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合一（1 / 1）
两位考生如愿都考入了第一志愿第一专业，给两家乐的不行不行的。周文涛直接在海城最好的饭店办谢师宴，然后私下里给了老师一人一个厚厚的红包。葛年这边经济差点，也在很不错的饭店请的谢师宴，不过结束之后，周文娟就被小姑子拽到了一边。她刚笑着说：
“你要是把红包退回来，我可跟你急啊！”就听见苏秋说：
“嫂子，我不想干了。”
周文娟愣了一下：
“什么不干了？”
苏秋想跟着儿子一起去s市，她手上的那摊子盒饭的市场份额就不想干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一个牵挂，儿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现在儿子要去外地读书，她也要跟着过去。儿子住校，她就在外面找一份包住的地方干着呗。只是其他人在没有牵连了，就是自己嫂子她深觉对不起。自家被周文娟照顾良多，她却一走了之。周文娟听解释之后问她：
“那你们怎么生活？”
帮着自己这么多的嫂子第一句话是问她们母子两个的生活……苏秋一下子撑不住，哭了出来。周文娟只好先带着人往小包间走，省的让人看见。
苏秋满怀愧疚，却不能阻挡她离开的脚步。这里有许多许多的痛苦，只要随着儿子，哪里都可以，都是幸福的开始。
好容易止住泪水，她胡乱拿纸巾擦擦眼泪：
“没事。我这边干了几年，手里攒着些钱，够我们母子活一阵子了。我到了那边就立马去找活。我听说那边容易找工作，说干保姆也有七八千块钱呢！”她抽噎了一下：“之前咱们说挣钱对半分，都是你带着我，要不哪有我们母子活到今天？我早就抱着儿子跳河去了…… ”
周文娟皱着眉：
“瞎说！”
她抹抹眼泪：“不说这些了，惹你不痛快。现在这些钱我要留着给儿子生活，我把房子抵给你。之前我听说咱们这边要拆迁，多少我都不会要了，这房子就是南南的了。我明天就跟你去把年年的名字撤下来。”
“你别！”周文娟皱紧了眉头：“你这是要干什么？！跟我一清二楚的掰开以后就不认我是不是？！”
苏秋摇摇头：
“我对不起你！我不想欠你，只好这样了！”
“何必呢？这样……房子呢，既然拆迁，那你也别动。这两年房价涨得厉害，你就当给儿子攒娶媳妇的钱。”周文娟叹口气：“你手里的钱，你也不用给我，你先拿去。就当我买你那一半摊子。”
“嫂子！别！！”
“你闭嘴！”周文娟厉声打断她的话，道：
“县官不如现管，好找活是好找活，你确定能过去就找到活？S市是个什么地方？喝口水都要两块钱的地方！你那点钱，给年年交完学费剩个P！你让年年同学怎么看年年？年年那个专业，就是要人脉的地方，你让年年吃糠咽菜，人家瞧不起年年，那年年还念什么书啊？！”
“嫂子……”苏秋捂着嘴呜呜哭，周文娟再叹气：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墨迹了。墨迹的我脑子疼，行了赶紧擦擦你那眼泪，别人看见以为我欺负自己小姑子呢。”
苏秋破涕而笑，拍了自己嫂子一下：
“你要是顾不过来，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
“王老四。”
“王老四？！”
王老四真名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叫王老四。据说是上面什么局局长的小舅子，背后有人。平日里就拉帮结伙的在这一带收保吅护吅费。但是人家收钱办事，这一带真没人找事啊偷钱啊什么的，有闹吅事的，三分钟之内准保到场，差不多就是这一片的片警了。听说人家片警接到报案之后如果挨着这边近，都要先打电话给王老四呢！
不过王老四他自己保吅护吅费的‘买卖’做的好好地，怎么忽然想做盒饭这个活了？这盒饭可不好做呀，相当麻烦的。他怎么又兴趣参合一脚？如果说别人，她要考虑一下人品，王老四，就要考虑的许多，比如他会不会借势压人？
苏秋一看自己嫂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
“他说现在管得越来越严，这‘买卖’……”甩了一个意会的眼神：“想手里整点正经钱。以前他跟我说过想参股，他手底下就人多，路也熟悉。不过我怕事儿，再加上你又同意苏志国来干活，我就没答应。可人家也没找茬，是不？”
周文娟沉默不语。
苏秋继续道：
“现在我也不干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你别说你要把我这片地方给苏老吅二！”周文娟赶紧摇头，苏秋才一笑：
“这块地方挺好的……就算不是王老四，还有李老吅二、刘老吅二。咱后面没人，真是干不下去的……我听说隔壁商场里面小商贩为了争顾客打得头破血流的。”
“咱两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孩子够花就行呗？咱不如卖王老四一个人情，买个安心。”
“你说的对，但是这事儿我得考虑一下。”
小姑子说的不无道理，钱赚的够花就行。她最开始，就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快乐，想买什么买什么。穿最好看的衣服，用最好的东西。现在，她已经算是达成所愿了。只是王老四不干净……她还是有所胆怯。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市民，王老四好是好，但是沾了钱这个字之后，亲生父子也能反目成仇！
苏秋最知道自己嫂子的忌讳，只好压低声音：
“我再跟你说个事儿。”
“恩？”
她神神秘秘的压低嗓子：
“你知道王老四是谁么？”
“谁？”
“二嫂的四哥媳妇的堂吅妹吅夫。这个堂吅妹是二嫂她妈养大的，两个人好着呢。”
“怪不得！”
“是呗！只是我提醒一句，苏老吅二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小心再里面使坏！”
周文娟目光一凝：
“没事，放心。我看着他呢。敢动我女儿的东西，哪只手碰了我女儿的东西，我就敢剁掉他一只手！”
说是说，只是她现在实在顾不过来了。现在海城开了好几家新的百货商店，她要赶紧去占市场份额。这边炸鸡店也越来越忙，原先手底下的小红现在已经算是店长了，格外还雇了三个人和两个小时工用来中午送外卖。她这一个月还要去外地学习，外面已经发展的很好，快餐种类多样，她要跟上潮流，才不会被抛下。她原本打算找一位做生意认识的老板，也在这个区干的另一家合伙做生意。现在王老四的条件开出来，不可谓不好——王老四先用着她的名头，先干一阵子，等稳定了就自起造炉。钱按照市场价，一份不少。以后她的生意就是人家罩着的，在没有敢找麻烦的。新区也一样！
现在做生意的人也多了起来，而且很多都是团体做生意，一家子人。她原本就跟小姑子一起，现在小姑子走了，正是势单力薄之时，很需要一个合伙人。
现在有了那层关系，王老四就可以考虑。
晚上夫妻两个回了家，苏志勇开口道：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二弟找你呢。”
夫妻两个关系最近一年急剧恶化，夫妻两个已经冷战了好久了。周文娟下意识的皱眉：
“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又不是没有我电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算了我跟你见识什么！”苏志勇挥手道：
“大姐不是要跟她儿子去S市么？她的活谁干？”
没人啊……平日里也不见你关心我生意，就伸手要钱。她电光火石之间就反应过来，挑眉抱胸道：
“你关心这个干吗？”
苏志勇理所当然的道：
“我弟弟也想干，正好让大姐把她那份给她弟弟就行了呗。自家姐弟的，不正好？”
周文娟呵呵一笑，苏志勇奇怪的看着她：
“怎么了？”
周文娟笑着看了他一眼：
“恐怕不行啊~”
苏志勇纳闷：
“有什么不行的？你的生意，别人还能插手？你不是不想给吧？”苏志勇眯着眼睛看她：
“那可是我亲弟弟，能坑你么？你别带有成见了，这一年，志国不是在你那干的挺好的么？哪有嫂子当老板，让自己小叔子去做力工的呀？再说了，人家志国也不白接手，给你一万块钱呢！”
你还当一万块钱是两三年前的一万块钱呢？周文娟嘲讽的想，这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是啊，打从做了生意，他就直接从他这拿钱，连一顿饭都没给女儿做过，不由得带上一点恶意的嘲弄道：
“呵呵，晚了。他给一万块，也晚了。”
“什么？！”
“你去告诉他，这片场子让王老四包了。我可不敢说，他想要，让他自己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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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四？！”
苏志国的声音都变调了，偏偏他哥无所察觉，继续道：
“是啊！你说这人！自己亲小叔子不照顾！还要卖给别人！志国啊！咱不求她！咱自己去说！你是她亲小叔子，就说她反悔了不敢来，让你来！”
“就是！”王老太太哼道：
“真是有点钱能耐的啊！老吅二！你明天去找那个什么王老四！我老苏家的媳妇，生意自然是咱老苏家的！老大也是没用，一个媳妇都管不住！”
苏志国却一个哆嗦，他可不敢！
上次差点打断腿就这个王老四下手最狠！他没想到居然冤家路窄，居然王老四要来接受自己姐姐的地盘。他以为凭着自己哥跟妈，一定能拿下那片地方呢！甚至最后一万块钱都不用！他早就盘算好了，这一年他也没白干，最少里面的配菜什么的他都知道，里面两个干的最好的熟手他都差不多说动了，只要拿下那片地方，他就把这两个人叫过来。到时候那边生意肯定要乱一阵，趁着乱一阵，牌匾也不换，他就能站稳脚跟，以后也不会受制于她！现在居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还是王老四？！
他可不敢再碰见王老四了！王老四早说了见一次打一次，他傻啊！
但是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啊！他眼珠一转，道：
“妈，这样压着可不好。再说人家不傻啊，不会找我嫂子对质啊？这不露馅了！”
“露馅咋地！她能把你咋地！你哥在，她敢！反了天了！”老太太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
“妈！咱以后还要做生意呢！”
苏志国笑嘻嘻道：
“不如把我姐叫来吧，我姐出面，这东西原先是我姐的，她出面好一点。”
苏志勇略有迟疑，但是王老太太却眼睛一亮，刚才拍桌子拍的震天下，实际上这王老太太真有点怵自己这儿吅媳吅妇了。当初那拼命的样子吓得她好几夜做噩梦。她可不敢跟儿吅媳吅妇耍横！而且现在也耍不到人家跟前！这儿吅媳吅妇打从挣了钱，腰板子这个硬气哟！自己儿子都要从人家那拿钱，还是收敛点吧！要不那帮街道的又要找上门了！还有几个爱碎嘴的就要说她刻薄媳妇！但是自己女儿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天大地大，你管不着老吅子打儿子！
就这么办！
“把老大叫过来！”
对着周文娟发不得火在女儿面前震天高：
“……哦！现在一走了之！想的美！你不交养老钱，我就不说你什么了！那是你亲弟弟！你都不说帮一把！你要不吅要吅脸皮啊！出去人家说你胳膊走外拐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孽障！吃我的穿我的，还要把东西给外人啊！不怕天打雷劈啊！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啊！”
苏秋已经预估到这种情形了，也不怕天怕地，怕自己老娘不管不顾的去年年学校去闹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撕破了脸皮，比她嗓门还大：
“凭什么给！？我辛辛苦苦的挣来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又没夺人嫁妆，又没卖女儿！又没不管死了男人的女儿外孙死活！我怕什么天打雷劈！？我怕什么戳脊梁骨？！”
王老太太没料到自己女儿这么个反应：
“你、你个赔钱货！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就满床找东西！苏秋冷冷一笑：
“赔钱货的东西也要，要不吅要吅脸？”
“你！你！”王老太太被噎的往后一倒。苏志勇赶紧扶住自己妈，皱紧了眉头：
“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志国！快去叫救护车！妈！妈！”
“我怎么说话？！”苏秋斜睨了苏志国一眼，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叫救护车好，好好让街坊邻居看看，自己女儿不把全身财产给自己弟弟，就把自己妈气晕了！”
苏志国被看的不自在，一个大步走过去扶住自己妈：
“别叫救护车！妈要是这样被抬出去，多丢脸！”
又道：
“咱妈是一时心急，你忘了，小时候妈每次有窝窝头，都给你留着呢！”
苏秋哼的一声：
“是啊……你们吃大馒头，那窝窝头再不吃就馊了，可不是留给我吃窝窝头么！”
苏志国脸上浮出尴尬来，他吅妈总在家这么骂，他没想到还有这出儿呢！他呵呵列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最后挣扎道：
“姐，有话好好说嘛。我是你亲弟弟啊，这……你要照顾自己人啊！”
苏秋干脆一呸道：
“呸！跟你这种见人有什么好说的？！她拿我钱的时候，我看你吃肉喝酒的老痛快了！我明话告诉你，这摊子人家王老四已经先买下来了！你想要，自己去王老四那买去！要不你多拿点钱，十万块，我看王老四还是愿意卖给你的！”
苏志国一个哆嗦，怎么又说到王老四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吧，他轻轻摇了摇自己妈。王老太太和他本来就之前说过用这招，谁知道自己女儿根本不怕！好在自己儿子机警，赶紧找了台阶。王老太太装作缓过来的样子，慢慢张开眼睛，刚想指着自己女儿再说两句，却发现，哪还有苏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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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课，但是地理老师临时有事，就给他们布置了一套卷子，做完就可以走。这套卷子还挺简单，差不多离正是放学还有十来分钟大家差不多都写完了。沈素趴在她肩上撒娇：
“南南啊……我饿的没力气了……你背我过去吧……”
苏南毫不留情的一抖肩，就把人抖了下去：
“滚！我也饿的走不动了！”
沈素笑嘻嘻的从课桌里摸出两个蛋黄派：
“吃吧吃吧，不知道阿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其实阿姨的炸鸡块很好吃啊，在店里也好顺手，为什么不经常做啊？”
苏南把卷子检查了一遍递给了前面的课代表“谢谢啊！”然后站了起来：
“那东西上火，上回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东西让自己吃出痘痘了么？这再赖上我们可怎么办呢？！”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没想到苏南居然用这个攻击自己！
“那偶尔吃一顿还是可以的嘛！”
苏南：
“免了！做生意不容易，我还是别给自己招黑了！”
“你个混吅蛋！”
“哎哟！我这是为你好呀！注意体重呀少女！”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店里走，只是刚走到门口，苏南忽然看见一个身影，顿时脚步一顿。沈素奇怪道：
“怎么了？”
苏南凝神一看，那人不是自己二叔是谁？
怎么回事？自己二叔怎么在店里，还一副店里人打扮？——早在周文娟说要再请人，苏南就建议说店里穿一样的小制吅服，能树立品牌意识。人家一看这衣服，就知道这是炸鸡店，也显得干净整洁。周文娟先半信半疑，后来发现确实比起让大家个穿个的，就算搭一件一样的围裙感觉氛围都不一样。这一招她都用在了盒饭那边，效果也是拔群。
现在，她二叔就穿着炸鸡店特制的黑衣服红围裙，站在店里招待客人。
自己家跟二叔家的矛盾，妈根本不可能聘用她。可是如果是小红姐聘用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不知道苏志国在盒饭那边干过呢）。她怀疑有人动了手脚，赶紧掏出电话打给自己妈妈。
“恩……是我让他过去的……让小红看着吧……小红机灵，会看着他的……”周文娟的声音充满了疲倦：
“我没招了，你爸死作，死活非要让他去。”
最近这一年，她爸性情大变，对她也不耐烦起来。动不动就扯周文娟有钱看不起他云云，家里两个人最初激动的反驳，后来干脆让他愿意干嘛干嘛，就当哄着玩了。
苏南沉默半响，道：
“不想去吃饭了……看着闹心。”
“你这孩子！那就别去了。你兜里有钱吧？”
“恩。”
“那你在外面随便吃点吧，过两天妈这边捋顺了，再把你二叔喊到这边来，那边不行，你中午午休晚上吃饭呢。”
“恩，没事，妈你别太累。”
“你这孩子，行了，吃饭去吧。”
“恩。”
苏南收起电话，沈素凑过来说：
“怎么啦？”
苏南也没什么好瞒的，把事儿一说。沈素‘啊’了一声：
“那算了，咱们这几天先别去吃了。”
“恩，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哎哟！好有钱的哟！多少钱呀？”
苏南认真的掏了掏兜，然后掏出了八块钱……
苏南她家最便宜的快餐盖饭，六块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直不腰来的沈素。沈素抹抹眼泪：
“八块钱，你请我吃什么？”
苏南淡定的转身：
“在食堂吃饭吧，我还没吃过食堂呢。”
黄岩站在食堂，迟疑了两秒，然后就看见站起来招手的沈素：
“怎么忽然想起吃食堂了？”
沈素快速的推过来一盘打好的饭：
“苏南想吃！”
苏南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朝黄岩笑笑，举起一个红烧狮子……丸，道：
“食堂的饭不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