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覆水难收（1 / 1）
看着秦老软化下来的脸色，秦小海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是的，爸，我很喜欢他，我爱她。”他一脸坚定的回答着秦老。
“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杨叔叔和心露过段时间就让你们订婚，现在……现在你让我怎么跟你杨叔叔和心露交代……”秦老是一脸郁闷和纠结，心中是想着希望秦小海听自己的和杨心露订婚，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犹豫，了解的情况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从孩子的选择，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况是无法强迫他。
秦小海知道这件事情只能自己亲自去处理，看着年老的父亲，秦小海也有些不忍心，秦老的固执是都知道的，为了自己现在还准备放下身段不要面子的去处理自己的感情事，顿时心中觉得自己不孝之极，“爸，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就应该由我去结束，杨叔叔和心露那里我会去解释的，您就放心吧。”
的确，感情的事情是别人无法去插手的，秦小海愿意自己去解决是最好的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么一想，秦老瞬间放松了下来，这些天一直思考怎么去让他接收的苦恼现在一下子没有了，整个人有些累的在书桌前坐下。
秦老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成男人的小儿子，他内心中充满了骄傲，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为这个儿子规划了完美的人生之路，事业，爱情，家庭，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走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没有想到会有梧桐进入到了他的世界，让所有的打算都开始变化，深深的叹一口气，“哎~~~我不想管了，这事你自己处理吧，还有，有时间跟这孩子的父母见个面吧。”
父亲的退让让秦小海看到了希望，原本打算持久战的他恍如做梦般，可是一想到梧桐的身世问题，秦小海又开始有些犹豫了，在考虑是否在这个时候全盘托出。
原本的计划是先让他们慢慢的接受梧桐，然后等梧桐的户口办下来后就结婚。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说吗？秦小海在自己的心中问自己。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早点让他们知道，否则又会像之前的事情一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犹豫再三，秦小海还是决定告诉秦老，在心中想好了言辞才开口试探的说到，“爸，首先我想郑重的跟您说声谢谢，谢谢您的理解，谢谢您的接受。关于梧桐，我想告诉您，我很爱她，我一定会跟他结婚的。有些事情，我本来想以后办妥了以后告诉您，但是，现在的您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我是可以放心的告诉您……”
秦老听着秦小海的话刚开始还挺高兴，听到后边却越听越不对劲，实在忍不住的打断，“等等……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秦老微微变色的脸，秦小海心中也有些打鼓，但是现在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肯定就只能继续说下去，吞了吞口水，喉结随着吞咽而滚动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就是这声音让他的心底越发的不安，“爸，梧桐是孤儿……所以……”
“什么？”秦老突然的站了起来，双手支撑着上身微微倾斜的向前，看着秦小海的脸有些微微的发抖，想要了解更多，“这女孩儿是孤儿？怎么回事？”
秦小海一边回忆着梧桐跟他讲的身世，一边跟秦老说着这个不长的故事，看着秦老又坐回了椅子上一脸沉思，秦小海继续说道，“爸，我会给梧桐一个合法的身份，等办完梧桐的户口，我们就结婚。”
正在思考的秦老只听见‘户口’两字，随口就问，“户口，什么户口？”
“梧桐因为之前一直跟着她养父生活，一直没有办理户口，后来养父去世后，她自己也办不了，所以户口的事情一直就没有办，我们要结婚的话首先要把户口的事情办了，爸，您的同事朋友有没有能够办户口的？”秦小海一脸期待的等待着秦老的回答。
在这一刻，原本不是很喜欢梧桐的秦老听说梧桐是个连家人户口的没有，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自己给儿子选的媳妇要人才有人才，而且门当户对，已经按压下去的那份心这下又开始起了波澜。
“呵，秦小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老子我给你安排的路你不好好走，这女孩又什么好的，户口都没有，就一黑户，找到你还想让你给办户口，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我就说你怎么就这么鬼迷了心窍，原来是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你跳，用美人计让你给办事的。你……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反正这事我不同意。”
原本以为有了希望的秦小海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又发上了火，而且话说的如此的难听，声音一时也控制不住的上扬，“爸，你说什么呢？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发上火了，梧桐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这些是我想的。”
看着秦小海有些涨红的脸颊，秦老气得不行，“真没出息，她肯定不会直接让你去办啊，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是等着你愿者上钩呢。我告诉你，就算她有户口，我也不同意，就说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连父母都没有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心理到底正不正常，你要是聪明，就赶紧的听我的，以后别再和这种女孩联系了。”
听到如此的评价，秦小海垂在两侧握紧的手微微的颤抖，声音也如同这颤抖的双手有些颤抖但坚决的在这个压抑的书房中响起，“爸，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我只是带梧桐回来告诉你们，我就喜欢她，我要和她结婚，梧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敢向你保证，至于梧桐的户口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等处理完以后我就和她结婚，房子我已经买好了，过段时间我就搬出去。”说完不等秦老开口说话，秦小海转身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秦小海出门后就看到秦妈妈拉着梧桐的手，两人都站着一脸焦急的望向书房的方向。这样的情景让他内心的稍稍安定，至少还有秦妈妈的支持，眼前的两个女人都这么担心着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吧，想到这里想起刚才对秦老最后说的话，转过头看了看那还未来得及合上的书房门，隐隐的有些后悔。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覆水难收，脸色有些不好的走上前，“妈，我有事和梧桐先走了。”不等秦妈妈开口就拉着梧桐的手往门外走去。
秦妈妈张了张嘴，话都嘴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离去，知道门关上，再也看不见。屋里又恢复到了安静，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慢慢的往书房走去。
当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秦妈妈看到秦老捂着胸口，脸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滴答，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在那一瞬间，她害怕了，这个跟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一直是强势的，现在那么脆弱的坐在书桌前，她小跑的来到秦老的身边，“老秦，老秦你怎么了？”
秦老张了张嘴，心脏剧烈的收缩使他有些喘不上气，本想安慰妻子，可嘴里发不出声音。看着妻子担忧的脸，他眼神看向妻子，又看向书桌上的电话。
多年的生活让他们能够快速的理解对方的想法，秦妈妈松开拉着秦老的手，左手颤抖的拿起听筒，颤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手里的听筒咚的一声掉到了桌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又拿起了电话，这一次，她紧紧的捏住听筒，右手慌乱的拨打急救电话。
而手拉手走在校园里的秦小海和梧桐却不知道在那书房中正发生着的一切。
秦小海直接把梧桐送回了家，自己回到工作室继续加班工作，心里烦躁的他根本静不下心来看案子，翻了几下后又放回原位，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后仰靠在座椅后背上，闭上眼睛回想着和秦老的对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最后说话的时候秦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气得发抖的嘴唇。睁开眼，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就这么看了几分钟后，才慢慢的拿起电话，熟练的拨打着那个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连着打了几次，都是同样的声音，秦小海站起身看向窗外，橙色的天空渐渐被昏暗所遮盖，有几片乌云从天边飘了过来，遮住了仅剩的光芒，天暗了下来，豆大的雨滴纷纷攘攘的从天际坠落，路边的行人脚步开始加快，有的在人行道上跑了起来。
直到路灯纷纷亮起，秦小海才又回到桌前拿起电话重播那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此时的他心里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但是却又一直的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跟朋友吃饭去了，说不定……书房外回头的那一眼……
“铃铃铃……”突然的电话声打断了秦小海的思绪，有些着急的拿起听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妈妈疲惫的声音，”小海，你爸住院了，刚抢救过来，在天宏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