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样才算公平(1 / 1)
这女人,真特么贱吗?项沐辰越看顾芷娴,胸腔中的火气怒不可遏。
当初,死死缠着他结婚的,是她;而如今要提出离婚的,也是她。由始至终,他只不过是陪她演戏的一个配角吗;亦或者说,在她的生活中他只是负责跑龙套的小角色而已,微不足道。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手中,她想怎样,他都得配合。
自从十岁那年,遇到这个名叫顾芷娴的小妮子后,似乎他项沐辰的人生就被这个小女人给改变了;自此后,永远被贴上了“顾芷娴”未婚妇的标签,根本没人问过他是不是愿意当这个角色。
二十八岁,正值男人风流的大好年岁,他却被一个不爱的女人,一场施压而来的婚姻给束缚住了。
他拒绝过,反抗过,却还是说服不了父母和爷爷。项家三位长辈眼中,只有顾芷娴才配得上他。而他眼中,却只有洛云珊,这位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
如若不是因为顾芷娴,一天到晚没事就瞎跑到项家讨好那三位长辈,他们也不至于眼中只看到顾芷的好。云珊除了家境差,比不了顾芷娴;除此,无论是相貌,学识,素养,都足以和顾芷娴媲美,甚至于超过她。可是父母和爷爷眼中始终认为云珊是为了钱才接近他的。
他们联手把他支配到加国出差一个月,走的时候云珊亲口告诉他:她己怀孕,会和孩子一起等着他回来。
可是等到一个月后,他回到江夏市,得到却是云珊已于半个月前离开的消息。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一无所获;唯一得到的线索就是:在一家妇科医院,云珊做过人流手术的档案,而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名字竟然是顾芷娴,从医院监控画面看,那个女人的背影也的确是顾芷娴。
他绝对相信,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由始至终都是顾芷娴这个女人。
她逼走了云珊后,竟然还在他面前假惺惺地说:不和他结婚了。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她运用倒还挺得心应手啊。既然,她这么爱演,那他就奉陪到底。这婚,他必须得结,而且他绝对得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新婚之夜,不一样的婚后生活,这样才对得起她顾大小姐这些年所费尽的心机。
其实,当初他虽然不爱她,但是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而是当妹妹一样的喜欢。终究,她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是不配被他喜欢的。
而如今,她竟然敢说想要离婚,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离法。
项沐辰阴沉着一张锋利的俊脸,狂怒的桃花眼冷若冰霜,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女人。兀地,强劲的手臂一把扯住她的秀发;顿时,头皮传来刺心的钝痛,顾芷娴不得不把头向沙发靠背上倾去,身子被迫仰躺着,和从背后缓缓前倾的项沐辰,脸贴着脸对视着。
顾芷娴巴掌大的漂亮脸蛋,因为头发被揪住传来的痛苦,而使面容僵硬扭曲着,贝齿也紧紧咬着唇瓣。由于男人的手劲不断加大,钻心的痛使得她明亮的杏眸朦胧一片,溢满水雾;但是倔强如她,依然强忍着不让屈服的泪水落下。
见她姣好的脸蛋沁出痛苦难耐的表情,项沐辰溢出一丝冷笑,心口传来报复成功后的舒服快感。
只是,顾芷娴无声的痛苦,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宽恕,更激发了男人想要变本加厉的折磨。
凝视着眼前放大的妖媚俊颜几秒后,从他那冷傲的眸中,看到了折磨带给他的快意,顾芷娴随即缓缓闭上双;然而,从头顶传来的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中,她咬牙倒吸一口凉气,愣是没有嘶喊出声。倔强的地死死咬着柔唇,哪怕咬出血丝也不愿意向背后变态的男人求饶;因为她心里清楚,如果求饶在他面前有用的话,那么她也不会练出今日这绝佳的‘忍功’了。
然,顾芷娴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的这份倔强,死命的隐忍,越发激怒了项沐辰罪恶的征服欲,想要探知她到底有好多好的忍耐力。
一个满腔热血的征服者,一个是视死不求饶的被征服者,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
猝不及防地,项沐辰狠狠地拉高顾芷娴的头,臂腕处稍稍一用力,就把她纤弱的身子拉离沙发,踉跄中被拽着朝楼梯口走去。
顾芷娴全身被蚀骨的痛楚充斥着,头皮几乎都要被撕扯下来了,犹能听到头发断裂的凄惨声。
“放开我,痛。”语气绝望中带着怨责,这男人不把她折磨死就不罢休吗?
彻骨揪心的痛,让顾芷娴纤弱的娇躯再也无力承受,她抬起右手用力的想要扯开头发上的大掌,无奈终是抵不过他强大的力量,尝试几次都败下阵来,不得不痛苦的哀叫着。
项沐辰完全不理会她是不是痛,只管发泄自个心中的怒火。而此时,女人传来的哀痛,更加激励了他的‘战斗力’,像是杀红了眼的武士般越战越勇。
“顾芷娴,当初你说喜欢我就喜欢,说结婚就得结婚;现在想要离婚,难道我就得离婚啊。没门,这辈子,你就是死也是项家的鬼,当初你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我,就不该有离婚的念头。”男人冷哼一声,胸腔传来的震波传到女人的耳中。
像拉死狗一样的,项沐辰托着顾芷娴一阶一阶越过楼梯。托拉中,顾芷娴的拖鞋早已不翼而飞,柔弱的莲足被大理石阶梯磕到后,又是生生的疼痛。
被托拉着来至二楼后,男人一脚将主卧室的门踢开。
这间主卧室,就是当初他们的新婚房间。他们结婚前,顾芷娴曾精心布置了一个多月,可是她却一个晚上都没住过,甚至于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自个的劳动成果。
新婚后,她就再没有进过这房间一次。
可是每次路过这扇门时,那不堪的一幕依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犹记得,那天,简单的婚礼过后,新郎新娘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离开酒店返回龙庭苑,他们的新房。
当新娘子,顾芷娴满心欢喜,全心期待着要成为新郎真正的新娘时;推开门,杏眸触及到的是:那张铺着红色床单的大床上,正躺着一袭性感黑色蕾丝睡衣的卷发女子,在她疑惑错愕的眼皮底下,女子妩媚风情赤脚媚惑地朝她老公狂奔而去去。全然把她这新娘子,当作空气般,视若无睹。
“亲爱的辰,你坏死了,等的媚儿我心都要碎了。”语气嗲的让人骨头都酥软掉了。
顾芷娴完全还没有回过神来,眸光愣愣的随着女子流转。
直到某男某女相拥着缠绵,如连体婴儿般滚到那张大床上时,顾芷娴才从怔愣中回过神。身子像是被电击过似的,一时找不到重心,踉跄着坠落地板上。泪眼朦胧的瞧着床上的两人,而她自己却被眼前的画面,突然从天堂推到地狱里,快的让她来不及暇想,来不及适应。
这三年中,这个房间,这张大床,前前后后,有过数十位女人和他赤裸裸地相拥着在一起极尽缠绵……
“项沐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要进这个房间。”女人凄凉着咬牙说,语气绝望哀伤。
话落,男人还是死死要将她托进去,顾芷娴双手死死抓住门框,不顾及头皮传来的痛楚,拼命地往门外倒退,这房间她死都不愿再进去的。
以前,项沐辰无论如何愤怒,如何想法凌辱她,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硬把她带到这个房间来。
“顾芷娴,不是我特么要怎么样,是你特么想怎么样?当初是你阴魂不散的死死缠着我,不要脸的上杆子倒追过来,威胁云珊流产,逼她离开江夏市。”思起洛云珊,他俊脸更加阴狠冷峻,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加大了,“怎么,让你如愿的当上项太太后,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原本我还打算,只要你能安分的为我守个十年活寡,我兴许感念你的一片真情,心一软亦或会把自个充沛的精力分一点半一点给你。没想到才这么三年,你就耐不住空虚寂寞了,风骚地去勾搭上小白脸了,就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能消受得了你这饥渴的身子吗?”
说完,项沐辰扯着她头发的手蓦然松开,左手锁住她的脊背,右手大掌随后游走至她曼妙的腰际处狠狠用力一掐,几乎想要扯掉一块肉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手,头上的疼痛缓了一些,不料这变态又转移了阵地。
“项沐辰,我再郑重的声明,洛云珊不是我逼走的,她的孩子也不是我威胁她流掉的。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恶劣,卑鄙,无耻,会对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下狠辣之手。”从洛云珊离开时到现如今,她说了无数次,洛云珊的事和她没关系,她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害一个弱女子,更下不了手去残害一个还在娘胎里的孩子。当初见项沐辰爱的轰轰烈烈,她都打算放手来成全他们了。可是洛云珊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会流产,她顾芷娴还真就不得而知;那天她根本没去什么劳什子医院,更没签什么字。她现在巴不得他马上找到洛云珊,即可以还自个清白,又能让那女人和项沐辰再续前缘,她也好结束这场荒唐的婚姻,从苦难中被解救出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白痴啊,会相信你的鬼话!”
项沐辰手指狠狠掐着她的下巴,阴鸷的俊脸寒冽地倾下,很意外眸中看到的是:她天真无奈的表情,还有那双澄明的眸中透着真诚,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如果不了解她,他还真是会被她骗到,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可是她顾芷娴是谁,一向最会在人前,尤其是男人面前装乖卖纯的。
“反正你心里认定是我做的,我说什么也没用。”顾芷娴轻蔑地抽动下嘴角,“项沐辰,就是没有我顾芷娴的出现,你以为你能如愿地娶到洛云珊吗?你父母会同意吗?你爷爷会同意吗?还是你愿意放下项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的身家,和她远走高飞呢?其实你还是不够爱她的,如果真爱,当初在你家人极力反对你们交往时,你就应该强势地马上娶她,而不是等着让项家三位长辈接受她,给她名份,你们再结婚。”顾芷娴语带嘲讽的说着,轻扬的嘴角满是不屑。
她不是傻白甜,更不是傻白痴。她心里清楚的很,项沐辰能答应娶她,一半是为了报复,而另一半却是来自家族的威胁。如果没猜错的话,项家老太爷定是用项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困住了他,逼他就范的。
犀利的话语,尖酸的眼神,一时间项沐辰还真被这女人说到痛楚了。他冷酷的眸子有瞬间的怔忡,这女人竟然能洞察出这一层关系,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她说的很对,他是爱洛云珊还没有爱到放弃一切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同意爷爷提出的计划:如果在一个月间能拓展加国的市场,就答应取消和顾家的婚事。当初,爷爷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会同意他娶洛云珊,而这一点,聪明如他,也是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却还是傻傻地去争取长辈们的同意,让洛云珊在无望中痴痴地等待着。
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会放金钱,名利,和她一起浪迹天涯。
纵然是被她猜中了,但是骄傲如项沐辰,打死也不愿意去承认。
扪心自问,洛云珊的事还真不是他今天发火动怒的原因;究以根源,却是因为她说要离婚。这很大层面上极度重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凭什么她说结婚就结婚,想要离婚就离婚,而且这离婚还是在她找到男人之后提出来的。
虽然他还没有让人去调查,但是从那小白脸的神情和举动上,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曾经疯狂热烈地爱过顾芷娴。
曾经,她毁了他的爱情;现在他也要亲手撕裂她将要到来的‘爱情’,这样才算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