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烟花三月(1 / 1)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三月的扬州本是最美的时候,只可惜再美的风景如今却无人欣赏。
战火纷飞,血流成河,国破,家亡。
少将随着大部队行进,推动着这个国家灭亡的脚步,即使他的武士道告诉他入侵他人的国家,屠戮他国的人们是错误的行为,但是他是军人,军人只能服从。
走了一段路程,他便下令部队原地休息,再往前走就有一个村庄,他不能公然反抗国家的命令,但又不想屠杀平民,只能如此给予他人撤离的时间。这样打擦边球的事情,上面对此心知肚明,只是这样的行为到底没有损害他们的利益,又碍于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三月的扬州最美,可惜无人欣赏的花只能凋零,少将军站在部队边缘,随时准备出发。
但是在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梨树林时,却顿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撑着素色纸伞,衣着白色旗袍的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她,她转过了身,看了过来。
首先看到的是旗袍上艳红如血的玫瑰,然后纸伞被轻轻抬起,露出一双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
之后他便看清了她的容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很美。
但是她再美,也不能动摇少将的心,这个地方不应该出现一个女人,她的存在太可疑了。
女人似乎是来欣赏梨花的,欣赏完了,便走了。
少将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出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那个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看到他的时候她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嘴唇,少将发现,他不能动了,也说不出话,他只能睁着眼睛目视着那个女人打着伞走入了梨花飘零的树林深处,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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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流浪很久了,从冬天到春天,再从夏天到秋天,时间的流逝对她毫无意义,她的过去无从回忆,未来亦不可预测。
这是个战火纷飞,流离失所的年代,她撑着一把纸质的伞,从东到西,由南往北,一一走过,有时帮助他人,有时被他人保护,爱恨离别之事她一一见过,又一一被她忘却。
然后有一天,她为梨花之美驻足,轻轻的禁锢了一个看到她的军官,之后便离开了。
那个军官好像有一双漂亮的凤眼,走之时她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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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树林里遇到的女人好像是一场梦,少将的禁锢解除后便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冲入了树林,但是什么也没找到,身边的人没有一人看见过那个女人,就像那天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梦——只有他看见,只有他知道。
荒谬至极。
少将一次又一次的挥动手中的刀,每一次的落点都在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这是他练刀的方式,从五岁至今,已有二十年。
但是这一个月他心不静,他知道。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颠覆了他的所有,他不信神,不求天,不认妖魔,不语鬼怪,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荒诞却真实——他的心乱了。
这样下去不行。
少将做完了每日的功课,便换了一件常服,出了门。上面现在正与这个国家的总统和谈,他们这些军官便迎来了久违的休假,虽然这个国家暗流涌动,但是他待的这个城市却繁华依旧,不见颓态。
此时正值周末,街上多了不少的学生,顽皮的孩童奔跑在大街之上,肆意吵嚷打闹,嬉笑怒骂。少将小心的避开这些孩子,走向了一间咖啡馆。
走进咖啡馆之前,他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他就停住了。
不远处的拐角,刚才有个撑着素伞的女人一晃而过,他来不及思考,便追了过去,跑过了拐角,便看见了一个女人在马路对面背对着他望向壁橱里的旗袍。
女人似乎不满意看到的衣服,便要走了。少将几个箭步跨过了马路,伸手扣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便转过了身,他却只能看见素伞的一边。
但是很快,伞被抬起,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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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睁开了眼睛,带上眼睛看了看时钟,现在凌晨2点,但是他已睡不着了。
最近他总是做梦,梦见了久远的的曾经,在他还是帝国少将的时候。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了,如今他已新生,从幼儿到小学,再到初中,如今他已是青春学园高等部的学生,明日正式报道,他和不二约好了一起去学校,不能再想太多了。
手冢国光摘下了眼镜,再次缓缓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