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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红齿梳,香檀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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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病危了,他想看你一眼。”寇臣擅自闯入了他和周期两个人的家中,只留下了这句话。

换来的是寇淮久久的沉默。寇臣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他没有阻止他,而是留下时间给他自己仔细斟酌。

寇淮不知道他该不该去见这个名为“父亲”的人。他从出生为止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关于对他的印象实在寥寥无几。如果忆起,他只能忆起自己的母亲坐在圆木桌旁点着一支红烛,日日等待的背影。

她始终没有等来这个绝情的男人。只留下孤独的寇淮和绵长的恨意。

他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年仅十三岁的他,跪在在白馆的门口,乞求这个男人来看她最后一眼。

屋外雷声轰鸣,她不停地咳血,目光已经涣散的盯着红烛燃烧,却仍然抓着男人送给她的玉佩,一直到死,都不肯松手。

这是寇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人低头。他被暴雨淋得浑身湿透,他痛苦的在暴雨中怒吼,屋内点着明灯的男人,却在莺歌燕舞之中享乐。

而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想见他?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见他,也许是因为临死前的心血来潮,也许是想要赎罪。

寇淮是绝对不相信寇淮“生而为臣”的言论。他不相信这个在母亲病死前都不肯见他一样的男人,是为了保护他们才离开的。他更相信这是寇臣一时阻拦他的借口,或者是名为父亲的东西冠冕堂皇的说辞。

所以对于见不见他,寇淮的内心有些挣扎。他不想去,因为内心深处想让他也尝尝这般痛楚的滋味,可是如果拥有怨恨,反而是一种在意,寇淮不愿被此束缚。

去看望病危的“父亲”,寇淮这一生大概也只会有这一次体验。他面无表情的从衣橱中拿出了几套衣服,却仍然无法决定去穿那一套。

寇淮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衣服上纠结的人。他很清楚每个星期几应当穿什么衣服,如果天气有变,也早好想好了如何对策。

周期在一旁看透了。他说:“我陪你吧,一起去。”直到这时,寇淮才做了决定。

最终寇淮穿了一套很接近黑色的藏蓝色西装,庄严,稳重,却不会显得刻意。没有打领带,衬衫松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寇淮带着微笑看着周期笨手笨脚的帮自己抹平西装上的皱褶,然后将自己的袖子卷成了圆筒状。却并未制止他。

“呃?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周期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小期,你做得很好。”寇淮赞许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个称呼是周期要求的,不叫小叶子,而叫小期。因为周期这个名字给予了他另一个生命。

正在周期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看见寇淮以很自然的姿态,悄悄地袖口放下来,正确整理好。

“喂,寇淮,你说好的很好呢?有本事不要将袖子拿下来啊……”

周期笑着拽下来他的袖子。

到了医院口,寇淮就看见迎接而来的寇臣。他被一群黑衣的男人环绕着。从身高上而言,寇臣没有他身边的黑衣男人高。可是却第一时间让人感觉他就是主角。

这个男人迎接的笑意,恰恰好,不多也不少,亲切可并未失去威严。用笑里藏刀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小淮,哥哥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他亲热地招呼着寇淮,可是在眼神掠过周期时,周期实打实的看见他眼中的厌恶。

“嗯。”微微颔首。这是寇淮常用的方式。

“父亲大人快活不成了呢。这是你们最后的见面了。”寇臣的笑容是如此灿烂,毫无悲戚之色。这让周期内心猛然一惊。

他说得直接轻巧,甚至包含期待。就像是期待已久的美食终于上席,值得好好品尝。

这是寇臣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嫌恶喜好,表达的这般清晰。寇淮也察觉到,寇臣细微的变化。

他的笑颜像拨开云雾的晴天:“父亲大人终于要死了啊。”这样喃喃念叨。而他身边的警卫没有流露出一丝异色,这表明他们全部都是寇臣的人。

周期预感到,寇家家主这次叫寇淮来,很有可能因为愧疚补偿寇淮。可是等到家主去世之后,寇臣和寇淮两者之间可能会有夺位之争。

他只想和寇淮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祈祷寇淮不要卷入这样的狂潮之中。

“寇淮先生说想见他的儿子。”护士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说道。

寇臣侧过身,拦住周期,示意寇淮进去。

寇淮望了一眼站在人群中,不卑不亢的周期。其实连周期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身上潜在的变化,他越发的绽放出他的人格魅力,与他日不可同语。

寇淮步履稳健的走进病房之中。身后的门关闭了,阻隔了他与外界。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床单,听到的是滴滴答答的心跳电音。

输着氧气的家主躺在柔软的白色病床,双眼紧闭,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这是寇淮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相见,他的脑海中闪现了很多画面。例如,那只沾上晨露的玫瑰在花瓶中凋零;例如,那枚,被呕吐上鲜血的玉佩,被母亲紧紧地攥在手心;例如,那个他苦苦哀求,能够见他一面的夜晚。

今时今日,他却见到了他。他的脸部的线条坚毅,两颊略微显得消瘦,吊着点滴的手,骨节突出,看起来十分有力。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家主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此时也注视着,琥珀色眼睛的寇淮。

家主摘下了氧气罩,仔细的凝视着寇淮,然后皱起了眉毛。

“你长得不够像你母亲,我不喜欢。”

寇淮的面容,大部分遗传了家主的长相,只有少部分遗传了寇淮的妈妈。

“我也不喜欢。”寇淮这般答道。

大约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生离死别之中,还能如此镇定的讨论不相干事情的Fu-Zi了。

两个人都很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皱着眉头,互相凝视着对方,病房中的空气像被冻结了。

“我听说你快死了。”寇淮率先开口。

“嗯,我快死了。”家主也像回答一个今天吃饭或者不吃饭这样简单的问题,不曾避讳生死的问题。“也许我下一秒就死了。”

他的心脏机能逐渐减弱,五脏内附也已千疮百戳。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寇淮知道,所以他直接切入正题。

“你是我的继承人。”家主目不转睛的盯着寇淮。两个人的说话方式都不曾转弯抹角,回答直接。

“为什么?”寇淮很不喜欢这样的回答。

“因为你生来就是注定继承寇家。”

“这个世界没有注定。”寇淮讨厌注定。

“这是我注定的。”家主毫不客气的回答。

“没有人必须听从你的注定。”寇淮也不肯示弱半分,“包括我的母亲。”

提到寇淮的妈妈,家主失去咄咄逼人的姿态,开始沉默了。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寇淮不回避他的注视,他想知道他的回复。他想知道这个让母亲等他等到死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良久,家主回答:“我很爱她。”

这个回答实在太可笑了,可笑得寇淮燃起了怒火:“你只爱你自己。”

“不,我爱她。”

“你如果爱她就不会将丢弃在红馆整整十三年不管不问,你如果爱她就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每日每夜笙歌艳舞,你如果爱她,就不会无论我怎么哀求,也不肯在她病重时也不曾看她一眼,你如果爱她……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寇淮的脑海中,重复的回忆起那一株玫瑰,艳丽到凋零,一遍又一遍。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夜雨下了一次又一次,红烛整晚地流着烛泪。他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和她一同等待着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母亲用冻红的手给他在织一件毛衣。一针一针,就像屋外淅沥沥的夜雨。

“入冬了啊。”她轻轻的声音,好像在吟一句短短的诗。

他想起她去世前的那一天夜里。

她原本是虚软不堪的躺在病床上。母亲撑着她的身体,从床上站起了。

她倒在病床上,咳出了鲜红的血。

“不要在等他了!他不会来的!他不回来的!”寇淮跪在地上,拼命地呐喊着。

母亲紧攥着手中的玉佩,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缓缓地支起身子,无视跪在地上的寇淮。

铜盆的清水中,放了两片刚刚摘下的玫瑰花瓣,他散开了长发,细细地梳洗。

如瀑的长发混着轻盈的花香,遮住了瘦削的脸颊,在烛光中,仍旧有病弱的柔美。

香檀梳,一遍一遍的从发头梳到发梢。她轻声呢喃道:“红齿梳,香檀木,夜雨蕉叶琵琶声,鸾凤双烛点入明,孤人盼君君不见,只恐,阴阳相隔两人间……阴阳相隔两人间……”

发丝含香,她梳着长发,消瘦的面孔露出了淡然地笑容。她的瞳孔中映照着烛火的光芒,美得动人心魄。母亲轻轻地放下了香檀梳,然后倒在地上。

她的长发还在她的双肩旁。寇淮大声地哭喊着,可是她却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睡着了,永远。

“她将她的人生,全部交给了你。到死之前的最后一秒钟,都在等着你……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宛若摆脱承茧壳的蝴蝶,寇淮努力的从回忆中,挣扎而出,这份回忆实在过于沉重了,让他难以承受。

“现在你就要死了,你告诉我你爱她?她已经死了啊……对死了的人,说爱有什么用……”

寇家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滚烫的眼泪划过斑驳了脸颊。他不辩解,因为无法辩解。

*

“真的会回来吗……他真得会回来吗?”小小的他这样问道。

然后,母亲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此时此刻,他们同样的流出了泪水。寇淮站在他的面前,只觉得日转星移。一切可能真得要过去了,变成了只属于过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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