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章:痛苦的回(1 / 1)
碧蓝色的双眸,摄魂夺魄……秀发上有几片桃花的花瓣,她站在这桃林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梦中的女子。
凌雪儿惊喜的看着这四周的一切,这里是他们初遇的桃花林,这里隐藏了她一切美好的幻想,一切美丽的梦。
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幽煌黎他的模样,他像是调戏良家妇女那般让自己猜他是谁,他说让她记住他……
那如梦似幻的好像从不曾发生过,却又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的。
“这里是…这里是…”她有些激动,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幽煌黎身后,一片桃花雨,瑰丽如斯,与阳光折射出一道出尘的剪影。“玄月城的桃花林。”
玄月城,果然…顿时一种怀念的情怀涌上心头。玄月城,这个自己穿越过来到的第一个地方,也是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我知道!”凌雪儿第一次没有隐藏自己喜悦的神色,很容易看出她的喜悦,她碧蓝色的双眸也感染了一层喜悦的色彩格外动人。露出真心的笑容,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此般轻松笑过了。
像是被感染似的,幽煌黎也被带动的笑了,笑的很阳光。平时他也笑,只是他笑的很寒冷,犹如万年不化的冰雪,他越是笑越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这次他却是发自内心的笑,虽然是昙花一现,凌雪儿却是看的真切。他笑起来真好看……
幽煌黎坐在桃花树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琴,那琴应该是他的心爱之物,凌雪儿看到他轻轻地抚摸着琴弦,那动作仿佛是对情人一般极为小心。
他纤长晶润的十指在古琴上优雅地弹奏,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得恍若天人。静谧的桃林响起悠扬的曲子,宁静而清雅,静中带着缠绵的气息。
花开得鲜艳,空气中有着桃花的芬芳气息,花雨飞扬,幽煌黎的银发也随风飘逸着,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
凌雪儿的唇勾起一个举世无双的美艳弧度,扭动着身躯,那一舞惊鸿,犹如一朵花在瞬间忽然绽放。绕指为蝶,翩如兰苕翠,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伴随着那时而清脆,时而低回的琴声,和那飘零的花瓣,凌雪儿犹如仙女一般,令幽煌黎着了迷,那个熟悉的舞姿曼妙的舞步,和梦中那女子的如出一辙,他突然感到头痛,记忆仿佛如流水般,填补着他那段空白的记忆。
凌雪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依旧忘我的舞动,她好像从未说过幽煌黎的琴声好听,她从中听到了很多。
这种遗世的味道在空气中渲染所有,好似能传染般。感觉出琴声中孤寂的气流,浓郁得令人哀伤。他的孤傲,清冷,凄绝,都在琴中,也许是他太孤独了,这么多年来心中唯有复仇这一个念头。
凌雪儿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长袖飘香,宛如临风踏水,清音曼舞,伴着动人的乐曲,罗 衣从风,长袖轻舒,妙态横生,瑰姿谲起,美轮美奂……
琴声突然断了,琴弦断了一根弦,幽煌黎昏倒在地,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头很痛,那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添补他那段空白的空虚。
“黎?!你怎么了?!”凌雪儿瞪大了眼,看见幽煌黎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心抽疼了。他怎么了…难道是那段他离开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这么苍白。
“我…没事……”幽煌黎微微蹙眉,闭着眼睛,如沉睡般,任汗水一阵阵直流,脑袋如针扎一般。极致的痛苦让他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再也维持不了平静。
卷着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脖颈扬起,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如血虫在白皙的血管中滚动,脑子如被尖锐的利器不停地撞击,他刚开始还能强撑着,手骨捏得咯咯作响,脸容扭曲的厉害。
可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死死忍住,直到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他开始断断续续地闷哼,那些破碎的shenyin如哽咽在喉咙里,碎碎地满溢出来,整个身体冷抽得很厉害。
非人的疼痛和折磨,如在冰刀到滚过的剧痛让他开始挣扎,用手不停地拍到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声令人心疼的厉吼……
由于记忆的恢复,而引起的隐疾,那个他从小就有的病痛一直没有治愈。他还记得那时的他,很瘦弱。每个皇子都瞧不起他,即使他长的是那样倾国,辱骂不断、甚至是殴打。
他们说,他的母亲是个妖精,他也是个小怪物。他们说,他不配做幽煌帝国的皇子,他一个病秧子不配。
他常哭着跑回宫,他问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要接受他们的谩骂,为什么他不能还口?为什么他只能隐忍,他只是个孩子啊…
而母亲只是抱着他哭泣,哭的很悲戚,她也只是个弱女子,她说“黎儿,娘亲对不起你…你没有生得一个好人家,若是有来生,千万不要再投胎在帝王家。”
那天晚上,他发烧,烧的很厉害,烧了整整三天。他的父王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她的母亲在床边守了三天。
第三天,一道圣旨,她的母亲被处以绞刑。她哭喊着,自己不是妖孽,没有人相信她。
他刚醒,烧还没退,看着母亲就这样被拖走。他疯了一样,不顾阻拦跑到刑场,看到的却是空地,他发狠了的问“我娘亲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原来他们是怕,怕母亲的妖气玷污了这偌大的皇宫,把她带到了这皇宫附近的桃林绞刑。
雪…除了雪还是雪…一片白茫茫的,桃林被一片白雪覆盖着,雪还在不停的下着。
那暴风雪仿佛是不会停,越下越大。他拖着滚烫的身子疯似的跑到桃林,口中一直绝望的喊着,娘亲…娘亲…
他那瘦小的身子隐没在这片白雪之中,就连身后幽煌悦喊自己的声音都没听到。他终于看到了人影,一群身材高大的军官围着,中间是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有一头耀眼妖异的银发,正凌乱的散在肩上,即使是面色苍白她的嘴角依旧嗤着一抹不屑的笑意,这个女人只会在深寂的黑夜之中才会显露自己脆弱。
她好像是看到自己拿年幼的儿子,眼中流入出一抹泪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低下头去。
边上的女子穿着绛红凤袍,合身的裁剪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那腰肢宛如少女般纤细,腰间佩戴者一块血色玉佩,是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
领口镶着金边,看起来十分尊贵,走路婀娜多姿,摇曳如风中垂柳。她肤若凝脂,看起来光滑细腻,对于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而言,她保养得十分好,宛如二八年华的少女。
梳着一个凤凰飞天发髻,斜插着一个金制的饰品,朱钗斜插,一头金光闪闪。她的五官生得十分妖魅,丹凤眼露出三分妖气,虽然穿着正统的凤袍,却宛若魅惑人心的妖精,全无母仪天下的端庄。
常年精于算计,眉宇间都是精明刻薄的味道,那妖娆的五官,皆露出令人厌恶。看到狼狈的琉璃,勾起魅惑的唇,她想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伸出白皙的手,狠狠的捏住琉璃的下颚,“琉璃啊,当年你入宫是可想过会有今天?”声音有些尖细,听起来十分刺耳,露出一抹嘲讽和怨怼来。
“行刑!”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幽煌黎耳中,“不!!”他不敢相信,他的娘亲,那个疼他入骨的娘亲,此刻正被那根白绫消磨着她那年轻的生命。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他的娘亲绝望的看着他,眼角流出一道泪,痛苦的说不出话,她的嘴型仿佛是在说“黎儿,原谅娘亲……”
终于,她死了。她双眼瞪大,看着天,那眼角的泪凝结成一行冰,悲戚的这世间的温度都下降就几十度。
他知道,她不甘心,她爱那个男人,却死在了他的手上,死在了这宫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