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配做杂役（1 / 1）
路上，只见一个翩翩少年正欢快地走来。没错，这个少年就是沈绵宁。她想，行走江湖，少年一定比小姑娘来得容易些，于是买了两套男装和一双粗布鞋。本来头发就是乱糟糟的鸡窝头，胸也是飞机场上两钉子，皮肤倒是很白，杏仁一样的眼睛，再穿上男装，不用刻意化妆就是一个清秀的小男孩。
连续走了三天，终于到了目的地云城，这个在异世的海滨城市。
街上有海鲜市场，鱼虾螃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沈绵宁忽然心里有些惆怅，一样的大海，却是不同的时空。
她也不知大海究竟在城市的哪个方向，随意问一路人：“请问海边怎么走？”
中年妇女缓缓抬起头，懒洋洋地说道：“那可远着呢，从西门出去，一直走大约一个时辰才能看到。”
沈绵宁看了看明亮的太阳，笑着想，得再加把劲，争取在太阳落山前赶过去。
到西门口处，发现前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她被淹没在人群里，前进后退都困难。只听见周围的人在叽叽喳喳地议论：
“老王，你知道吗？听说修仙一脉在选弟子呢？早晨我看到咱们这来了好多辆豪华的马车啊。”
“马车算啥呀，我昨天半夜起夜，看见天空有数道光闪过，那肯定是有人在御器飞行呢！”
“哼，你们说的是，不过仙人和你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姑娘可是要去做给仙人做杂役了。”
只见最先说话的大妈不屑的撇了撇嘴：“薛婆子，你家就那么一艘破渔船，真不知是怎么和仙人扯上关系的。”
薛婆子直了直身子：“亏着我家那口子打渔，才认识了修仙派的马掌事，他已经答应让我家大妮去做杂役了。”
“光听说招徒弟，可没有听说招杂役？”
“年年都招，不过是没途径的人不知道而已，一下子就给了100两金子，足够我们家再买一艘船了。”
“这么好，那你哭个什么劲？”
薛婆子嘴角是笑容，眼角却是泪水，致使她整张脸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我是为闺女高兴，可是马掌事说了，一入仙派就和凡人分离，以后也不能够回来了。我想我闺女啊！”
另一个妇女砸吧了砸吧嘴：“啧啧，那这姑娘再也回不来了，谁给你们养老，我肯定不让我孩子去。”
薛婆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也是，为了孩子更有前途，就算是干杂役，那也是能和仙人接触上了不是，没准有一天也能成了仙人呢，至于我们老两口，现在有一艘船，再买一艘船，挣几年钱也就够养老了。”
沈绵宁听到这可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正好赶上了招徒的日子，直接去表明身份然后和大家一起走好了，也省得自己去了海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绵宁左钻右窜，终于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发现有衙役围了一圈，维持秩序不让凡人进入。她亮出了师傅给她的那颗大珍珠，很快进去了。
再往前走50米，发现有众多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在排队。沈绵宁走上前去，一个八字胡的瘦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眼：“就你这个穷酸样，不是走错地方了吧，招杂役的在那边。”
沈绵宁依然掏出了那颗大珍珠，八字胡脸色立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仙人，请问你是否已经确定师傅了？”
“八怪剑仙”
八字胡脸色阴沉下来，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堆起了虚伪的笑容：“他不在本派，也没有传讯给我们，是不可以直接成为弟子的，没有仙脉的凡人要想修仙必须从杂役做起。”
沈绵宁皱了皱眉，什么必须从杂役做起，听着就是一派胡言。可是一看这个八字胡拦在身前的架势，自己打肯定打不过他，也没法绕过他直接奔到里面去问个明白。算了，杂役就杂役吧，等进派后再想办法。于是应道：“好，杂役就杂役。”
八字胡一副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小仙人也不叫了，直接道：“小子，跟我走。”
走到路的尽头转了个弯，依然是排队的人群，但情况和刚才截然相反，一看就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衣服都是补丁落补丁。
八字胡直接越过众人，把她领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里面是一个穿着绿绸袄的胖老头：“小伙子，你家父母是谁，你可知道做杂役的规矩？”
沈绵宁刚想回答不知道。
八字胡笑道：“贝老，这小子是我带来的，是个孤儿，知道规矩。”
贝老认真道：“孤儿好啊，不过还是要把规矩和你说清楚，这批杂役可都是为芍……”
八字胡打断了他的话：“你看太阳已经落下大半了，咱得在天黑前办完啊，这小子我都告诉过他了，你就不用问那么详细了，最近我得了一瓶碧绮，回头给你送来。”
贝老听见碧绮酒的诱惑，犹豫半响，叹了口气：“哎，小伙子，这都是命，怨不得人。”
说着递过来一小块羊皮纸：“你把姓名在这里写下。”
沈绵宁一笔一划地写道：沈绵宁。
还没有反应过来，八字胡已经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一滴血掉了下来，血滴落到羊皮纸的瞬间，纸张灰飞烟灭，纸碎之前隐隐约约浮现出八个大字：富贵在天，生死由命。
看着沈绵宁诧异的表情，贝老解释道：“这种契约受天地规则的约束，不遵守必遭天谴。”又道：“你已经签订了杂役的5年契约，凡是签订契约做杂役的人，我们都会额外给她父母100两黄金，你无父无母，这黄金我就给你吧。”说着递过来一张银票。
沈绵宁财迷的小眼睛立刻眯成了一道月牙，想着自己有这么多钱了，立刻把从做徒弟变成做杂役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想着反正师傅10年后才回来，现在就暂且做着杂役吧。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
沈绵宁看了看屋子里有十几个人，贝老带着大家一起穿过了那个用蓝布帘子遮着的小门，是一条通往地下的路，越走越黑暗。
贝老并没有拿出什么东西来照明，只是让他们一个拉着一个人的手，沈绵宁正好站在第一个，拉着贝老的手。他的手一点也不像一个老年人的手，没有褶皱，非常光滑，还湿漉漉的。
忽然贝老停了下来，说：“松开手吧，我们现在就要出发，请大家迅速席地做好，有任何晃动都不要惊慌。”
沈绵宁坐下来，用手探索四周。触手可及的感觉非常奇怪，像真皮沙发，可是更柔软，有温度。
路上果然出现了幅度非常大的晃动，沈绵宁滑行了十米远，直接撞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里的环境还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所以连旁边的人长什么样子也无从得知。黑暗中时间过得尤其缓慢，沈绵宁数次睡着又醒来。
终于，贝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要给你们每个人发一颗珍珠，你们可以把它含在嘴里，抓在手心里，放在口袋里，总之不要丢了，丢了它立刻会窒息而死。”
沈绵宁的嘴巴里被塞入一个东西，用手掏出来感受了一下，好小，和师傅给自己的那颗不可同日而语，这个珍珠也就黄豆大小，看来也是避水用的。
沈绵宁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但贝老还是过来拉住了她。手心里突然多了一个异物，耳边传来贝老低低的声音：“孩子，我对不住你，可是老头子明年就要渡劫，碧绮作用很大。刚才那小珍珠是自动分给你们的，这个珍珠是我近用5年的时间炼成的，和给别人的小珍珠不同，一会你找个机会把它吞下去，这样刚才那小珠子丢了也没事，就算是老头子给你的一点补偿吧。”
沈绵宁摸了摸，还是远远没有师傅给自己的珍珠大，但比黄豆已经大了五圈不止，索性就着口水吞了下去。
贝老似乎对沈绵宁相信自己很满意，下定决心说道：“孩子，要是遇到难处，还可以来找我，我住在九居洞，记住了啊。”
晃动停止了，贝老咳嗽了两声：“马上我们就要到达，还和刚才一样，一个拉住一个的手，和我走，一会看到什么都莫要惊慌。”
沈绵宁跟在贝老身后又重见天日，看着远方惊叹出声：“天哪，好美丽的海底世界！”随着声音而出的是嘴边的一串泡泡。
巨大的珊瑚礁一眼望不到尽头，珊瑚礁上有各式各样的房子，有正统的像陆地上房子一样的四合院，还有些房子奇形怪状，有一个房子竟然像一个梨。四周无数条小鱼大鱼、青虾游来游去。白色的蚌开了又闭合。
沈绵宁想看看自己身后的人，就是刚才撞到的人是谁，于是扭头一看，视线不小心越过人头看到了他们来时的交通工具，吓得呆在了原地。
只见一个巨大的鲨鱼大张着嘴巴，人们就从它的大嘴里陆续走了出了来，路过牙齿缝，还用手扶着。
沈绵宁想起来自己刚才也是扶着鲨鱼的牙齿出来的，当时还以为是门框呢。现在回看，真是后怕得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