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十七）儿子，生儿子（1 / 1）

展览会轰轰烈烈的开幕了，各展台的靓妞、小伙们一个个搞得跟模特似的，以昂首挺胸、整装待发的崭新面貌迎接行业大领导们的到来。九点钟的时针刚过，红地毯上就开始人头攒动。闪光灯、聚光灯齐登场。十一号哥哥给我使个眼色后加入人潮大军，与雍睿以两面夹击的方式寻找机会将队伍引至通亿公司的展台。

我和小燕子站在接待台前，礼仪小姐般保持良好的微笑和站姿，放眼望去整个展馆现场如同奥斯卡颁奖盛会般巨星齐登场。人潮涌动处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依然强大的气场和高贵的侧脸。

我捅捅一旁的小燕子，告诉她那就是传说中的商纣王。小燕子撇撇嘴，评价商纣王是霸气有余，帅气不足，看那可怖的笑容，长的跟王治郅似的。要不是怕影响通亿公司的外在形象，我早就笑的起不来了。王治郅，这形容太贴切了！

黑压压的人群随着各路神仙的指引，分别莅临了国内的几家知名企业，有金科公司，有路华德公司，还有科讯公司，我看到徐主任老远就给我OK的手势，我拉着小燕子立刻展现出热情洋溢的笑脸。十一号哥哥和雍睿则蓄势以待，一个镇守演示沙盘，一个镇守平安城市展区。

十一号哥哥笑容可掬的与几个大领导握手后，滔滔不绝的介绍起通亿公司的交通业务。其中一个官员说，国电所，通亿公司原来是国电所旗下的，国电所的老所长可是我们都敬仰的前辈呀。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这位就是老所长的儿子。小燕子在一边又蹦又跳，太帅了、太帅了！我看看周围的女性观众们，各个眼睛里都冒着星星。这些星星族里居然还有妲己、邹娴、荣景丽这些我熟悉的人。

我瞄瞄不远处的老鹰，向她撇撇嘴，老鹰淡然一笑就离开了，比女王还女王，花道在背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跟个小太监似的。

开展当天人真多，每个展台都充斥着络绎不绝的人头，我和小燕子不停地分发宣传材料和礼品，时不时还要上前介绍，为前来洽谈的客人们端茶奉水，做好服务工作。才半天的功夫十一号哥哥就拿下了来自印度的系统集成商的合作洽谈。俩人用英语愉快的交流着，我和小燕子时不时大眼瞪小眼的偷听下，完全是鸟语听不懂的节奏。

送走了印度集成商，我问十一号哥哥落单没。十一号哥哥自豪的比划下，八九不离十了。我说对方要采购我们什么产品，十一号哥哥说电子警察和卡口。我问大概多少的预算。十一号哥哥伸出一个手指头。我说一千万？十一号哥哥眨眨眼，说再加一个零。我又问落单了算谁的业绩，所里还是我们部门。

十一号哥哥先看看我，然后不屑的眼神下扔来一句话，当场就把我噎死了，“请问你们部门有谁出力了吗？当然算我们研究室里的业绩了。”

我一个拳头挥舞过去，“靠，搞半天你过来不是帮我们部门做技术支持，原来你是来抢业务的，你再怎么抢业务也是用我们通亿公司的平台。”

十一号哥哥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对，我就是来抢业绩的！”。

趁着下午人少，我把接待台留给小燕子先罩着，自己悄悄溜达转悠去了。金科、华路德展台阵仗都够大的，我分别跟妲己、老牛、荣景丽打上招呼。又跑到公安交警展区，跟老鹰寒暄，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侧脸正跟老鹰愉快的交谈。

我心下猛然一惊，这人不是程译然吗？他怎么也来了。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准备跑路，却被花道给叫住了，“落落，你过来。”

老鹰和译然唰唰的看向我，我尴尬的笑了笑，慢慢挪步过去。这俩人继续愉快的交谈，我有点无处遁形，顿感自己是多余的。

花道用胳膊碰碰我，小声问我心痛否。我一巴掌推过去，嘴硬自己的心可是鸳鸯石做的，坚硬着呢。

老鹰对译然撇撇嘴，“落落就是嘴硬。”

我觉得此刻自己太被动了，我要先掌握主动权，于是大马猴似的跳到译然旁边，“你不在家伺候你的慈禧奶奶，跑北京干嘛来啊。”

译然看看我说，“我来参展。”

老鹰指指不远处的高校展区，译然所在的T大赫然在目。我那个汗呀，亏我还天天自称展览面前无所不知，我要是知道他在这么近的位置做展示，我绝对把通亿公司的展台挪的离他十万八千里。

花道问译然，“你家老婆快生了吧。”

译然嗯了一声，“还有两个月。”

“男孩，女孩？”

“还不知道呢……”

我已经听不清下面的对话了，只觉自己脑袋轰的一声，眼泪立马就要夺眶而出。心就跟刀割一样，儿子，儿子，蔡雅舒要给初恋情人生儿子了！

虽然早就知道译然要当爹了，但是从身边人的口中以聊天的方式说出来，我还是不能接受。我和译然恋爱的时候，纯情的恨不得要载入玉龙雪山洁白的史册，我经常私下偷偷的幻想以后嫁给译然是生一个好呢，还是生两个好。

这样的想法让我害羞的彻夜难眠，一想起来就自己在被窝里偷着傻乐，还捂着嘴，就怕被老妈给听到了。当时我觉得很幸福，是一种少女特有的傻傻的幸福。可是现在译然却昭告天下，我曾经的手下败将，我的第一大号情敌要帮他程译然生儿子！儿子！

我终于感觉我站累了，有些重心不稳了。老鹰心疼的看着我，拉来椅子。我摆摆手，“我要走了，我要回自己的展台了，我们公司来的人本来就很少，我不能再这样偷懒跑着玩了，我得赶快回去工作了。”

译然的眼睛有些红，“落落，我们能说会话吗？”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佟晓婉的，我找个由头逃也似的跑了。

等我跌跌撞撞跑回公司展台，佟晓婉正在展台上参观着呢，我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十一号哥哥正滔滔不绝的为美女博士解说着，帅哥美女组合看起来很是养眼。

我强颜欢笑说，“美女博士，你今天胆真肥，商纣王也在，你居然公然在众目睽睽下红杏出墙竞争对手的公司。”

佟晓婉大笑，“我又没卖给金科公司，我爱跟谁近乎，就跟谁近乎，这可是□□。”

我表示欣赏佟晓婉雷厉风行的个性，比谢美之流强太多了，当初谢美拒绝跟我打招呼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商纣王他们在场。

十一号哥哥见解说还不过瘾，又让我摆好椅子，他要和佟晓婉坐下来促膝长谈。我又一掌劈过去，“美女博士今天是来找我的，你靠边站。”

佟晓婉笑道，“落落，对不起啦，你稍微等一下，我和我的校友在说正事，晚上我再请你喝酒赔罪。”

我吐吐舌头，“真是重色轻友的人，看我不向你的博士男朋友告状。”

一整天下来我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小燕子飞出去找北京的同学玩去了，再加上老情人要生儿子的打击，我趴在床上挺尸。

佟晓婉一遍遍的将我拉起，让我陪她去后海看帅哥。我说她刚刚不是才跟帅哥聊过吗。佟晓婉嫣然一笑，她告诉我，在清华上了一年的博士，她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自己有能力拉项目、挣单子，更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工作现状，既然各方面的能力都具备那就不必勉强自己再回到原本就很讨厌，很压抑的金科公司。

我一下子坐起来评价说这完全是让商纣王抓狂的节奏。

众所周知佟晓婉一直是金科公司培养的得力技术骨干，在多年来加重担、严要求的严酷环境下，逐渐从看似温柔、弱不禁风的小女生磨练成独当一面、干练、抗压、以一敌三的交通领域技术专家。

前年起商纣王就下达了对佟晓婉的培养计划，她也不负众望于去年考上了清华大学的博士，很是让商纣王喜上眉梢。金科公司的员工都知道，商纣王就等佟晓婉博士一年级结束后回金科公司贡献力量呢，包括妲己。佟晓婉回去了，妲己更高兴，因为又有苦力可以给她们部门写项目申报材料了，一旦申报成功，她们部门又可以挣业绩拿银子了。

我问佟晓婉是不是十一号哥哥为通亿公司的日益壮大开始打她主意了。佟晓婉告诉我，十一号哥哥只是把通亿公司与国电所的情况和平台给她详细介绍了下，她并未向他提及自己想要离开。我是她第一个告状她想法的人。我问佟晓婉，为什么第一个告诉我。佟晓婉给我的答复让我很感动，谁说职场无朋友，谁说职场无真情，就像和许心悦、麦麦，我们都是一路人，爱憎分明，有自己的原则，都是希望对方好，对方发展的好我们比谁都高兴。

佟晓婉的睫毛一翘一翘的，真好看，她看着我说，“落落，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是我在金科公司最最看中的朋友，我非常怀念和你一个办公室的日子，跟你一起配合工作很畅快，你非常有血性，还很义气，我经常看你为了华总、老牛他们去挡万捷同发射过来的暗箭。我去读博后，听说你离职了，我难过了好久，觉得不能跟你在一起工作真的很遗憾，但是也为你的离开真心的高兴，金科公司不适合你，你需要更大的飞翔空间。这一年来我也想的很明白，只有跳出金科公司我们才能发展的更好，就像金科公司也不适合我一样，我不是一个干活机器，我需要的是感情！”

我心里暗暗哆嗦，商纣王，你可别恨我呀，我又要出手了，谁让我那么招人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