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我:“......”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她该不是以为我是在纠结被子谁来折被子的问题吧?估计这样的女人也没办法和她交流了。于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用匕首一划,哎呀我去!疼死我了!
好不容易用我的血搞定了落红这件事后,回过头发现慕容白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你在做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
“再怎么也得留给别人一个我!们!恩!爱!的!信!息!啊!”
慕容白点了点头,一脸的了然。又看见我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皱起了好看的眉,没有说话。
就在我心里骂她不懂怜香惜玉时她忽然朝我走了过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帕,低下头为我包好伤口。
我瞧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再联想到她昨天晚上说的话,我真的快不能控制的仰天长啸:
原来慕容白也是个温柔的人啊!
用完早膳后我就和慕容白去了太后那了,新婚夫妇给老人敬完茶后这事也算完了。
只是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慕容白陪她说了一会话后也就和我告辞了。
出了养心殿,慕容白依旧是板着那张死人脸,告诉了我一声她有要事去处理后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僵硬着:
我们才刚成亲的你就这样丢下我真的好啊?
真的好吗?!
可是我没机会去说啊!人都没影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我忽然想起昨天好像是我师父柳如风出席的婚宴。我寻思着这老流氓一来八成秦国的青楼又要倒霉了......
于是我叫来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哎呀呀,当慕容白的夫君就是好。现下谁见了我都要给我行个礼叫我一声王君陛下......
这真是一件令我虚荣心暴满的事啊......
但是当我问起小太监柳如风的去处时,小太监却说了柳如风交代他,他这两天会很忙,没空理我。
我一口甜血卡在脖子里!
他忙?
我看他是要忙着去逛青楼吧?!
这什么师父啊?!他大徒弟大婚,他却去逛青楼......
我叹了口气,抬头忧伤地望着天边。
“去若非殿。”我对宫人们说道。
说起来那慕容清言也算得上我徒弟了,这几日忙着大婚都没理过他,现下也该去看看他了。
若非殿
“言儿拜见先生。”慕容清言见到我进了书房,起身对我行礼道。
我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问道:
“在看何书?”
“回先生,在读《陈史》。”
七岁的慕容清言生模样十分俊俏,人也十分聪慧,估计是因为和慕容白是一个爹的缘故吧。
“可有见解?”我走到书桌前,看了看那本《陈史》,随口问道。
本是七岁的孩子我也没指望他能答出个之所以然来,然而这孩子说出的话却让我一惊:
“陈乃厚积薄发也。”
我愣了一下,很难想到这七岁的孩子会有这般见识:
“何解?”
“陈国建立一百七十三年,历任五十七位国君。现下位者陈氏齐君年三十又二,时任中年,且陈近十年国泰民安,陈君无昏无庸此乃大秦之患!”慕容清言一字一顿道。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孩子的好感又加上了三分。我又问道:
“依你所见,何解秦忧?”
“武而攻之!”
我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还请先生赐教。”慕容清言见我摇头,便对我行礼道。
我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身边说道:
“为君者,国之栋也。一国百姓而待,若有差池乃何以悔之?”
慕容清言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
“陈乃秦之大患,你能懂这一点很不错。但若要解此大患光靠武力攻之是不行的。陈国百姓素爱国,若秦攻之,陈国百姓群而抗之又何解?且说陈国安国养兵,秦强而攻必两败一伤岂不让他人捡了好处去?”
听了我的话慕容清言恍然大悟,我又继续道:
“汝需切记:联弱攻强为纵,联强攻弱为横。纵横二字乃乱世安邦之要!”
“先生的意思是......”慕容清言抬头望着我,目光满是兴奋,“须与楚连之攻陈?!”
我大笑两声:
“儒子可教也......”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我不知道的是,慕容白现下正在御书房里实践着。
御书房
“王上。”兵部侍郎大臣上前道,“据探子来报,楚国长公主项瑶已然从楚国出发前往我大秦了。”
慕容白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扶住额头,一只手轻敲着桌面。听到大臣们的话她并未有所动,不言不语的模样让御书房的气压低了三分。
“王上,依老臣所见:我朝应迎之以彰显我大秦风范。”礼部侍郎上前道。
“彰显我大秦风范?”兵部侍郎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不时偷袭我大秦边境国家的公主,何需彰显?”
“大人说笑了。”七十岁的礼部侍郎是三朝元老,他不卑不亢道,“若非如此,秦将何以面世人?”
“丞相......”慕容白终于开口打断了那两人的争吵,她唤到安静站在一边的丞相甘罗。
“臣在。”闻言,甘罗对着慕容白欠了欠身,算是行过了礼。
“丞相有何高见?”
甘罗低下眉,虽然慕容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她比他优秀的太多了。
作为一名君王,慕容白无疑是完美的:生性冷漠,取舍果断,睿智有礼......
“迎之。”
慕容白点了点头,对站在一边的李德全淡淡地吩咐道:
“拟旨吧。”
“诺。”李德全道。
“吾王圣明!”闻言,大臣们急忙跪下身来,行大礼道。
“退下吧。”慕容白淡淡道。
“诺。”
待大臣们退下后,慕容白便散了宫人们,独自一人在房里批阅奏折。
约摸过了两个多时辰,桌上堆着的奏折才终于少了一些。她放下了笔,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来人。”
一名太监从门外进来,走到慕容白身前三米处行了行礼,恭敬道:
“王上。”
慕容白看了一下窗外的天,已然午时了,她轻声道:
“王君呢?”
“回王上,”太监恭敬道,“王君在清言殿下那里。”
慕容白挑了挑眉:
“摆驾若非殿......”
“诺。”
而同时宫外的酒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掌柜的。”店小二跑到四十多岁的掌柜的面前小声道,“七号雅间的客人已然醉了一宿了......”
男人点了点头:
“是昨天晚上来的那姑娘?”
店小二点了点头。
掌柜的想了一下,摆了摆手:
“算了吧,看模样应该是有什么伤心事吧......你去拿条毯子给她好了......”
“好的掌柜......”
苏域趴在桌上,酒精已将她的大脑完全麻痹。她的意识也不再清晰,就连小二走到她身旁将毛毯披在她身上她也未曾发觉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没有闻到熟悉的那人身上的味道吧。
自然,她也就不愿醒来。
她这一生,都在等一个人。
却偏这一生,都等不到那个人。
她爱饮酒,因为也许只有在醉酒之后她才敢拉住她的手问声她可曾是一直爱着她的......
因为也只有在醉酒之后,她爱的那个人才会对她说一声爱,一直都爱着。
就算是自己骗骗自己,她也愿意这样下去。
她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孩子。就像她不会明白,为何当日为她描红妆成过亲的人会在后来娶了别人一样。
她不想懂,也不愿意懂。
她怕她懂了,就再也没力气去爱再没力气去想了。
就像她在窗外听见那人对另一个人说我也会爱上你一样,她所有的固执与信念全部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如此,她又何必清醒。
至少在梦里她爱的人还在与她唱着那年的戏,为她描着那年的眉,饮着那年的酒。
风华正茂,才子佳人。
只可惜那年太匆忙,那人已忘却。
秦国长生殿
“思虑?”慕容白走进殿内,唤道自己的丈夫。然而却无人应答,慕容白皱了皱眉,寻问了一下在值的宫人。在得知了那人去了宫外还没回来时,慕容白批阅了一天政事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今日中午本来打算与那人一起用午膳的,去了若非殿却又得知那人带着清言出了宫。本以为晚上就会回来的,可现下看来......
慕容白差退了宫人,独自一人进了内室。
“莫善。”慕容白唤慕善道。
片刻之后,莫善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主上。”莫善恭敬道。
“她在哪?”慕容白背对着莫善,询问道。
“回主上,宫外纵府,清言殿下也在。”
慕容白沉默了一下:
“苏域在那是么......”
“是......”
“孤知道了,退下吧。”慕容白摆了摆手,不想再询问什么了。
莫善道了一声诺后就退下了。
慕容白看着床榻上的大红喜色,冷笑了一声:昨日洞房花烛柔情似锦,今日却迫不及待地去与旧爱温存......
思虑,你心里,到底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