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良辰(1 / 1)
某树还是舍不得虐葛域妹纸啊~~~(づ ̄3 ̄)づ╭~~“你到底是谁?”
葛域紧紧握住蒙恬送她的那把匕首,锋利的尖刃抵在季旦的颈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微颤的手。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葛域的心彻底落到了谷底,她一直努力逃避现实,却又一次被现实打败。季旦握住了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
“你都知道了,对吗?”
季旦深深地望进葛域眼底,她的瞳孔写满了惊慌。葛域不知道该怎么办,狠狠地推开季旦就向山洞跑,季旦立刻追上去拉住她。
“你放开!”
“放你去送死吗?”
“不是正如你意么,你辛辛苦苦演这一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些不是我的人。”
“那就更好了,至少没便宜你这个骗子。”
葛域使劲挣脱着季旦的手,看似细弱的手却充满着力量,无论她怎么掰都纹丝不动,葛域气急,狠狠一口咬了上去,嘴里顿时漫出铁锈般的血腥味。季旦沉默地放纵葛域咬着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葛域见他无动于衷,渐渐松了口,而他还是紧紧地箍住自己的手。
“你出不去的。”
“什么意思?”
“这个阵法只有进的阵眼,没有出的。”
季旦淡淡地说着,葛域显然不相信他,他便放开了手,任葛域跑进山洞。
葛域顺着来时的原路返回,而尽头不是瀑布,是没有一丝缝隙的洞壁。葛域用力地拍打着洞壁,声音的确是实的,但她不肯接受这个结果,使出全身的力气用手拍着,用拳头砸着,刚好没多久的手又是鲜血淋漓。
终于,葛域拍累了,靠着洞壁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冰冷的地面。
她伤心,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在伤心什么,是季旦骗了她?是再也见不到嬴政?她的脑子里乱极了,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季旦走过来看着葛域又哭又笑的模样,心里就像千刀万剐般的疼,他第一次感觉到后悔,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后悔伤害她,还是爱上她。
季旦还是忍不住出手打晕了葛域,抱着她进了小木屋,让她先好好睡一觉。
趁着葛域睡觉的时候,季旦打量着小木屋,屋子不大却应有尽有,看似闲置很久却没有一粒灰尘。季旦觉得自己有点相信大叔说的仙人传闻,想到大叔和大婶,他的眼神不由地暗了下来。
绕过木屋,季旦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木屋前的地方原来只是整座山谷很小的一角,屋后是一片宽阔清澈的水池,池边是美不胜收的樱花,木屋对岸又是一片枫林,血红的枫叶衬着粉白的樱花就像是仙女的裙摆,令人叹为观止。他再一次感叹山谷的神奇,是怎样的阵法才能让不同季节的景色绚烂在同一座山谷中。
季旦没有再往枫林深处去,只是在水池中打了盆水就回去了。
季旦沾湿了布巾,一点一点擦拭着葛域再次弄伤的手,从怀里拿出药粉涂上,又为她包好,细心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弄疼葛域,她依旧安静地睡着,只是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季旦的心中百转千回。
他曾经以为在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的选择上,他永远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国家,他甚至以为自己不可能陷入儿女私情的漩涡。而事实却是,仅仅十几天的相处,他的心已经彻底沦陷,他不禁开始犹豫他的选择,而当他知道他们困在谷中出不去时,他觉得非常庆幸,认为这是上苍的指引。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落在葛域的脸上,葛域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了支着脑袋坐在床边睡着的季旦,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了被包好的手。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季旦,直到季旦有了醒转的迹象,猛地闭上了眼睛。
季旦感觉到葛域在装睡,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往上掖了掖葛域的被角,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出门前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该拿你怎么办?”
葛域直直地瞪着屋顶,脑子里仍旧是一团乱麻。她终于还是躺不住了,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天空湛蓝,粉白的樱花好似永远都不会凋谢依旧绚烂着,谷中没有出口却有风,轻盈的花瓣随着微风飘飘荡荡,葛域不自觉地走到了树下,摊开手心去接住它们。
季旦望着樱花树下的葛域没有去打扰她,许久之后才转身去枫林深处寻找吃的东西。当他懊恼地空手而归时,木屋屋顶的炊烟让他的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满足。
葛域在木屋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她睡得一间小屋外,还有一间厨房和杂物房,杂物房里存放着粮食和各种各样的工具,屋后的水池里还有很多鱼。她回想起刚到咸阳宫的日子,拆掉季旦为她包好的手准备做饭,惊讶地发现手上的伤都不见了。
水池边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季旦正准备去厨房,就看到葛域端着饭菜出来了,他上前接过葛域手里的饭菜摆到桌上,葛域没有拒绝也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坐下来吃饭。
沉默一直持续了三天,季旦一开始还可以去枫林深处打发时间。葛域的冷漠让他无从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每天四处查探着出去的方法。
而葛域却以为季旦在躲着她,每天睁眼时他已不在,到很晚才回来,她知道季旦是去寻找出口,但每每相对时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最后都只是沉默地埋头吃饭。
终于,在又一次寂静相对之后,葛域收拾了碗盘准备回屋,却被季旦握住了双手。
“阿域,我们谈谈好么?”
葛域没出声,任由季旦带着她沿着池边散步。清澈的水池倒映着皎月明月,绚烂的樱花依旧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忽闪着绿光的萤火虫也跑了出来,在飞舞的花瓣间穿梭。
终于,面对如斯美景,葛域先开了口。
“抱歉,那天是我太冲动,明明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说过自己是谁,我不应该说你是骗子。”
葛域这样一说,将季旦道歉的话全堵在了嘴边。
“阿域……”
“是我太任性,固执地一个人跑出来,却把这天下人想象得太过简单。”
季旦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因为他也是她口中天下人中的一个,葛域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接着说,
“不过我的运气很好,就算是绝路,也能落到如此之美的地方,身边还有个美人相伴。”
葛域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月光下清丽的容颜让季旦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
“大爷还欠人家的以身相许呢。”
“你不是也欠了爷一辈子?”
两人相视而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此时此刻两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之前许许多多的不开心,既然两人注定被困在这里,为什么不顺应自己的心好好地活下去。
后山脚下,王贲带着人查探着空无一人的村落,看痕迹这个村的人消失不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村子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将军!”
王贲正在思考时,听到下属的声音从一户农家传来,王贲立刻走了进去,一个属下站在水井边,脸色难看地望着他。
王贲走上前低头一看,井底的惨状即使是上过战场的他也难以接受。他的心突然像被揪起来一样,默默地在心里祷告,希望葛域不要出现在这里。
手下人很快就将井底的尸体清理了出来,除了村民还有一些鸡鸭,葛域并不在这些之列。
王贲的心微微落下,但是面对惨死的村民,即使不是秦国的子民,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把他们都安葬了吧。”
王贲向后山走去,他潜意识觉得葛域应该离他不远。刚踏入山林,一声熟悉的马嘶传到了耳边。
“小乖!”
王贲立刻带着人顺着声音去寻找,找到了树林中精疲力尽的小乖。
小乖身上只有蔫蔫的小蛮和包袱,葛域还是完全不见踪影,王贲的心又揪了起来。看情况当时杀手们屠杀村民的时候葛域应该在后山,当她回来的时候察觉到了所以躲过了一劫,但现在葛域下落不明,杀手肯定还在追杀着她,如果再不快点找到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次好运能躲过。
“所有人,仔细搜查整座山,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季旦搂着葛域坐在池边欣赏着月下美景,两人的心似从未有过的宁静。
“我一直以为儿女情长从来都不属于我。”
“你果然是个自恋的臭鸡蛋。”
“是你太与众不同。”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过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发现这种不同。”
“那么我就是你特定的人了?”
“可惜我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同?”
葛域装作苦恼的样子,
“就是这张脸还不错。”
季旦被葛域气笑了,伸出手去抓她的痒痒。葛域被痒得笑出了眼泪,不甘心地抓了回去,没想到季旦也非常怕痒,躲避的时候一不小心抱着她翻倒在了地上。
柔软的土地带着泥土的清香落满了粉白的花瓣,躺在花瓣之上的季旦此时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而看呆了的葛域没有发现趴在季旦胸前的自己,身后是漫天飞舞的花瓣和清亮皎洁的明月,美丽的脸庞也散发着勾人夺魄的气息,季旦看着她也失去了意识。
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自然而然,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如玉,岂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