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与我自幼本相依(1 / 1)
她母亲生她时难产身亡,她父亲再娶,小姨两儿子,没女儿,怕她受后妈虐待,她不到1岁就被接到小姨家里当女儿养着,她有了正式的名字,晴儿。
他叫容成,是小姨家邻居的儿子,是她隔了很远的远房亲戚,足足大了她一轮,可以当叔叔,但辈份上叫她叫表哥。虽然小姨家里的两个哥哥对她也好,但她却格外地粘表哥。表哥有好吃的紧着她,带着她疯玩。她还是婴儿的时候,他就给她换尿布,喂奶粉,擦口水,她最早口齿清晰讲出的词汇是哥哥。他教她识字、算数、打算盘。她甚至时候赖在他家里不肯回隔壁,要和他一起睡。在他眼里,她不仅像妹妹,更像半个女儿。
高二那年他17岁,一家四口跟团旅游,发生车祸,父母和哥哥意外身亡,只留下一栋两层楼的小平房,从此他成了孤儿。他沉浸在悲哀中无法自拔,他放弃学业,自己艰难的生存。那时候她5岁,成为他唯一的安慰。在他最孤独、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刻,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擦拭他的泪脸,他听着她呜咽着说哥哥别哭,晴儿爱你,晴儿做你的家人,他抱着软软糯糯的女童躺床上,心慢慢的暖和起来,一切苦难都会过去,因为他还有一个小天使。
他重新振作起来,拿着的父母和兄长的生命换来的微薄的赔偿,一部分存起来作为她的教育基金,剩下的用来做生意。他在菜市场租了摊位卖水果,收入不多,但养活自己绰绰余。晴儿非常不高兴整天都见不着他,但她最高兴的是每天晚上都能吃到漂亮美味的水果拼盘。
那时候小姨家太忙,他会一大早把她挖起来,踩着他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三轮车,颠簸一小时到镇上。他卖水果,她在水果摊边开开心心地追蚊子,摆弄水果。没客人的时候,他教她识字,画画,读汉语拼音。她从不哭闹,饿了就找吃的,困了就打着哈欠,钻进他的怀里,软软地说哥哥想睡睡。他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等她睡着了,就把她放给她准备的小躺椅上。
为了早上能让她多睡会儿,他在菜市场附近租了单间。两人一起出摊,一起回简陋的出租屋,一起睡觉。这样的相处和依赖,她已经离不开他,而他也离不开她。她甚至不愿意再回小姨家。小姨家想着容成对晴儿比他们还上心,自家也忙,还要管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就随着他们。
两年来,他们在阳光下微笑,在风雨中唱歌。她7岁了,要上小学。小姨家两孩子已上初中。小姨说小姑娘7岁,也该男女观念,和容成睡一张床不好。他有点羞涩,他的小姑娘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看着哭得那么伤心的晴儿,他虽然不忍,但还是让小姨和姨父把晴儿接回家去。他说,哥哥不是不要你。
小姨在大队的小学给她报名了,他又搬回了老宅。小姨家养活三孩子不容易,家里事情很多。他经常接送晴儿,下雨天送伞,下雪天背着她上学,给她做好吃的,他出摊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反正两年来有了些积蓄,晴儿比什么都重要。他手把手教她写字,但她总是嬉笑着要玩。从此,她小学时作业本上的名字和班级都是他的笔迹,她说哥哥的字真好看。
晴儿健康快乐的长大,容成22岁,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他生得高大结实俊朗,其实两年前,就有媒人上门,某某家的姑娘看上你了,你小子好福气。这会儿,小姨也对他说,杜家村她小姑婆家的女儿条件错,咱们村你葛大叔的二女儿和你也很相配。他说,他无父无母,人家未必看得上他,也未必愿把女儿嫁给他受苦,他还不想结婚,还是老老实实带晴儿,然后宠溺地摸了摸晴儿的头。
晴儿才10岁,也知道和她同班的小邓子的哥哥比成哥哥还小,去年结了婚,媳妇都快生了。但是,她听到哥哥说还不想结婚,不知怎的心里反而乐开了花。那天晚上,她熬到十点等到小姨和小姨父都睡着了,偷偷爬起*床。在明亮的月色下,她稳稳地跨过阳台,慢慢地推开容成的房间。窗帘半掩着,柔和的月光倾泻进来,撒在平躺着的容成脸上。突然,容成翻了个身,脸朝窗户侧卧着。她紧张得摸着小心脏,盯着容成喘了几口气,幸好没醒,7岁小姨就不让她和哥哥一起睡了,她好久没睡过这张床啦。她随手合上门,踮着脚小碎步走到床边,一边观察容成,一边簌簌地脱下鞋子,小心翼翼绕开容成的脚,从床尾爬上*床。
她匍匐着爬到了容成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揭开被子,侧躺着面向着他,轻轻窝进他的怀里,温暖立刻袭来。她抬头看看他的“熟睡”的脸,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细声地说,哥哥你一定要等着晴儿,等晴儿长大了给你做媳妇,给你生孩子,然后红着脸像蜗牛一样慢慢往上拱,直到凑近他安详的脸。她早就在电视剧里看过,男主给女主表白完,是要接吻的。她紧张地闭上眼嘟起小嘴,徐徐地贴向他的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她说完那番话,不管哥哥有没有听到,她就是他媳妇了。
她觉得哥哥的嘴唇又温暖又柔软,她迅速退开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英俊的脸庞和红润的嘴唇,此刻她觉得这张唇就像哥哥给他买的喔喔奶糖,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再次闭上眼,含住了容成的唇,然后舌尖上下舔了舔他的唇瓣,果然哥哥的嘴巴很好吃。她心满意足的舔了几遍,然后紧紧抱着他的腰,额头顶着他的下巴,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晚春的夜晚,天气还有点凉,可容成的背上已经汗湿。在晴儿推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以为她要小调皮,就装作睡着了,谁知道听到一番让他感动得想流泪的话。他22岁了,目前并不想结婚,但对晴儿,他觉得是自己的依靠,是他倾注了爱去浇灌的特殊的人,他没想过和晴儿的未来。但今晚听到这番话,他震惊了,原来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间那种理不清的感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他的小姑娘才10岁,也许对她只是儒慕之情。但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刚才小姑娘亲吻他,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有了剧烈的反应,他从没这么清楚过自己的感情。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容成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心里像抹了蜜样,嘴角咧到了耳根。他摸着她的发丝,一缕又一缕,然后紧紧地把她揉进胸前,温柔而又慎重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决然的吻。我一定会等你长大。
两人像父女又像兄妹样,晴儿快快乐乐地读完了小学,13岁去镇上上初中,容成又搬回了镇上。租了一室一厅,客厅围了一小片空间给自己,主卧是给她的。但小姨坚持让晴儿住校,男大未娶,女孩也小了,要避嫌,又要给他介绍对象。胡乱忽悠了过去,他只好答应晴儿寄宿,但隔三差五给她送好吃的,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跟上。周末的时候,他就把小姑娘接回出租屋,给她做好吃的。
小姨早就从晴儿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少女对异性的情意。她觉得不妥,不能让两人像以前那样,坚持让晴儿周末回乡下家里。但是,小姑娘已有主见,也到了青春叛逆的年纪,她给小姨讲道理,撒娇,但小姨仍然不同意。她很伤心,最后,哥哥告诉她,周末他也休息,可以和她一起回老宅,她才破涕为笑。她继续在他的宠爱下快乐读书,他也享受种美好宁静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