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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七章 品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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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袍袖拂过一件件精美的茶具,淡青色水汽袅袅升起,清香幽雅,闻之忘俗。

一双修长而指骨分明的大手托着一只宜兴小茶壶,将银澄碧绿的茶水倾入一只青瓷小茶杯中,一个澄澈清和的声音道:“南宫阁主请。”

墨痕依言托起茶杯,放于瑶鼻之下细细一嗅,奇香袭人,天然的茶香果味扑面而来,轻啜一口,味醇香郁,鲜爽生津,饮后回甘。

放下茶杯,她含笑道:“《茶解》中曰‘茶园不宜杂以恶木,唯桂、梅、辛夷、玉兰、玫瑰、苍松、翠竹之类与之间植,亦足以蔽覆霜雪,掩映秋阳!这吓煞人香,果然是洞庭特有的水土滋养的。”

倚松端坐在那儿,道骨仙风,温文可亲,含笑道:“南宫阁主博闻强识,于茶道之上竟也造诣高深。”

墨痕失笑:“班门弄斧罢了。”

这时突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带着带着吴侬腔的洪声:“好香啊!”说话间便见金迪走了进来。

他今日换了一身深紫漳缎填金刺绣长袍,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碧绿通透,与腰带上的碧玉饰板相映,更添贵气。

见墨痕在,他倒也毫不在意,只是拱手为礼,笑道:“俺与老魏是一个货色,不懂品茶什么的,可闻着香,便也来讨上一杯。”

倚松执壶,为他添上一杯。

金迪接过,先闻后饮,笑道:“到了太湖,自然该品这洞庭茶。”他顿了顿,笑道,“到底南宫阁主面子大,今日是叨了你的光,才能喝上这杯茶。”

墨痕笑道:“论面子大,谁还大得过苏门主?道长十年不曾在下武当,今儿竟也被他请了来,墨痕还是沾了苏门主的光呢……”说到这儿,倏然怔了怔。

这世上能令墨痕怔住的事委实不多,聪慧如她,万事万物,即便未了然于心,却也可以推想。

但她却是再怎么也想不到修道数十载,云淡风轻如倚松道长,竟会出现这样哀伤凄凉的神情,眸中隐隐含泪。

听得墨痕相询,倚松这才猛然将思绪拉回现实,收敛了面上的伤怀,淡淡道:“说来惭愧,贫道此次下山,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人有很大关系。

墨痕眸底一片深沉,举杯泯了口茶,见倚松无意多言,她一向尊重别人,也就没有开口相询。

还是金迪打破了沉寂:“南宫阁主,你对秋月白这人有几分了解?”

墨痕闻言巧笑倩焉,眸中透着几分顽皮之色:“这可奇了,秋月白失踪之时,墨痕还未出生呢,倒是金宗主早已扬名江湖,怎么反问起墨痕来?”

金地笑道:“当年家中事务繁忙,俺在江湖中行走不多,南宫阁主博闻,虽是二十五年前的事,必也有所了解吧?”

家中事务繁忙?山西金家上一任宗主共有七子,金迪的大哥三哥在江湖中的名声才是最响的——也就是金前宗主的长子和嫡子。可惜都遭人暗算,金迪非嫡非长却稳坐金家宗主之位十余载,当真如眼前这般鲁莽毒舌而直爽吗?

心念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沉吟着道:“秋月白出道是在二十九年前,一身武功奇诡高绝,应是传自异邦。性情怪异,嗜杀,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是贫是贵,是民是官全然不管。师尊曾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案,但他的同伙却从不曾为人所知过。曾有前后八十九位武林侠士前去追杀他,但都着了他的道。自此官门、武林之中罕有人敢管他的事。二十五年前,京城龙封镖局保的价值一百五十万两的金珠珍宝被秋月白所劫,自此绝迹江湖。”

金迪道:“难道是觉得钱够多了,金盆洗手不干了!”

墨痕道:“这未免讲不通,那他为何重出江湖?”

金迪愤愤道:“谁知道!也许是他呆腻了,又想出来害人了!不管怎么样,落到我手里,我非剐了他!”

倚松低低道:“无量天尊。”

墨痕道:“案发至今墨痕还是毫无头绪,实在是惭愧,请教一下两位,昨日下午可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

倚松想了想道:“昨日下午大家散了之后老衲在院中转了一圈,还见到了冷庄主,闲聊了几句,然后就回来了。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事。”

金迪道:“俺也没见到什么,昨天下午宇文悝来了,俺对他挺佩服的,就去找他聊聊。他那个义子,俺怎么就生不出一个来!”提到儿子,金迪神情黯然。

墨痕温声道:“金宗主节哀。”

金迪静了静,摇摇头:“不去提了,俺还有两个儿子呢,也不会绝后!”这样的话说出来更是令人听来难受。

倒是金迪说不提就不提了:“俺和他聊了很久,后来还是一起去的西花厅。”

出了倚松的屋门,已是晚霞满天,乱麻一般扎成一堆的信息摆在眼前,却是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墨痕摇摇头,将这些思绪尽数摒去,信步而来,出了庄门来到了太湖边上。

红云映碧水,涟漪碎青山,别有一番韵味,令墨痕心旷神怡,头脑也清晰了许多。

忽听得有人说话,抬首望去,却见那边厢有三个人。

墨痕自幼修习的“静心诀”乃是练心的法门,摒除万念,涤心凝神,灵台空澈则万物自明,耳目极是聪明,此时相距虽不近,话语却可清晰听得——

“冷庄主就这样去游湖,倒显得咱们辟芷门待客不周。”这声音温婉优美,也唯有江怀语了。

“哪儿的话,我就是看朱总管忙着,便自己随便看看。”答话的自是冷秋雨了。

墨痕已走得近了,只是“惊鸿羽步”步履轻盈已极,那三人又在讲话,倒没注意到她。

那一袭青色布袍的自是冷秋雨,明明朴素已极,却依旧掩不住一片泰然,泱泱大度。旁边有一个瘦削身材,俊美然冷漠的中年男子却是朱荣冲。

江怀语今日则换了一身浅紫合领罗衫,白罗裙子,外披一袭象牙色滚边银绣褙子。简单不失雅致的云髻上斜插一对银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高贵典雅,仪态万方。时间于她,仿佛只是用来沉淀美好的。

“这是干什么呢?”墨痕含笑问道。

江怀语眼见的是墨痕,略带无奈道:“是这样,今日冷庄主去游湖,这也没人撑船,也没准备酒菜,可不是显得咱们辟芷门怠慢了客人呢。”

冷秋雨忙道:“夫人这是哪儿的话,是我看朱兄太忙了,这才没打扰。”

江怀语双手一拍,笑叹道:“瞧我真是年纪大了,可不是我派他去办事?唉,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冷秋雨道:“多谢夫人。哦,在下还有点事想和朱兄聊聊,就先告辞了。”

江怀语道:“好。”一面回身道,“朱总管,冷庄主有什么需要,好生满足。”

冷秋雨抱拳冲江怀语和墨痕一礼,这才和朱荣冲离开。

一时当地仅剩下江怀语和墨痕。

墨痕浅浅一笑:“夫人待人真诚,体贴入微,难怪苏门主钟情于夫人,当真天作之合。”

江怀语似是想到了什么,杏眸直直的凝视着前方,喃喃道:“人能胜天。”

“什么?”墨痕偏首看着江怀语。

“噢。”江怀语回过神来,含笑对这墨痕道,“这世上的女人形形□□,爱衣裳,爱脂粉,爱首饰,爱钱财,爱相貌,爱权利……可说到底,这心里头最想要的,却还是一个真正和自己两情相悦的男人。就算什么都没有,只要能一辈子呆在一起,相知相伴相爱相守,也就没白活。”

她侧身,神情变得肃然:“南宫阁主,你这辈子,已经拥有了美貌,才华,身份,权利,远远超过别的女子,但只有遇到你的那个他时,你的人生才真正完美。”

纵是墨痕自幼心智如大人,到底是年轻姑娘,这一番话,竟将她说的面红耳赤,只是低头。

江怀语看在眼里,又转回轻松的口吻,笑了笑道:“我与夫君经历了太多太多,只是希望溪儿能一生平安幸福。”她的神色又变得怅然,“但愿明辉不要被打击垮了。”

墨痕微怔:“莫不是溪儿与左公子……”

江怀语微微一笑:“是自幼的娃娃亲,这俩孩子……”

刚说到这,便有一个清秀,满是关怀的声音响起:“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可叫我好找呢!”面前的碧流一袭水天碧院绸襦袄,配着浅青罗裙,发间绾着一枚绿松石花型银簪,点翠银耳环更衬出她肤色白腻,眉目如画。

向江怀语盈盈一福,碧流上前扶过墨痕:“出来这半日了,小姐身子怕是经不住,我熬好了汤,去喝点吧。”

江怀语忙道:“瞧我,只顾与阁主聊天,竟忘了这茬,阁主的咳疾可好些了?回头我找些补药来。”

墨痕微笑摆手道:“不必费心,已经好多了。”

江怀语笑道:“我也是怕麻烦的人,只是今日夫君为信王大寿所购的山参刚好送来,阁主不为自己,也为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啊。”

磨痕微微苦笑:“如此,就多谢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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