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达热一行(1 / 1)
安然也有少女怀春的时候。言情小说那时候也没少看。她记得女主角受伤后总会有一个英俊的神医或毒医相救,并对女主一见钟情踹都踹不走。只是怎么轮到她就摊上一个蒙古大夫那?
在雨林里呆了十几天安然身上已经满身是伤了。同时她的精力与体力也都到达了极限,昏死在一个泥潭里。
安然昏死的时候已经离达热不到100里了。正好赶上余汉来雨林里采药。余汉是达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医术不怎样,但难得的对医术怀揣着不得了的热情。但余汉这人实在不是学医的料,小病都能医成大病。
因他这药比药房里的便宜好多,就有病人在别处看好了病,拿着药方来他着抓药。结果小小的痢疾,一副药下去竟然中毒了。因为余汉觉得医师开的药不对,又给加了一记草药结果差点出了人命。还好送医送的及时人没有出事。人虽然没事但人们却再也不敢来余汉这抓药了。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余汉的一个好友是开采翡翠的石匠。就是在给秦家提供宝玉的石矿场工作。眼看着余汉日子紧的快没米下锅了,只好送了厚礼在石矿场给余汉找了个差事。可是余汉却死活不愿意去。气的好友好些日子没搭理他。后来余汉亲自上门道歉好友才叹了口气妥协了。谁让余汉是个医痴那。自那以后余汉就靠在雨林里博命找药材为生。
有些客人就是冲着余汉这些药材才上门的。但是余汉不在乎,只要有客人上门他就高兴。虽然他们连自己免费配药的举动都拒绝。
因着以上缘由当余汉遇上安然的时候甭提多兴奋了。他将安然扛回了医馆,就开始打算医治。余汉父母早亡,家里有一个收养的小徒弟。小徒弟见余汉风风火火的扛着一个泥人跑进来,还以为师父这是疯魔了绑人回来治病那。
两人一大一小,也算医师。虽然医术有待考证,但当医生的觉悟还是不错的。就是,医生眼里没有男女。所有坦然的剥光了安然的衣服,清洗起来。
要说医痴就是医痴,一个裸体的少女摆在面前。他在乎的只是安然身上的伤。只清洗了安然的身体,脸上的污泥是擦都没擦。摆明了懒得看安然长什么样。看着安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面上不住叹息伤的如此之重,但眼睛里直放光。
小徒弟翻翻白眼,他看这姑娘没什么大碍。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都没伤到筋骨。要是有好的伤药,连疤痕都留不下。
余汉突然大喊了一声:“哎呀,这姑娘中了蛇毒!”小徒弟看了一眼安然右小腿上的红肿皱皱眉,发现的确是蛇咬的。小徒弟看见清洗掉的泥土中,有一些枝叶。拿起来闻了闻是七叶一枝花,是解蛇毒很好的草药。看看那伤口只是有些红肿想来蛇不是什么剧毒的蛇,也做了及时的处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
“难道是七步蛇?还是铁头鄂~~~~”看着师傅紧张兮兮的不断喃喃自语,大有要将自己知道的毒蛇说一遍的姿势。小徒弟刚想提醒师傅不碍事的时候,余汉已经转身出了门去配药了。小徒弟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安然,什么也没说就跟了出去。
看着师傅兴致勃勃这个药一点那个加一点的。小徒弟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大不了最后再去将方大夫请来呗。就让师傅先过一过瘾吧。
安然身上的伤虽然看着骇然,但她都避开了要害。也做了简单的处理。其实她就是力竭了,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谁知道因为余汉的药,竟然昏睡了半个月之久。余汉看着毫无起色的安然,摇摇头又去改药方了。小徒弟终究怕闹出人命,在余汉出去采药的时候请来了方大夫。方大夫看了看安然,把把脉骂了声胡闹给安然开了药方。小徒弟只好趁着余汉不注意,偷偷的将余汉的药换成了方大夫的药。
安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想着自己如果没被野兽吃掉,睡个两天也就能醒了。谁知道一直昏昏沉沉难受的紧。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她一直水深火热的过着。直到思维渐渐的清晰起来,也能听到有人说话了。虽然还是睁不来眼睛,但是安然知道有一个叫余汉的医生救了她。每天他的小徒弟都会给她喂药擦身。安然很感激。知道他们过得并不好,默默的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们。
安然的感激消失在方大夫第二次来看诊换药的时候。方大夫与小徒弟司晨的话安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司晨啊,以后这样的事情少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师傅的医术。整个达热找不出个愿让他医治的人,也不能坑害外地的小姑娘啊。人家小姑娘身子本来没什么事。让你拿师父一开药,差点一辈子都醒不来啊。你这不是害人吗!”方大夫是苦口婆心的规劝,虽然也挺佩服余汉对医术的痴迷,但医术不是只有痴迷就可以的啊。
司晨连连称是:“是、是、是。方大夫您放心。以后司晨一定不会再糊涂了。已经有十年没人找师父看病了。您也知道师父对医术的痴迷。司晨也是于心不忍啊。”
安然听得冷汗直冒。对余汉的感激顿时化为了愤怒。她第一个想法是:要是让温宇、狂歌看着植物人的她。还不如让野兽吃了她那。
被人那样乌龙的治成植物人。那多丢人啊!
安然醒了,余汉很高兴。因为安然是他第一个治好的病人。望着安然的眼神满是慈爱与骄傲。安然咬牙切齿的说:“余医师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余汉满脸的欣慰,显然对于安然的态度很满意:“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所在,小姑娘无需客气。”
安然笑的娇俏:“听闻余医师醉心研习医术,小女子让余医师天天有病医如何?”
余汉不疑有他、喜不自胜:“好啊好啊,啊····”
话音一落便被安然一脚踹出医馆。
安然说:“以后我每天打你一顿,你就每天都有人医治了?”
余汉捂着腹部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苦着脸答道:“~~~~医者~~~不自医····”见安然含笑的将目光转向了司晨,立马改口道:“姑娘说的是!”
在安然的淫威下,余汉与司晨暂时接替了展颜与秦一的位置。端茶递水,毕恭毕敬。
安然告诉余汉她叫秦安然。没有说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刻意的隐瞒,随意的就像吩咐他们晚上吃什么一样。饱受压迫的余汉与司晨却丝毫不怀疑安然话里真实性。甚至觉得安然在这个时刻告诉他们真实的姓名,是对他们绝对的信任。想着便热血沸腾下,定决心要与安然一起度过难关。
余汉还特意提了壶好酒去了好友那打探消息。好友好酒且酒后无德,问什么说什么、嘴上没个把门的。具说秦家家主在来达热的路上遇刺,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国主正准备派遣使者前去探望,毕竟秦家可是他们达热的衣食父母啊。
余汉虽是医痴却不是白痴,他知道昏迷不醒的‘秦安然’定然是秦家人准备的。不然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这个‘秦安然’的出现是为了避免腥风血雨的出现,还是有人想趁机‘携天子而令诸侯’就不得而知了。
他将其中利害讲与安然,谁知她竟不为所动仍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懒散表情。转念想起好友口中秦家家主的雷厉风行,也就放任她了。那样的女子又怎会是逆来顺受的人那。
此时具遇刺之日已两月有余。
又过三日,国主派遣的慰问团即将出发。随行的还有达热国内秦家玉石场的几位主事,包括余汉的好友。余汉包了好大一个红包求得了三个名额。好友知他早就有了要当个游医的念头也没有怀疑什么。告诫了几句,拿着大红包上下打点去了。
事情顺利的出奇。余汉的名声在小小的达热可谓人尽皆知。人们早知他在达热已找不到一个病患,也乐得他去祸害别人,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余汉兴冲冲的告诉她可以回秦家的时候,安然有些茫然。两个月来她在养身体的时候也尝试了解雨林,伺机穿过雨林回到申希国。她不是没有打过慰问团的主意,但是伤害一些无辜的人来达到自己的谜底,不是她安家人的作风。而且若是达热国派遣的部队遭到袭击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岂料这个单纯到蠢笨的蒙古大夫竟然为她牺牲他所有的家当,而且在她那样的欺压他之后还愿意‘护送’她会申希国。这让她有些感动,也有些惭愧。他没有提起他为她散去的全部家当,脸上也满是单纯的欣喜。安然突然觉得是那样的温暖,心下决定将他们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中。
出了达热安然便暗示余汉与大部队告辞。余汉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的计划中安然就该尾随达热慰问团潜入秦家,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整个阴谋。正大光明的恢复她的家主之位。司晨被余汉的计划说的热血沸腾,突然觉得以前认为师傅是个呆汉实在是误会他了。
安然额头却不由得划下三条黑线,觉得余汉在编剧方面很有发展潜力。这样的情节似乎很有画面感,在不少的影视剧中都有出现过。
用脚趾盖想,她都知道秦家现在必定危机重重,四面楚歌。此时此刻回秦家那是自投罗网。安然决定反其道而行。
她将余汉与司晨安排在一个民间小院里。两人却信誓旦旦的要与她甘苦与共。安然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最后几番连哄带骗、恩威并施才将二人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