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踏上寻宝途(2)(1 / 1)
与在路上不同的是,每天三餐都有人给他们送来。
沈绵宁开始还想通过这个送餐的人问问情况,她拽住送餐的人,道:“大哥,你知道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吗?”
那人神色很是惊恐,迅速挣脱,道:“小的只负责给你们送饭,其他什么也不知道。”说完落荒而逃,第二天,居然连送饭的人也变了。
沈绵宁知道问他们也问不出个什么来,索性不问了,继续等着。其他人聊得热闹,而且一副生人勿入的表情。沈绵宁想和陈子熙聊天,但陈子熙根本不理她,一整天几乎都在闭目打坐。她没有灵力,不需要打坐。如意又没醒,连个玩伴都没有。百无聊赖去村子里闲逛,每个小孩见了就给她指明学堂的方向,每个大人见了就像那个送饭的一样落荒而逃。沈绵宁感觉自己已经闲的发慌了。
第三天的时候,又来了一波人。
是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看着感觉很漂亮,但五官却很朦胧,怎么都看不清。她们穿着浅绿色的衣服,路过带来一股香风。
沈绵宁很想和她们搭话,因为感觉这四个女子显然更像神医门的人。想如果她们询问的话,自己一定第一个冲出去给她们解答。
问题是她们四个并没有询问,直接找了个地方,开始围着桌子不停地绕圈。
沈绵宁只好走上前去,问:“姑娘,请问你们是神医门的吗?”
沈绵宁看着她们绕圈,突然觉得头越来越晕,仿佛失去控制一样就要倒在地上。本以为一定会碰到桌子,没想到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迷糊中,沈绵宁隐约的人影,好像是陈子熙。
沈绵宁悠悠转醒,道:“怎么回事,我刚才突然觉得好头晕,然后就倒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刚才是你把我抱回来的?”
陈子熙继续打坐,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嗯了一声。
沈绵宁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呢?”
陈子熙道:“祁家幻术,自成一脉,她们是金洲祁家人。不要去招惹她们。”
沈绵宁“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金洲祁家,那也就不是神医门了。神医门的人,在哪里呢?
第二天,竟然来了一个老熟人。
沈绵宁看着进来的那个人,高兴地挥手,喊:“青泽。”
来的人正是毒芍药的亲侄子,宁青泽。他标志性的火红头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溜圆的光头,上半身赤裸着,可以看见精壮的肌肉,一条宽肥的裤子,布腰带上别着一把铁斧子。
青泽看到了沈绵宁,高兴地向他们走过来,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陈子熙依旧在打坐,眼睛都没有睁开。
沈绵宁高兴终于有人可以和自己说话了,道:“青泽,你那一头张扬的火红色头发怎么全剪了?”
青泽摸摸头,说起话来依然彬彬有礼:“我爹让我剪了。他说这次来参加比赛也代表着他,所以按照他的理论,打铁匠一定得是光头的形象。”
沈绵宁觉得青泽头发没了,光裸上身的样子像一个壮汉,和他这种文人礼貌真的很违和,好奇道:“打铁匠?”
青泽道:“是的,姑姑没和你说过?我们家是宁城,九洲最大的兵器铺子,主要为修士们打造各类兵器。”
沈绵宁疑惑不解,道:“那你怎么也来参加毒修大赛?”
青泽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爹和姑姑都是毒修,所以我也是毒修,不过学得不太好,因为我爹一向认为打铁做好兵器才是正道,炼毒什么的我爹其实很厌恶的。”
沈绵宁乐了,还有这样的爹爹,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总算是不无聊了。沈绵宁仗着自己早来了几天,硬是拖着青泽去逛村子。青泽看起来很乐意陪同。两人在村子里闲逛,当然受到的还是人见人走的待遇。
沈绵宁天天缠着青泽聊天,青泽好脾气,并不多说话,只是耐心的听着。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
这天,终于又有新人来了。
两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走了进来。
沈绵宁好奇地看过去,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只见他眉如剑锋,目如朗星,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仿若天外谪仙,满屋子男女在他的映衬下都变得黯然失色,就连自己这张因为天妒红颜而变得极其美丽的脸都成了他的陪衬。
这不是当初命令婢女给自己接骨的公子么?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苍白到就连嘴唇的颜色都是极淡的。沈绵宁看向他的腿,又觉得很是遗憾,这么出色的男人居然是个残疾!
再转头去看那两名婢女,其中一个婢女自己认得,就是当时亲自动手接骨的如玉。另一名婢女脸上带着面纱,估计是当时赶马车的另一个婢女吧。
其他人都不说话,都像沈绵宁刚进来那样,只是冷冷地看着。
青泽拉了拉沈绵宁,小声嘀咕道:“阿宁,我看你表情不对,怎么?你认识?”
沈绵宁点了点头,然后冲到了那个公子的面前,不想让他们也有自己刚到这里的疑惑,所以想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道:“公子,这儿就是九洲毒修大赛的地方,你找对了,没错,你随意找个桌子吧,一日三餐会有人给我们送饭来,没事可以在这村子里逛逛,不过村子里的人对我们都避恐不及,我想想啊,还有……”
那位公子颔首,微微笑着。
这时他身后那个蒙面纱的婢女开口道:“啰嗦,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来。”
沈绵宁好心好意被泼了一盆冷水,闭嘴不再说话了,她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随即摇了摇头,她已经在无上海待了这么多年了,在外面怎么会有认识的人呢。
那个公子开口道:“不要乱说。”又对着沈绵宁道:“谢谢这位姑娘的好意。”
沈绵宁急急道:“公子不用谢我的,公子忘记了吗,你救过我的,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呢,如有机会,一定回报。”
公子身后的另一位婢女如玉开口了:“救命之恩?我们神医门七公子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了,要是每个人都借着报恩和我们攀关系,哼。”
青泽怒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陈子熙更直接,没人注意他什么时候起身的,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掐在了如玉的脖子上,说:“道歉,不然就掐死你。”
七公子也淡淡地道:“如玉,向这位姑娘道歉。”
而此时,沈绵宁的心已经乱了,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刚才如玉说的话,“我们神医门七公子”,这几个字就像一个魔咒,难道自己的恩人竟然是师傅的仇人之子?还是此次师傅要自己毒杀的对象?我该怎么办呢?
如玉听到七公子也发话了,方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陈子熙恨恨地放手,看沈绵宁还呈呆滞状,把她抱起来,走回座位上,黑着脸道:“你没看你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吗?就在这老实呆着,不许你再和神医门的那伙人扯上什么关系。”
沈绵宁心却是很乱,也不和青泽说话了,兀自坐在那里想事情。他们这一桌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沈绵宁纠结,神医门的七公子对自己有接骨之恩,有恩而仇报,狼心狗肺之辈。师傅对自己有教育之恩,不按师傅的意思行事,不孝。如何平衡这两者呢?忽然灵机一动,师傅不是说自己也不一定能毒死对方吗?对了,自己只要努力在比赛中好好表现,争取名次排在他之前,这样回去师傅那也勉强能说得过去了。
另一边,神医门的七公子羽非凡和他的两个婢女也找了一张桌子,七公子坐在轮椅上,两个婢女还是站着,他们之间互不交流。
那四个金洲祁家的绿衣姑娘依然在不停地转圈,就连吃饭都没见她们停下来,真是怪事。
右后方的那五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依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起来感情极好的样子。
左后方的高瘦、矮胖组合也在低声说着什么,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这俩人就连吃饭的速度都一模一样,举筷子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左前角戴面具的三人组一直没有说话。原本可以通过声音判断一下他们究竟谁是男的,谁是女的,但她们一直都各做各的,就是没有说话。
右前角披散头发的三人组倒是一直说话,他们叽里咕噜说着,沈绵宁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远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这三个人从来没有出过屋子,闲下来的时候也不像别人一样打坐,就是互相给对方编辫子,各种各样的辫子,编好又拆了。
中间那四个人全身都布满了红色的菱形花纹,本来应该是最怪异的,但他们的表现反倒很正常,说话声音很大,饭量也很大。第一天送饭的来了,中间那个大块头就吼:“就给送这点饭,还不够爷塞牙缝呢!”后来每次送饭来,送给他们的饭都是别人的数倍。
人们坐了八张桌子,算上坐在沈绵宁他们这桌的宁青泽,九洲毒修大赛的人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