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之后(1 / 1)
年后一切恢复正常,付俊以如同大病初愈身心解放,心情好得不行。不过出乎意料的,韩荣林因病请假了。
傍晚付俊以从公司回来到她家来看她。韩荣林从里面开门一见到付俊以就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付俊以吓了一跳紧忙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她抬头,苍白憔悴的面孔、眼底充血、深陷恐惧的望着他,这样的韩荣林仿佛回到了那个惨不忍睹的时候。
五年前他把韩荣林从女子监狱里保出来时,她浑身是血,脸色灰白如死人倒在了付俊以的怀里……
平静过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韩荣林手里攥着面巾纸沉默不语。
付俊以:“我请楚医生过来?”
她抬头,又低下摇摇头,“不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很久没有……那能代表什么?代表我把能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吗?”她声音又开始发抖,无法不战栗又恐惧地哭了出来。
韩荣林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又梦见了,梦见那天在床上我手里的刀捅进他胸口……血不断地流,不断地流……我满手都是血,到处……到处都是血。”
“俊以,不管做再多的治疗我还是走不出来……”那段记忆是韩荣林一生魔障,太恐怖太折磨,太挥之不去……她还是忍不住扑到付俊以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付俊以知道的,她装得再坚强骨子里终究脆弱不堪。
付俊以搂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
……
那场大火几乎毁了她们所有人。
院长,院工,一半的孩子葬身火海。千以被抱走,韩荣林被拐卖,老大和老五成了混混,老六被父母接走从此没了消息,楚七在新的孤儿院被受欺负。
那场大火给他们本就不幸的童年带来了莫大的伤痛。多年过去,让付俊以隐隐不安的是,这一切似乎在背后给他们隐藏了一个可怕的、尚未掀开的秘密。
——
萧木成死时远在欧洲的周鸢母子并没有赶回来。萧沁怕父亲的死刺激到萧衡,周鸢也有同样的顾虑。
说起来这还是十年来她们头一次分开过年,后来商量一番萧沁决定去趟欧洲看看她们。
此时正午,现在的天气虽然还未转暖但外面的阳光已经含了年后的一丝暖意。
萧沁实在想不通最近一直在忙的付俊以今天是抽得什么疯非要陪着她出来逛街?
今天是周末,大多家店铺做着年后的促销,导致百货商场人流涌动热闹非凡。付俊以和萧沁是一向不爱凑热闹的,两人不约而同往不打折的几家大牌子走去。
转了一会儿两人走进一家帽子房觉得素静不少。萧沁去里面挑帽子,付俊以左右看看也没太大兴趣就坐在沙发上翻杂志。
店员亲切地到了两杯水给他们。
萧沁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我没有在外面喝水的习惯,谢谢。”萧沁拿着顶帽子过来时正好看见店员端着杯子尴尬地走开。
她抬手将帽子扣到付俊以脑袋上打量着。
大概是一路的嘈杂把付俊以的耐心磨没了,摘下帽子拿到面前看看扔到茶几上,“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又不是送你的。”
“那这是送谁的?”
“萧衡。”萧沁拿过帽子又看了看,“好看吗?”
付俊以合起杂志站起身来,慵懒地撇下一句,“没有帮别的男人挑礼物的兴致。”出去了。
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付俊以西服革履的时候全身散发着霸气俊朗的男人气场,让人侧目。但现在他一身深蓝色棉质休闲服,放下来与眉齐平的刘海儿,清俊的面孔,倨傲慵懒的神态完全就是一个叛逆的高中生形象,其实还真挺适合这顶棒球帽呢?
真不知道他今天出来干嘛来了。萧沁懒得管他进去继续挑。
萧沁买完帽子出来的时看见付俊以从斜对面的女装店出来。
两人汇合,萧沁调侃道:“你还有逛女装的爱好呀俊总!”
付俊以没理她的调侃,他手插在口袋里瞟了一眼萧沁手里的袋子,“你就买了一顶?”
“又不知道你什么风格。再说了你平时也不……”
没等她说完付俊以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你平时就不戴帽子好吗?
……
萧沁:“我饿了。”
付俊以:“嗯,饿着。”
萧沁:“……”
——
晚上的时候萧沁本是以通知的口吻告诉付俊以她要去欧洲一趟,没想到会被他下令不允许。
“我是囚犯吗?我这一去还能跑了不成?”书房里,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发了脾气。
从前的她哪受过这种约束?萧木成对她这个长女虽没有万般宠爱,但也算是言听计从。自从跟在付俊以身边,他虽然从不给她条框,但身份的转变让她觉得自己几乎被他圈住,成了她一切生活的主题。这样的意识本就让她内心负重,一旦被明确套上枷锁她的敏感就一触即发了。
付俊以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的。
近日海南建筑钢材质量问题一出,韩氏子公司盛傲地产第一时间制定出来危机处理方案,公开发表致歉信并召开记者会,但致命的问题是韩政朗推卸责任强调建材方的过失,致使民愤影响韩氏股票下跌。这让本就存在财政危机的盛傲,此时出现了岌岌可危的红色赤字。
付俊以正集中全力准备给韩政朗致命一击,关键时刻他无暇顾及萧沁。让她跑去自己鞭长莫及的欧洲,付俊以心里不安稳。
付俊以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看她,复又继续打字,“萧沁,老老实实待在家。忙过了这段时间,下个月我陪你去。”
——
转眼四月,G市商界动荡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其结果是韩氏遭到强力打压万般无奈回收了子公司,韩政朗因处理危机公关不当惹恼父亲韩启明,韩启明大怒责令把他流放到国外沉静一段时间。
“难道我就真这么走了,好让他把那个野种接回来取代我的位置?”客厅里,韩政朗怒火冲天几乎把能砸的都砸了个粉碎。
习袁和王明站在一旁脸色深沉。
习袁:“目前为止咱们只能听从你父亲的安排,尽量不要再激化矛盾。你放心只要咱们的人在他的毒瘾戒不掉的,总裁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把他弄回国。”
韩政朗双手杵着桌角,情绪稳定下来“对……对,想让他回来,没那么容易。”
在那个私生子身边韩政朗怎么可能不安插自己的眼线?他们这一代的争斗他父亲都看在眼里,虽有偏心却也无能为力。毕竟他是长子,毕竟他的能力远在那个不争气的私生子之上,所以现在的危机都只是暂时的,只有搞垮付俊以他才能真正扳回现在不利的局面,得到整个韩氏。
“付俊以,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