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回家(1 / 1)
到了出院那天,沈含言特地早早就醒了过来,美美地梳洗了一番。听完医生一大串的医嘱,不断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假装应承一下。我办完出院手续,何子君和朱丽也已经到了,把东西拿上车。
沈含言由于还没拆线,不敢乱动。一路上挺着肚子,乖乖系着安全带,只敢用头四处好奇的张望。看她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我捂着嘴在一边看,不敢笑出声。
回到家,沈含言第一时间低头找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言。小言因为没有见过何子君和朱丽她们,有些怕生,躲在一边不出来。沈含言仔细找了一会,找到之后,又盯着小言看了好一会,稍微迟缓地转过头,保持腰部不动问我,“这是小言?是我变得太多,它不认识了,还是它变得太多,我不认识了。我怎么看都不像是我抱回来的东西。”
“它不过就是胖了一点,你就开始嫌弃它了。”
何子君也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就是你捡回来的猫,感觉跟你手机上的是两种不同的画风。”
沈含言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没嫌弃它,就是它钻进这么小的缝隙,我看着就觉得它塞进去怪不容易的。”
我也走近看了一眼,虽然是以前它爱躲的地,但是体型变大了,怎么不知道换个地躲呢,“没变啊,你看它还是蠢萌蠢萌的。明明快塞不进去了,还拼命往里塞,就跟你捡回来的时候一样蠢,只知道傻呆在盒子里。”
“好吧,都说物随主人,这算你们家的教育方式?”何子君看着沈含言,沈含言摊了摊手。
“你们给它准备了好多笼子,平时它睡哪一个。还装的进去不?”朱丽看着层层叠叠的笼子,伸着指头正在数。
“每一个。”我拍了一下朱丽的手,它现在哪个都塞不进去了。
沈含言正鼓了一个包子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有些辛苦。
我看着沈含言鼓包子脸,眯着眼睛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了句,“在我们家尽是出些蠢萌的东西了。”
“。。。额,我不蠢。”沈含言抗议道。
我瞪了她一眼,她马上就缩了回去,对着何子君说道:“子君,她凶我。”
“你凶回去不就好了。”
“我不敢。”
朱丽在一旁看不下去,“别秀恩爱了,快被闪瞎了。”
何子君扶着沈含言坐到沙发上。沙发上的软软的垫子,被换成了质地有些硬的木板,我在上面铺了一层被垫,让她坐下去没有这么硌人。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和朱丽就在厨房忙活开了,“你家子君平时不下厨吗?”
“她从来不进厨房,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你们家沈含言做的菜倒是挺好吃的。”
“你怎么知道?”
“这些年,我每次生病,都是子君打电话给沈含言,让她过来煮粥,弄些吃的之类的。”
“怎么听你这样说感觉她的地位跟仆人差不多呢?”
“那也不是互帮互助嘛。不过,我们家子君会跳舞,不管什么舞,她跳得可好看。最近穿着小西装套裙,带着眼镜去上班,帅的不要不要的。”
“帅帅帅,你是你家子君的颜饭。”
“切。说的多敷衍。”
过了好一会,朱丽问我:“要不我们搬一起住吧。好歹几个人有照应。”
这个想法我也不是没有,沈含言也跟我提过,现在这个时间段提起,让我觉得这个提议十分诱人,但还是开口问道:“不怕我们两个人过去,当你们大大的电灯泡。”
“切,灯泡瓦数一直很高,也没见我们有啥不好。而且又不是住一个房间,让你家沈含言买一套在我们边上。”
“算了吧,现在房价这么高。”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难道你过来帮忙吗?”
何子君很明显做了一个不要的手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四个人聚在一起,随便做了一些吃的,倒也觉得和乐融融。
等送走了何子君她们两个,沈含言直接瘫在沙发上,闹腾了一天,也真是有些劳累了。
“快去稍微洗一洗、弄一弄,我帮你把床摊好。”
沈含言点了点头,身体还是没有动。
“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动。”
“来,我扶你起来,至少还是要把脸洗了吧。”我走近她。
“我自己可以起来。”说完她就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开着盥洗室的门,“前面你和朱丽在厨房聊什么呢?”
“她问我们要不要换到她们那边去住。”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可以搬,但是也同样觉得没有一定要搬的必要。你怎么想的?”
“我想还是住的近一点比较好,好歹有什么事,两边也好照应一下。加上我们两边关系这么好,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不小心闹情绪了,还可以两个人相互诉苦发泄一下,挺好的。当然如果你觉得还是这边清净,那我们还是继续住在这边,我挺喜欢这里的。”
“你当初怎么会在这里住下的?你肯定跑了不少地方吧?”
“恩,我是跑了不少地方,比起高楼大厦的冷清,还是这里热闹一点,人也多一点,见了面,不少人还会相互寒虚问暖,显得人情味浓一点。”
“喜欢热闹?”
“喜欢。”
听见沈含言这么肯定的回答,觉得她现在心情不错。我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沈含言,你跟何子君那天谈了一些什么?”
这下轮到沈含言沉默了。
“如果实在不想说,还是别说了,就当我没问。”
我听见盥洗室一阵水声,随后沈含言擦着脸走了出来,见我盯着她看,微微叹了口气,“子君说她也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罗若兰被抓之后,审讯的人也特地去过医院,看过她几次。但是每一次见她,一次比一次情况糟糕。现在她见人就咬,被绑在床上,每天都用镇静剂强制治疗,任何人都没办法见她。”
“那子君是怎么想?”
“她让我自己仔细回想,我认识什么人,是拥有心理学学位的人,然后,我又得罪过他。”
“有吗?”
“我不是很肯定,但是我知道罗若兰的心理医生是麦姐的前夫介绍的,不知道这些年她有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