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前尘过往（1 / 1）

连歌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喜是悲。只是医尊知道，“她”已经答应自己的要求。

“你想问些什么？”连歌突然抬头，面色凝重失落了许多，仿佛耗用了很多力气。

“这是何物？”医尊抬起手，手心赫然是一枚材质像石头的东西，但实质确实透明的。

正是清苑石。

“这不是我父亲送给慕容氏的谢礼么？”连歌凝视了石头，忽然道，语气中不乏惊讶，但是脸色却没有那么惊疑，反而有些复杂迷茫。

“具体。”

“多年前，连家奉命攻打慕容家所处的极西山脉。但是父亲知道慕容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就请求慕容家，以帮助他们立威为代价，保全连家。因此连家整个家族，都在慕容家的默许下穿越了极西山，到山的另一边休养生息，然后传出全军覆没的流言，给慕容家立威。这便是那个时候所送的礼物。”连歌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有关连家生死的秘密。

但是医尊并不觉得足够，而是将眼神，停驻在连歌的身上。

似乎胸有成竹，早就预料到一般。

“……”深深呼了一口气，连歌才又慢慢道，“这个所谓礼物，是慕容家要求的。甚至还派了不少高手去保护通过极西山的连家军队，就是为了给连家一个恩情，让我们交出这个东西——实质上他们就是不给这个恩情，我们也是留不住这东西的。”连歌继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块透明的清苑石，似乎有什么东西值得追忆一般。

“够了。”医尊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有用信息，她自然有办法得知。

“你不想知道这个清苑石的故事么——”或许因为说了太多，连歌甚至想把最后的秘密也一并道出，发泄一般。守了那么多秘密，背负了那么多东西，能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他不想错过。

反正医尊都知道这些了，再说一些又有什么呢？

“够了。”医尊再次重复一便她的话，然后打开军帐的门，走出这里。

背后是连歌深邃，类似哀怨的目光。

医尊隐隐约约听见，那个军帐里的须眉女将，用恐怕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那是云家给我们的定亲信物——”

他不确定医尊是否能听见，但是他还是说了。

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不堪和怨恨。

将他们一半抛弃，一半转移。

“那是云家给我们的定亲信物——！”

提高了一些声响，但还是还小声，但是这一次，响应一般的，一滴泪缓缓滑落，滴在有泥土印痕的地上，绽开了一抹水渍，而后消失在空气中。

成了万千水汽之一，就此迷惘而过。

天下伤悲难堪的人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分隔线——

医尊收回了清苑石，走在一条普通的官道上，奇怪的是，这一条本该人来人往的道路去十分宁静，没有一个人行走，就连虫儿的叫声也似显非显，透出几分诡异来。死一般的寂静在官道上蔓延，修整的不是很完美的道路上有车马的碾痕，如若一双浑浊的双眼，倒影了一片复杂却整齐的空间。

医尊心中还是一片空虚，走路的姿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偏偏透露出几分心不在蔫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