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宿(1 / 1)
“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裴瑒扶着一半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曌谦,有些吃力,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醉成这样。
果然是个在人前怎么都不能丢脸的人,死撑着也要等人走完。
人前?
裴瑒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是啊,他们是朋友,呵。
“星湖小区。”
“坐好。”裴瑒把他扶到副驾驶坐好,“系上安全带。”
裴瑒刚说完手机便响了,是妈妈打电话问她十一要不要回家的。她还没想好,最近手头的活有些多,十一前不知道赶不赶得完。
等她打完电话再扭头去看的时候,曌谦早已坐在那里睡着了。
裴瑒叹了口气,弯下身子去给他系安全带。
要直起身子的时候脚下却突然一滑,裴瑒急忙将手撑在了一边,险些就要摔在了曌谦身上,只是腿重重的磕在了车边,痛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裴瑒想扭头看看曌谦有没有被自己惊醒,转了头才突然发现,自己离他竟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呼出的气,甚至都能扫在自己的唇上。
裴瑒一瞬间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这要是放在大学,她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亲了再说。
只是,现在……
还好他睡着了,裴瑒舒了口气,缓缓将身子退了出来。
然后一个人站在车外愣了好一会,才拍拍脸上了车。
扭头又看了一眼这个睡的正香的人,裴瑒甩了甩头,启动了车子。
想到刚刚心漏跳的那一拍,裴瑒突然笑出了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掉对着帅哥犯花痴的毛病么?
不过这样也好,好歹把他当做简单的帅上司来看待了。
“曌谦?曌谦?醒醒。星湖小区到了,你住哪里啊?”
“嗯?到了?”曌谦捏了捏眉心,竟然就那么睡着了。果然在她面前,就是很容易放轻松啊。
想大学的时候,有人在的时候他总睡不安稳,连室友有时候都会影响到他,但只要有她在的时候,他就能毫无戒备的好好睡一觉。
大概是从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她性格开朗,性子直,从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隐瞒什么吧。
“在二栋605.”
“你自己能回去吧?你的车要不然我开走,明早再给你送回来?这会都没地铁了。”裴瑒找了个靠近二栋的地方停了下来。
“嗯。”曌谦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刚一打开车门下车就扶着一旁的树干呕了起来,可是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唉,”裴瑒伸着头看了一眼,认命的叹了口气,锁了车扶着他起来,“走吧,我送你上去。”
“呕”
一股温热的热体瞬间席卷的裴瑒的职业套裙,裴瑒强忍着没跳开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额头上的青筋蹦的简直要跳出来。
妈蛋!姐姐我新买的没穿几次的裙子!
这下倒好了,以后再穿都有阴影了!
明天你醒了不宰你一顿真是对不起我这潜伏已久的暴脾气!
裴瑒深吸了一口气,拽着刚吐完的曌谦就往楼上走。
好在曌谦吐过之后好像清醒了许多,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稳了许多。
“瑒瑒……不好意思……”曌谦冲了澡换了衣服看着站在洗手台前擦裙子的裴瑒,有些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裴瑒看着裙子上大片的污渍,强忍着没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他脸上去。
卖萌!
又卖萌
每次犯了错就卖萌!
就会卖萌!
都特么快三十了还卖萌!
不知道老娘最受不了你卖萌了么!
“瑒瑒,”曌谦的表情带了丝醉酒后独特的小动物般的小心翼翼,“我记得你好像有洁癖……”
“你、还、好、意、思、说!”裴瑒攥着毛巾,一句话硬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是说,去冲一下澡吧……好在明天周末,不用上班,衣服洗了明天应该就会干了……”
裴瑒看着镜子瞪了曌谦半天,然后扔下手中的毛巾进了浴室。
让她穿着这身衣服走那么远回家,她真的会被自己恶心死的。
曌谦站在门口送了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瑒瑒,等会把你衣服扔出来我给你洗吧。我这里也没有你的换洗衣物,我给你找件T恤先套着吧?”
曌谦忐忑的等了半天,就听见里面几乎是吼着的传来了一句,“不用!”
啊?什么不用?
曌谦站在门口有些愣。
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我是说,衣服不用你洗了……”裴瑒张了张嘴,咬了下牙,“给我找件T恤。”
“哦哦,好的。”
听到曌谦的回音,裴瑒将水开到了最大,想要冲淡心里涌起的不知道什么感觉。
“裴瑒,你不会是缺男人缺的太久了吧?乱想什么呢?要不要这么饥不择食?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裴瑒拍了拍自己的脸,打了个打喷嚏,这才发现刚刚猛地一开水温调的太低了,手忙脚乱的又是一通调整。
等到她洗完澡洗完衣服的时候,真的是已经筋疲力尽了。
“瑒、瑒瑒,”曌谦在厨房听到动静了便扭头叫她,结果扭过头一看却是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那个、嗯、我煮了些解酒汤,挺管用的,对胃也好。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来喝点吧。”
裴瑒望着曌谦的反应挑了挑眉,又看了眼自己身上宽松的T恤以及近乎全部露在外面的长腿,心下有些想笑。
当年她巴不得能展现一下自己的身材“诱惑”一下他呢,只是那会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没什么信心,也没机会。
但这家伙只要喝酒酒会情商变低容易害羞的毛病还是没变啊。
裴瑒在厨房桌子前的转椅上坐下,习惯性的撑着桌子转着玩。
“瑒瑒,”曌谦将一碗解酒汤放在了裴瑒面前,“晚上你住床上我睡沙发好了,客房我搬过来后还基本没收拾,没法住人的。”
“嗯。”裴瑒喝着汤应了一声,也懒得再跟他客气。没让他赔自己的裙子已经是顾念旧情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