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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现在已经以国军对战指挥部少尉的身份协助我进行国民政府军用物资境外联系工作。”
阿诚点点头,这他早料到了,既然他选择与明楼一起暗夜通行,也就势必同他一起游走在双重身份之中。
“至于第二个,”明楼微顿,“我现在以□□巴黎联络组组长的身份通知你,我们将全体进入冬眠等待苏醒。”
阿诚感到困惑,大哥是联络组组长?那么烟缸呢,其他的组员呢?
像是知道阿诚在什么一样,明楼回答道,“他们所有人都牺牲了。”
“什么!”
阿诚睁大眼睛看这明楼,希望明楼再说些什么,比如这不过是句玩笑,可明楼依旧肃穆。
阿诚和他的组员都曾过与死亡擦肩,牺牲是他们必要的准备。可是整个一个团队的集体殒落,依然给阿诚带来了无法言语的震惊。和同志们并肩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阿诚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革命的代价是承重,也是不可估量的。
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或者,这算侥幸么?
这是一个公众场合,他不能过于激动,他已经受过训练,他应该能有压抑自己的情感。但悲伤依旧抽走了他左右的力量,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他的眼睛是干的,但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愿那是将情绪压抑道极致的结果。
明楼在身边蹲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在阿诚的耳边肉声道,“哭吧,但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战友的离别哭泣,我们还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途中不断地有同志牺牲,包括你和我,”明楼感觉到阿诚用力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又重复了一遍,“包括你和我。”
“大哥我明白……”
火车站的人流穿梭不息,交织这旅程的起点与终结,有人在这里送别爱人,有人在期盼这亲人的平安到来。
没有人去特别注意他们,路人擦肩而过,只当他们是久别重逢控制不住情绪。
虽然休学了两年,但阿诚还是顺利的从大学毕业了。
但是明楼不让。在上海的明楼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阿诚不能一辈子待在明家,如今却让他做起了管家的工作,嘴上说是组织上的安排。
明楼又在证券所兼了一份差事,阿诚也只能跟着他在做起了证券分析师的助手。他学理科的,对经济更是一窍不通,只能硬着头皮上。
除了工作上的鞍前马后。阿诚还要负责洗衣煮饭。打扫屋子、等等等等,加上有时的云雨一番。
这哪里是个管家,完全是童养媳么!想到这里,阿诚忍不住羞赧起来。
暑假里明楼与阿诚从巴黎,明镜与明台从上海,全家去了维也纳。现在这市局,哪里都不太平,一家人能聚在一起悠闲度假实属不易。
明镜知道阿诚一直在明楼身边帮衬着,很是高兴,“那便是极好,你们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阿诚整个人僵了几秒,明楼则眉毛微挑,倒不是怕明镜真看出什么,只是免不了做贼心虚罢了。
明镜瞧着他们俩,不解道,“我说错么?之前我不同意阿诚一个人去巴黎,担心把他一个人。再说了,有阿诚照顾明大少爷,你还有什么不乐意么。”
“这么说来,大姐为了这个才让我去的巴黎。”
明镜白了他一眼,原本笑吟吟的脸瞬时拉了下来,“到底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就好!”
明镜、明楼、阿诚都沉默了,只剩下明台还在为嘴里的奶油冰激凌欢呼雀跃。
汪曼春这个话题,明楼与阿诚之间是缄口不言的。
有的时候阿诚会想,是不是自己没有离开上海,大哥就不会和汪曼春在一起了。
阿诚怎么也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会和汪曼春在一起了呢。
这汪、明两家可谓是世仇,明楼大学进了汪芙蕖那系时明镜就有微词,何况如今那姓汪的又走上了那条路,大哥他又怎么会偏要违抗大姐的坚持和那汪曼春在一起。
阿诚还在上海时,大哥对她的态度不过泛泛,即便是汪小姐提前约好的音乐会,大哥也会因为自己的身体不适而临时爽约。
他们却在自己不在上海的那段时间,成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罗密欧与朱丽叶。
阿诚看着明楼棱角分明侧脸——不应该也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呢?
可是他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