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 25(1 / 1)
自从发了那条信息,夏弘新和顾景秋已经半个月没联系,顾景秋倒是在公司,一个星期前回来的,她要想避开夏弘新,夏弘新真见不着她,早上上班电梯都不是同一部,一个单一个双,又哪能遇到说些什么。想想这样也好,就当曾经发生的是一场梦。最近这这阵子好像修为又精进,快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了。
商经理结婚发请柬,三部有人收到请柬在那讨论,夏弘新的心真的像擂鼓在响,太紧张了。以为已经可以放下的,原来还这么在乎。调整了很久,终于慢慢站起来假装不经意的走到同事身边,先拿了颗糖剥开吃,然后伸手去拿请柬:“我看看。”对方哦了一声:“夏工还没拿到吧,我是刚去那边遇到他就给我了,说我们三部他等会过来专门发糖发请柬。”
夏弘新嗯了一声把请柬还回去,请柬上,新娘的名字,不是苏周颂。这会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都汗湿了。任之东过来拍拍她的肩递给她一杯咖啡,笑笑没说话。
商重章过来时夏弘新正在写邮件,她听到有人在开玩笑,问新娘怎么不是小苏。商重章很豁达的说:“小苏有对象,去年国庆一起回去她就明白的告诉我了,但是她说她对象条件不太好她家里不会同意,所以一开始才答应和我相亲,但是后来她发现她真的离不开她对象,她还让我先不要说。我本来是不相信,后来发现她确实心里有人,也就放弃了。她现在也在东州上班啊,我和我媳妇儿上周还和她吃过饭。对了,我媳妇儿和她是同学而且现在在一个公司上班。”
夏弘新刚要站起来,任之东把她按了下去,上前握住商重章手:“恭喜商经理,到时候我们三部可会组团灌酒哟!”商重章说没问题,任之东又低眉上前小声说:“那个,你刚才说,小苏,还在东州?”他这模样太容易让人相信他喜欢苏周颂,商重章哈哈笑了一阵:“我就说我们公司应该不只我一个人喜欢小苏,地址我写给你,不过情况我都说明白了,你要碰壁可别怪我。”任之东嘿嘿的笑着:“我也就是想请她吃个饭,她走得急,都没吃过饭。”
拿着那个地址,夏弘新一直在发呆,任之东把她推开帮她把邮件写完发出去,然后把笔架在耳朵上哼哼:“我看你现在怎么办,你要去找小苏,小苏要还舍不得你,那小苏又成了第三者。原来女人多了也不是件好事啊。”夏弘新摇头:“我和那谁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么,我怎么想不要紧,问题是,她怎么想,小苏怎么想。”任之东说完想转回去,想想又说:“你要是怕,我可以约她出来。”
夏弘新还真怕,怕苏周颂一如既往的绝情,但是她还是不会假任之东的手。商重章把她的新电话也写在上面,她按了好几遍还是没勇气,只能发信息约今晚见一面,把见面的地点也发了过去。信息长久都没回应,她心情跌到谷底。
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只有一个字:好。
什么叫把临死人救回来,夏弘新切实的感受了一回。
约见面的地方是广场,夏弘新买了两杯饮料,站在那等着,她和苏周颂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当时,她也是买了两杯饮料站那傻傻的等,并不确定苏周颂是不是会来。
一见到苏周颂,夏弘新眼泪就冒了出来,赶紧拿衣袖擦了擦迎上去,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见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周颂眼睛也红红的,递给她一张纸巾:“去那边坐吧。”“好。”夏弘新跟在她后面,心里堵得很难受。
夏弘新试了几次,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走到今天这步,她好像失忆了,并不记得,只知道自己从有家有室的人变成了单身。苏周颂瘦了很多,头发也长长很多,笑起来略沧桑的感觉,又或许这是夏弘新的错觉,因为她自己的心在这时候是沧桑感。
——“弘新,你过得好吗?”
——“不好啊,肯定不好。”
——“你不要这样...”
——“那我要哪样,强颜欢笑的告诉你我过得很好吗?”
——“顾总,应该会照好你的。”
——“是么,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她的照顾?”
苏周颂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阵惊喜般的神情,但很快这神情又黯淡下去。夏弘新知道这么犯浑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于是强忍着情绪说:“你爸爸,好了吗?”苏周颂点头后就一直低着头,夏弘新知道她在哭,于是准备抱过去,却被她抵住:“不要这样弘新,我男朋友在那边等我。”
男朋友三个字把夏弘新彻底敲晕了,原来,顾景秋没有骗她。苏周颂要结婚,会生孩子,这是事实。那自己现在坐在这里是在干什么?继续当小丑吗?真的想大笑,也想大哭。心里好像被打穿一个窟窿,摇摇欲坠快要死的感觉。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广场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到这间酒吧的,到处都是女人,女人,把她拖进地狱的使者。身旁坐了一个人,问她什么她听不清,于是凑近大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我说夏工你,假清高得厉害,这不还是来混酒吧了么。”——这个声音让她略清醒了些,看清了,眼前的是陆一珑。这是哪?这是东州女人专混的酒吧,酒吧刚建好时来过一次,后来就再也不想来了。
女人的身体大都很柔软,线条很美,沉醉其中时好像能回到母体中一般,很安全,很温暖,很舒服。夏弘新听到情/欲很浓的喘息,还有女人愉悦的呻/吟,和苏周颂做/爱的时,对方很舒服很舒服的时候,也会这样忘情的呻/吟。好怀念,好想念,好想一觉睡醒,苏周颂还在身边。
第二天醒来时头有点痛,宿醉后的后遗症。看到身边还在睡的女人,发呆想了一会,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把陆一珑惊醒了,过来黏糊的抱住她:“你昨晚上像发疯了一样,十足的禽兽,不过,我喜欢。”夏弘新明白,自己就是发疯了,不然哪会这样。
推开陆一珑想起来,手机响了,怕陆一珑看到短号,赶紧接起:“我在忙,干吗?”顾景秋问她在忙什么,她一时语塞,又问她在哪里,她还是说不出来,连一句在家里的谎话也编不出来。苏周颂说过,她从来都不擅长骗人,这是真的。顾景秋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冰冷:“我给你机会承认。”夏弘新笑了:“承认什么,承认我睡了别的女人吗。是啊,你猜得真准。”这话惊到陆一珑了,她用口型问道:“你还有老婆?”夏弘新笑得更甚:“不用藏着掖着,大声问啊。”陆一珑白了她一眼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神经病简直。”
“你听到了。我挂了。”夏弘新挂了电话,埋首在双手间痛苦的哼了一声,想死啊,真的想死。
回到家洗了个澡,顾景秋就过来了,上次就给了她钥匙,这会才从浴室出来,冰冷的几巴掌扇到她脸上,顾景秋这时候像个杀手:“清醒了吗?”温热的鼻血从鼻腔里流出来,夏弘新抬手抹了一把,一手的殷红。苏周颂盛怒时也只会挠她抓她,舒静当年更是把她当少爷一样宠着,别说动手了,让她动手洗衣服都舍不得。为什么,为什么就要挨顾景秋的巴掌,现在谁和谁啊?都特么不是单身么!
——“清醒什么?我有权利和任何人睡,你有什么权利打我?顾景秋你有什么权利打我?”
顾景秋就那样看着她,一直看着。看到最后,夏弘新主动认错,缓缓顺着她的身体滑跪在地上,确实很痛苦:“我错了...我错了...”良久没得到回音,抬头看去,一滴眼泪滴在她嘴角,咸咸的。顾景秋竟然哭了,震惊的仰头看着,心里的感觉前所未有,无法形容。突然间明白,这才是杀她的利器,她确实喜欢上顾景秋了。
从和苏周颂分手被那把刀扎到开始,时不时就受点伤,也习惯了。这会顾景秋给她拿热毛巾枕在后颈上,她难受的躺在那哼哼,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什么。看着顾景秋进她卧房,一开始不明白是想干嘛,后一秒猛然清醒,赶紧跑进去:“不是,不是在这,在宾馆。真的。”顾景秋已经把她的床单掀起来,这会犹豫好一会才放下,还是不说话。
一整天,顾景秋就是不开口说话,夏弘新用冰箱里的菜做了午饭又去买菜做了晚饭,顾景秋就是不说话,也不走。这特么比苏周颂冷战时还要命,夏弘新承认自己没辙了。
泡好茶,端到阳台,拿了吉他到阳台坐在她的新吊椅上,试了试音准开始玩吉他,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房子很瘆人,顾景秋在,她连电视都不敢开。
弹到一半发现身旁站个人,也不说话,就对她手里的吉他看着,这感觉实在是逼得她想哭,好一会小心翼翼的说:“天长地久。周启生的一首老粤语歌。好听吗?”讨好没用,顾景秋还是没好脸色给她,只是在听她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晚上顾景秋还是没走,而是把她赶去沙发睡,临睡前,说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夏弘新,再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