瞧了一眼耶律斜轸的脸色。尽管她很害怕姚夫人,不过更为恐惧的还是山雨欲来的耶律斜轸的存在,“也兴许是……是奴婢看错了!”
    姚夫人很不满婢女翻供,忙对耶律斜轸道:“大王若是不信。大可去槃离居一探究竟,这会儿那两人还在里头呢!”
    耶律斜轸隐忍着怒气。冰冷的视线尤其灼人。
    他冷声吩咐,“来人,将姚夫人与这个贱婢的舌头统统拔去!若是再有人散布这等谣言,一律处分!”
    姚夫人脸上一白。瞬间瘫坐在地上,忘了求饶。
    耶律斜轸穿过众人,大步往槃离居去。
    是他吩咐向东留守在槃离居。他从不怀疑向东的忠心。再说槃离居还有那么多耳目,即便向东对杨琪有不轨之心。怎么可能蠢到把偷|情的场所选在那里?
    耶律斜轸一身猎装,威风凛凛,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说好的野味呢?”杨琪不快的撅着嘴。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有些没好气,“本王险些成了别人的野味!”
    杨琪紧张起来,“怎么?出事儿了?”
    “有刺客。”
    杨琪对他上下其手,“受伤了吗?”
    耶律斜轸摸着左肩上被利箭划破的一处地方,“仅仅是衣服破了,此刻的射术不怎么好。”
    穷紧张了一番,杨琪拍他一巴掌,不由有些疑惑之处,“刺客是冲着你来的?那就奇怪了,你是临时改变主意去猎场,刺客怎么会知道?”
    耶律斜轸知道杨琪是担心他的安危,不过眼下他更在意的是杨琪与向东的传闻。
    “你与向东是怎么回事?”耶律斜轸挑眉。
    一说起向东,杨琪神色变得很复杂,“向东还在旁边的屋子里睡觉,我觉得他……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耶律斜轸蹙起眉头。
    “我今天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跟他说话,他还神志不清。他是不是太累了?”
    “你担心他?”耶律斜轸有情绪了。
    杨琪知道他是误会了,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我帮你体恤下属不行啊!待会儿云老先生回过来给我诊脉,顺便让他给向东也看看。”
    云柏是卓越乔装,他按例来给杨琪请平安脉,又去给向东瞧了瞧。
    见向东昏睡,卓越便觉得不正常。
    一股难言的紧张弥漫开来,卓越又把了他的脉,看了他的双眼。
    向东的脉象很乱,他的眼皮底下是猩红一片,像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换句话来说,就是发疯。
    卓越脸色凝重,又伏在向东的身上嗅了嗅。
    “云老,他这是……”耶律斜轸察觉出异常。
    “中毒。”卓越沉吟了一下,“是错神香。”
    错神香,耶律斜轸自然对这东西有所耳闻,据说很多拍花子就是用这种香将人拐带走。
    耶律斜轸目光沉重,抿着唇深深地望着双眼紧闭的向东。
    他此刻对向东有很深的疑虑,向东若是被人下了错神香利用,只怕这次猎场他遭遇刺客,也与向东脱不了干系。
    如今向东中毒之深,只怕他已不是一两次中错神香了。
    向东那般精明,难不成就没有发现吗?
    这么大意……
    还是向东从来没想过防备对他下毒之人?
    毕竟是别的男人睡的房间,杨琪怕耶律斜轸会不高兴,便没有进去,不过她一直在门口等消息。
    见耶律斜轸绷着脸出来。杨琪迫不及待的追问:“怎样啊?”
    耶律斜轸稍稍放松,抬手抚上她的耳鬓,“你今日发现他的时候,他身旁没有别人吗?”
    杨琪想了想,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是不是出事了?”
    耶律斜轸宠溺一笑,“你的感觉没有错,向东他中毒了。”
    最信任的下属遭遇这种事情。耶律斜轸难免有些神伤。
    杨琪往他身上一靠。轻声安慰,“你不用担心,既然是中毒。就一定有解药。云老先生的医术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救向东的。”
    “本王担心的不是这个,”耶律斜轸拥紧杨琪,“本王担心有人利用他来对付你。”
    知道向东中毒后。耶律斜轸联想起杨琪与向东走的那么近,杨琪居然还将他带到槃离居来。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向东没做让他失望的事情。
    “有你护着我,我不怕。”
    耶律斜轸轻叹,“今日本王不该去猎场。”
    不过倘若他没去猎场,估计也不会发现向东中毒之事。
    卓越确实展现了他高超的医术。将向东体内的毒给清了大半。
    向东醒后,面对耶律斜轸的质问,竟无从以对。
    “被谁下毒都不知道?”耶律斜轸的目光冷酷到几近残忍。
    向东愧疚不已。垂头丧气道:“属下想不起来……”
    耶律斜轸冷哼,“在你想起来之前。别来见本王。将韩飞传回来——”
    向东挫败的离开槃离居,遥望斜对面的梅园门口痴痴立着一道绝美的人影,他空白的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仔细捕捉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向东虚弱的摇摇头,他还要去给韩飞飞鸽传书。
    ……
    很久没有听到韩飞的名字,杨琪仔细算过,已有数月没见到韩飞了。
    她不禁问耶律斜轸,“韩飞的伤还没好吗?”
    “他早就痊愈了,那孩子倔强的很,伤好以后给本王留书出走了。”耶律斜轸神色中闪过无奈。
    “出走?到哪儿去了?”
    “说是去修行。”
    杨琪恍然,“看来上回他跟伤我的那个高手交手,对他的打击不小啊。”
    一想起这事儿,耶律斜轸就止不住头疼。“你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杨琪稀里糊涂,“我怎么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派的高手来暗杀我呢!”
    “你怀疑本王?”耶律斜轸哭笑不得,他宠杨琪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去暗杀她?
    杨琪渐渐失去了笑容,见她忽然变严肃起来,耶律斜轸很不适应。
    杨琪无比认真,“我没跟你开玩笑,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你要杀我。”
    “本王怎么可能……”耶律斜轸无措了。
    杨琪稍稍与他拉开距离,“有些事情,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我的命数相生相克……”
    耶律斜轸神色一厉,脸孔有些狰狞,他扯着杨琪的衣襟,阴沉质问:“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师父,我跟你说过,我师父是个道士,他曾经给我算过一命……”
    “别听他胡说!”耶律斜轸将杨琪拉近自己,“即便他说的是对的,本王也不会放开你!”
    杨琪感觉的出来,耶律斜轸变了。
    为了她,变得不再那么自私。
    她还记得鲛骨木香的事情,那时候耶律斜轸还并不是那么重视她,不然他也不会默许蒋御医在她的药里下毒。
    杨琪以前不怎么信命,不过有些事情发生了,她便学会了一个道理——
    天意难违。
    耶律斜轸抬着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本王若是要你死,何苦还要救你?”
    “难道你不是让我对你死心塌地,才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恍然中产生了错觉,杨琪总觉得若她没有这样安排,只怕耶律斜轸迟早会走上这一步。
    耶律斜轸承认,他确实有这么想过,不过有人想成人之美,不用他费心就给了他英雄救美的机会,说起来他还要感激那个高手呢。
    耶律斜轸勾起唇角,“敢这么跟本王说话,是不是要本王好好把你收拾一顿,嗯?”
    从耶律斜轸不否认的态度,杨琪更加确信了……
    她很高兴耶律斜轸为了得到她而不择手段。
    她轻声道:“你是不是偷偷向云老先生打探过我的身子?他怎么说?说我不能承受男女欢好?”
    耶律斜轸的鼻尖蹭着她的下巴,“本王受得住。”
    “我在问你我受不受得住!”杨琪有些恼羞。
    耶律斜轸闷笑,还是那句话,“本王受得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