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临近龙宫，龙王二儿子并一干婢女在大门处守着，我瞅着他满面愁容便推了那些寒暄，辗转间就到了重伤昏迷的敖澈面前，至此，能得到的消息不过一句：“似魔似仙。”这是敖澈昏迷前秘法传回龙宫的讯息。我上前查探敖澈的伤势，神识受损，内丹无碍，又循着伤处细细缕了一番——仙法、火炎、功力深厚。凭伤口残存的气息辨别法术差异是俊秀师傅传授的，他当时还说三界内能使出这一套的人少之又少，本星君对此有些小欢喜，从俊秀师傅口中听到句正面称赞相当难得。
我将得到的结果告诉二太子，他沉思片刻后说：“大哥在仙界闹腾的这数十万年来，也有些见识，能打伤他而又叫不上名号的神仙几乎没有。”
我皱皱眉头回道：“你可是怀疑那些飘摇无迹的散仙？”
二太子点点头说：“这不失为一个猜测的方向。”话毕便不再多言。
龙王还在入定保着东海安稳，诺大龙宫管事的只剩下这位龙宫二太子，所幸平日里大多事务都归他管辖，现下这般光景也还算稳定有序。我略略宽慰了他几句，在龙宫再待无益，便折返九天。
本星君本是个武将，如今却干着文职，不过查案还算威风，我也就大度地接受了。什么天庭最闲神仙之类的根本就是谣传，大家可以不予理会。天界二皇子崇明曾颇为自得地告诫于我，“当你没有头绪的时候，不妨去听听八卦”，本星君深以为然，曾经的侦探二人组深藏功与名，这等经验根本不为一般人所知。
于是我便来到了天界史料管辖处，看到玉帝批准的章纹，守门的妙有小仙便板正地将我迎了进去，瞅着殿堂内一坨一坨的卷宗，我心下一片安稳。
“星君此番是要找什么？”妙有小仙摩拳擦掌目光炯炯。
“咳，你可知二十万年以内天界的失踪仙口。”
妙有小仙听罢搬了张榻，又移来一干点心酒水。
……
“正史已然上百，遑论野史。”
许是知道这次要说上很久，妙有小仙印堂发亮晃得我些许睁不开眼。也不能怪他，这里鲜有仙际，千八百年偶尔来个神仙不过是查阅卷宗，直至碰到不爱翻书的本星君，寂寞的妙有小仙才找到仙生的意义——说书，免得满腹经纶无处去，此地空留守书人。
妙有小仙拍案推盏足足说了三天三夜，本星君听的是头晕眼花满世界金星，这还是数次把不靠谱的段子打断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要对妙有小仙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冷酷到底，不对他狠心就是对自己胸口插刀，不能想了先回去睡一觉。
推门而出明晃晃的阳光刺得我略晃了下身，闭眼时一阵清冽的淡香围了过来，犹如极地冬雪冰川暗涛，好生舒服。喟叹了一声，我便埋入宣阳的怀里，他抬手推按着我的额头，温柔的力道令我昏昏欲睡，最后只察觉身体腾空离地，行路间规律的颠簸送我至梦香。
锦霞帐上的流苏随风摇摆，窗外云彩施施然飘走又来，只见宣阳走进屋子，推了推床上躺着的姑娘：“施荣，再不起来就要迟了。”被宣阳挡着，我只能看到落在地上的粉红裙摆。
施荣是谁？
此刻醒来的我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不知今夕何夕，睡得骨头都有些松散，若被师傅知道肯定逃不了一顿胖揍，正打算起身时觉得哪里不对，偏头就看见宣阳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他吓死，说好的温柔如水呢。叹口气后捏着他的脸，问道：“想什么呢？”
宣阳垂眸瞥了眼我的手，竟没有拍开，也不回答。
本星君耷拉下眉毛，凑过去亲了亲宣阳，继而用小媳妇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可惜对方不为所动，本星君对宣阳，此局败。
之后沉默的时间里，我理所当然地把目光从宣阳脸上转到他里衣间隙里，好想伸手进去摸一摸，清明与蠢动又在实力悬殊地博弈着，在我内心激烈挣扎之时，宣阳一个翻转把我压在身下，本星君的脑袋明显嗡了一声，回过神来手已经探进他的里衣。
……好吧，有时候自暴自弃好像也不错。
宣阳低头舔了舔我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好像把我从内到外舔了个遍，瞬间感觉全身都在嗡嗡共鸣，仅存的一点羞耻心让我好想捂脸。
“你喜欢谁多一点？”
我用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宣阳说了什么，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泡了一下，有些委屈，自然是替宣阳委屈。我略略犹豫，答道：“你确定现在说这个？”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不到对方的神情，我抬手揽住他，斟酌道：“一直想与你坦白，可见到你后又觉得怎么说都是错。”
“那时候一无所知，全世界也只认识祁涟罢了，如今想来，那场追逐是依赖与归属在作祟，好在他识得清，才没酿成悲剧。”
顿了顿，我抚着他的后颈。
“及至见到你……我不知自己的过去未来，王母告诫我勿要执着，可做神仙久了，难免偶尔会觉得虚无缥缈无所归依。及至见到你，心中那些被刻意忽略掉的孔洞才被填满，别人都不行，王母、崇明、锦瑟与师傅们，谁都不能取代你带给我的这种满足，宣阳，你是不一样的。”
“他们也是不一样的不是么？”宣阳闷声闷气地回了句，依旧不抬头看我。
“嗯？”
“王母、崇明、锦瑟、你的师傅们，还有祁涟星君，他们对你来说也是不一样不可或缺的不是吗？那你的这句话又能说明什么？”
“额……朋友与夫君的确不同……”电光火石间我把宣阳脑袋掰了过来，上前亲了他一下。
“我爱你，夫君只能是你。”
宣阳听罢又把头埋了回去，片刻后才出声：“嗯。”
那略带懊恼与羞赧的声音直击会心，全身都被他萌化了，理智那根弦发出清脆果决的断裂声，等神魂回归时来该做的都做了，简直颓废得好幸福，类似从此君王不早朝，或者真想死在你身上这种话，尽管往过砸，本星君来者不拒。抱住宣阳，摩挲着他的皮肤这种感觉不要太好根本停不下来，更不要提欢好时他脸上的薄红，吐纳的声韵，这般清晰回忆着本星君没忍住又凑过去开始亲他，结果被推开。
……我睁着死鱼眼盯着穿衣服的宣阳发出无声的控诉，看着穿好衣服的他抬脚离去简直虐到心肝颤抖，就在我打算扑过去死缠烂打抱大腿的时候，宣阳折返回来坐在我身边，拿了个食盒，沉默一阵后吻了下我的唇，我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一边安抚激动的神魂简直忙到心肝颤抖。
“你还有案子要查，不能再这样了。”
“嗯！”
“忙完这个就大婚怎么样？”
“嗯！”
“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嗯！”
他摸了摸我的头，好像笑了一声，这么温柔的表情让我血脉喷张直接狼扑，结果又被推开。
“大婚前不准再碰我。”
……本星君捏着云被嘤嘤嘤，说好有帮忙的地方可以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