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晚上吃饭，益秋问君承这几天战况如何，君承打扑克小赢了几块钱。益秋虽然反对赌博，但听到好消息，就大度地说：“就过年这几天玩一玩没有关系，只要以后不赌就行。”

电话响起，卫母下去接电话。里边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说是要找卫君承。君承拿起电话一听是萧琪的声音，又惊又喜，君承在电话前就像在镜头前一样紧张，因为在电话里边说话，有必要一句接着一句，不像面对面的时候，在空白处可以用脸上的表情来填补，但在电话里要不停地找话题，那不像是聊天更像是完成额定的任务。加上父母还在一旁监视，君承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

萧琪说：“卫君承！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君承撒谎道：“本来是要打的，结果就被人叫出去玩了。”

萧琪疑问：“真的？”

由于看不见脸，君承撒起谎来居然十分理直气壮了：“当然是真的。”

萧琪信以为真：“好吧，我相信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君承说：“就是玩了，都没有学习，估计今年要倒数了。”

萧琪说：“我在家里边挺无聊的，现在过大年一点意思都没有。”

君承赞同，他说：“还有事吗？没事我还吃饭呢！”

萧琪失望地说：“没事！”顿一顿接着一字一顿地说：“卫君承，你是个笨蛋！”君承嘿嘿的傻笑。萧琪又重复了一句说：“你是个笨蛋。”

挂了电话之后君承失望的难受，纳闷自己为什么对女生这样的木讷。人家每个人都能同女生侃侃而谈，为什么自己不行。其实对女生同对领导不同，要求的是严肃中的嬉笑，恭敬中的戏虐，只是君承不会而且不懂。

当然了，君承是没有时间间来伤感的。听到女同学来电，警报声大作。益秋与妻子隔空激烈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益秋低头吃饭，卫母开口问道：“是女同学呀！叫什么名字？”

君承说：“叫萧琪。”

卫母又说：“漂亮吗？”

君承仿佛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故意说：“不太漂亮。”接着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卫母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这孩子！还不能和你说说话了？”——君承想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卫母没有审问技巧，直接就露出了马脚——“你觉得萧琪怎么样啊？”

君承防御工作做的完美无缺，道：“什么怎么样啊？就那样呗！”

卫母再接再厉，道：“你们同学中有搞对象的没有？”

君承说：“有，肯定有啊！”

卫母抛出试金石，道：“现在上高中就搞对象，能有什么出息！再说了，那能成吗？等以后上了大学成功了，搞一个对象那还不简单。你说是吧？”

虽然益秋夫妇整天夸儿子聪明，可他们明显低估了儿子的智商。这种试探性的小把戏，君承一眼就看出来了。表情相当坦然，送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以慰其心，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儿子长大了，自己不能随意控制，但自认为无论试探还是预防工作都做得无懈可击。益秋就了然于胸地说：“你别问了，他其实什么都懂！和爸爸说说，今年的目标是那个大学。”

君承消息闭塞，脑海了只知道三所大学清华、北大和大同大学。前边两个不敢说，后边一个不好意思说。便道：“我呀，没什么目标！”

益秋转头对卫母了然于胸地说：“儿子现在有想法了，什么都不和咱们说了。这样好，这才是成大事的料。嘴里藏不住事，那还行？”

刘宇阳和田钧说待在村子里没意思，这几天过春节，网游就在这几天送好东西。结果呆在村子里，连个网吧都没有，浪费时间呀！所以他俩决定初四就动身先玩几天，再去工作，于是骗他们父母说是老板叫他们赶快去。

在正月初三的晚上君承到田钧家里送别，说：“我听说玩网游很费钱的，是吧？”

田钧不好意思的说：“现在光装备投资就两千多了，还要维持那些装备！”

君承摇身变成赵鹏，说教道：“玩那个有什么意思？把他卖了吧，给虚拟游戏投这么多钱，不值得！”

田钧说：“原本打算要卖的可是对方给的钱太少，我就先不卖了，自己先玩玩，以后在卖也不迟。”

君承问：“你今年有什么打算，还是干装修？”

说到这个田钧马上激情澎湃，说：“今年我打算好好干，争取把装修的所有手艺都学会。到时候我什么活儿都能上手，我打算先去北京，然后再南下。趁着年轻我多闯一闯，你说人一辈子哪儿都没去过真是一种悲哀呀。”——未来的宏图展现在眼前，田钧越说越起劲——“真的，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你们上大学的，我们干活哪儿也有几个大学生，我看他们也就那样，和我们高中没上完的还不一样？”

君承要替广大辛辛学子挽回一点面子，他虽然对大学一无所知，但是前路不能被人诋毁，道：“你们哪儿的估计就是一个专科吧，不可能是正宗的大学生吧。”

田钧理直气壮地说：“这个我不知道，说了我也不懂！”

君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毕竟人家辍学了，调出一个极猥琐的笑脸，道：“现在没有搞一个小对象？”

田钧说：“本来搞了一个，但是人家今年回家结婚了。”

君承提了不该提的壶，吓得不敢说话，郁闷怎么禁区这么多。田钧倒是无所谓，他问君承说：“你就没有找一个对象，别和我说没有啊，现在的学生那个不找对象。”

君承解释说：“这个确实没有。”互相拍了拍肩，把几句挽别的话用身体表现出来，君承就回家了。

刘宇阳和田钧走后，众人都没有玩的兴致了。君承就待在家里，他现在想起释义的谆谆教诲——放假可是要学习的。只是由于益秋的放纵，他没有好好学习，所以理直气壮地怪父亲没有尽到督促的责任。这么多天，丝毫没有学习，说不定成绩要降到平均分以下了，罪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后天开学，今天君承决定要在家里认真学习。

可是想要“认真学习”这种事情太想当然，做起来就难多了。君承盯着英语卷就开始胡思乱想。虽然他现在整天学英语，可是英语成绩被定在一百一十分动弹不得。看见有英语成绩好的同学都能考一百三十多分，君承嫉妒，大骂现在中国的教育制度崇洋媚外——中国人需要学英语吗？作为一个中国人一辈子用不到英语，为什么还要学它？这时候他到忘了，当初他英语成绩好过几次，得意非凡。就说那些反对英语的人真是扯淡，现在都国际化了，有很多资料都是英文原版的，不学英语成吗？

说完英语，君承自然不会放过语文这个累赘。俗话说诗无达估，既然诗无达估，那文章就能达估吗，可是现在试卷上就是要求达估，自己也未必估的不准，大家答题都是一个套路——用了什么什么手法，表达了什么什么感情。自己的分数低不就是因为字丑吗。想到字丑，君承想起一个自己以前的老师，这老师极为赏识君承想到这个，他心中一阵陶醉。一次这老师看着君承的作业一字一顿的说：“卫君承你的字就这么丑？”下一句让君承非常舒服说：“人长得到是不丑。”这是除父母之外第三个人说自己好看，君承马上对这个老师敬爱有加。想到这里君承又照了一回镜子，抬头一看表又过了两个小时。不由感叹在家里真的不能学习。

想到这里，君承告诉自己反正就一天的时间而已，干脆不学习了，大不了到学校补回来。人只要不死就有明天，所以这永远是一个好理由，君承开始心安理得地玩手机。他打开空间看同学们的心情。□□空间就像一个私密的花园，里边尽是欲言又止的心思。有说：“爱你、想你——”有说：“有你我足够了，爱你一万年。”有说：“我的心思你不懂。”有说：“心累了，一个人独自带着耳机听音乐。”有说：“有你的梦最美。”有说：“懂我的能有几个人呢？”

其实少年人的心思就像古时深闺中的怨女，心中期盼着如意郎君的到来。只是碍于礼节不能表露，必须强作淑女。而网络就像是古时轿子上的那一个小窗子，大小姐上街，能以看风景的名义撩开窗帏，展露一下自己的风姿，让人为自己倾倒，感觉自己启眸一笑能倾人城国。

君承看了发笑，想在平时，那些安静的、沉默的、大条的在这里都一改往日的形象，变得诗情大发。仿佛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一场哀怨缠绵的恋爱。他想起那天对杨宸说‘所有笑口常开的人都认为自己的快乐是伪装的。’当时有较劲的意思，可是现在看来，这真是一条真理。人们仿佛有自虐倾向，总感觉自己忍受了世人怎样的误解，委屈堪比窦娥。

君承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由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在小房间里飘荡。但它返回时，重量加了好几倍，君承被自己的轻笑喝醒。自己思想的对错不必证明，但有一点证据确凿——时间如覆水般不能追寻了。而且这胡思乱想毫无意义，不可能升华为“意识流”用来发表。好好学习又成了泡影，君承决定还是到学校里边再努力吧……

在家里边胡思乱想了两天又到了开学的时间。在时间中仿佛有一道道帷幕，这帷幕有障目的功能，在走过去之前，不管有多么接近，看到的总是这帷幕的模样。在掀开幕布走过去后，才感觉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概如同旧时的新娘子撩开红盖头的那一瞬恍若梦境的时刻。生活就是掀开一道道幕布，由于新的场景总是令人惊讶，所以总感觉时间是一惊一乍的度过，会在某个时刻感到物是人非。

新的学期完全不同于上学期，人们来到学校时惊讶怎么高考距离自己这么近。觉的高考这东西拥有缩地成寸的法力，不经意间就降临到自己身边。紧张的气氛实质化的在教室里流淌，每个人都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但是大家都说这是什么破学校，开学这么早，连过年七天乐都没看完就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