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丑’媳妇见师父(1 / 1)
皇上赐了安然一座府邸。搬迁宴上安然着实大丰收,做梦都能笑醒。无事调戏一下纯情小夫君,小日子过的滋润的很。
滋润了两三日收到了一副来自六盘山的请柬。那是温宇与狂歌的师父寄来的。说是要见见安然这个徒弟媳妇。
带着见面礼,安然与两位夫君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来到了六盘山。一眨眼的功夫温宇与狂歌就不见了踪影。
秦一律与展颜没有来国都,已在去达热国的路上候着了。安然此次还是一个仆人也没带。安然与车夫面面相视。只好背起见面礼一个人上了山。六盘山高的让人望而生畏。安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在山上过夜,于是向车夫掏了火折子与水。
挥汗如雨的时候,安然在此感念自己的聪慧。三年来不断锻炼这幅小身板的确是明智之举。马车行到六盘山脚下的时候已是中午了。此刻夜幕渐渐降临,安然就在一颗高大的树上做了过夜的准备。
古时候的野兔就是过得安逸。一点也不像现代的兔子,一点动静就跑出百米开外了。抓了只野兔 ,安然就架起了篝火。安然将树枝削出尖锐的刺头倒插在大树四周,做了个简易的围栏。最后留用几个当武器备用,以免晚上有野兽偷袭。
好久没在过野外生存了,虽说怀念但是还是希望他们的师父不要做得太过分。想来她也挺谅解他们的师父的。你说人家扒心扒肺的教出来俩这么优秀的徒弟多不容易啊。她就这么都收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着实有些失礼。如今,来这么一番下马威加试探也是应该的。基本上只要不太过分,安然都是可以接受的。
果然,夜幕降临后安然就被柴狗包围了。现在四月初春刚过,冬眠过后的动物正在觅食。安然也算好运只碰上了柴狗。想来也是因为常年有人经过附近,所以老虎、熊之类大型的动物不会出现在这。这说明她选对了路线。安然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在树上射杀一只柴狗。在它们分食同类的时候翻身下树往篝火里添柴。就这样安然安然的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安然没有按着原来的路线上山,而是开始寻找小溪或湖泊。午时的时候她成功的找到了一个瀑布。梳洗过后沿着瀑布寻找。最终找到了一条小径。这条小径直通流云小榭的后厨。安然在下午4、5点的时候到达了流云小榭。这时候饭刚刚做好,安然翻墙而入趁着没人率先开吃。
在厨娘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安然跑的时候,一个老头挡住了安然的去路。
安然抬头看着这个满脸不敢置信的老头,有些得意。听说孟瑾瑜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此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刀枪棍棒、奇门遁甲,没有他不会的。温宇与狂歌可谓是他看着长大的。此次在安然来路上更是无所不用,什么奇门遁甲,暗器埋伏,就算是一流的高手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是上不来的。
“你怎么在这?”其实他是想问,你是怎么上来的。就他布下的八卦阵她没死在里面就是奇迹了。还想着她要是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算她生存能力过人就饶过她那。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出现在自家的后院了!这让老人家面子上十分难看。
安然朝他作揖,见他一脸不屑一耸肩:“师父大人,住在这深山里找个水源不容易吧?”挤眉弄眼,十分得意。
孟瑾瑜怒哼一声,甩袖就走了。
安然自顾自的给傻眼的厨娘要了洗澡水,就冲客房奔去了。两天没着床了,安然洗完澡沾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温宇正冲着她笑。安然很受用,直接扑了上去一个狼吻印在了那光洁的俊脸上,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念与激动。
温宇带她去给孟瑾瑜敬茶,算是正式见过师父了。
孟瑾瑜还是没给她好脸色。吃过早餐就将安然提到了练武场,说是要考研一下安然的功夫。安然心中暗暗叫苦,不断的向温宇打眼色。宗政温宇低头笑笑,仿若生花的美颜险些晃瞎了安然的眼睛。茫然一瞬就被推上了练武场。
狂歌立在练武场中央,遥遥若高山之独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那是她的男人。
但是他此刻却提着那把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长剑,兴致勃勃的等着她上场。潜台词就是:我等这天好久了。
秦一律说宗政狂歌就是江湖上洪阁的阁主。洪阁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其阁主刹修罗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三年前这个组织突然临世,灭了当时最大的杀手组织,网络了大部分精英。一时震惊整个江湖。要不是秦卫早在那个杀手组织里按有暗哨,她也不会有人知道刹修罗就是宗政狂歌。
安然自是打不过的,不然早将狂傲的狂歌套麻袋一顿狂揍了。安然视死如归的拿了把红缨枪,与狂歌对立。
“虽说必输无疑,我却感慨万千,诗兴大发啊。”
“哼,你且说来听听。做得好,小爷就饶了你。”
“当真?”眉开眼笑。
“当真!”万分嫌弃。
安然抬头看看天酝酿了一下情绪:
“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安然如有所思的看向狂歌,惹得狂歌恼羞成怒一件挑了她的□□甩袖而去。
为了这首气势磅礴的诗,安然将枪抓的很牢。猛然的力道不仅打飞了□□更伤了安然手上的筋骨。许是她将他们之间潜在的问题提上了台面,连温宇都不再露出笑脸的转身而去。
也许在他们看来,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荒唐的戏。她是他们的耻辱。这戏早晚会有谢幕的时候,而那时候他们与她将不会在有任何关系。她瘫坐在地上有些委屈。安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上辈子不论是爸爸还是哥哥,甚至是帮中叔伯兄弟的哪个不是宠她宠的跟个什么似的。
安然抬头看见孟瑾瑜同情的目光,心中委屈倍增。她突然好想找人说说话,就算他不会是个好听众。
“老头。你知道选家主那天的场景吗?”
孟瑾瑜看着她不言语。他知道她现在不需要他的回答,于是他体贴的选择沉默,尽管他知道她不是自愿的。
鼻尖有些酸,她抬头看天。
“那日,我是被紫金雀鸟抓回来了。”她吸吸鼻涕,思想回到了三年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最期盼的就是离开秦家,离开那座牢笼。然而,秦家那么大~~~那么大~~~
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日复一日的窝在那么小小的厨房。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她目光迷离,好像回到了选家主的那天。
“大门就在眼前了!自由,我将要自由了!~~~
可是它却将我抓了回去!”滔天的恨意,使得她咬牙切齿。
“它将我丢在了权利中心,不给我一根浮木任我沉沦。就因为我有能力保秦家一世的繁荣。真可笑啊。凭什么?我才是被困在废井里的青蛙,不见天日。而罪魁祸首却要我赔上婚姻、赔上人生去保护秦家。他们指望我保住秦家,殊不知我才是最恨秦家的人。秦家的人与我何干,我叫安然不叫秦安然!我管他们去死!!”慷慨的话语转成黯然“ 可是若是秦家毁了,我又会怎么样那?会死!
你们怨恨我!都怨恨我!可我去怨恨谁?!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一刀结果了那畜生。”安然翻身而起,朝天狂吼:“去他的秦家,去他的宗政温宇、宗政狂歌!!!”
看着面色尴尬的孟瑾瑜,安然疯狂的大笑。放纵的笑,是她仅剩的骄傲。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才擦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回了房间。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伤心使她忽视了周围的环境。仓皇逃走的时候。没有看见站在柱子后面的宗政温宇与宗政狂歌。自然也没有看见狂歌的愧疚与温宇手中的伤药。两人面面相视,里面意思只有他们才懂得。
回到客房安然将自己甩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幔出神。这种感觉好像小时候被爸爸冤枉时候的委屈。泪水最终还是滑落。她慢三拍的抬手擦去,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她狠狠用没受伤的手甩了自己几个耳光。嘴里满是血,口腔黏膜看来是破了。她坐到铜镜面前,冷冷的看着里面迷糊的自己。
“安然啊安然!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三年的厨房生活就让你忘了你姓什么了吗?少给安家人丢脸!自作多情还不够丢脸是吗?还敢学人家抹眼泪!男人,就该是附属品,一旦动了情就会被他们利用的彻底。男人的苦上辈子还没吃够吗?真是活该!以后还不长记性,活该被人拆骨吃肉!”摸干净眼泪,安然整整衣装顶着一脸的巴掌印就出了房门。
孟瑾瑜那老头此刻正在竹林里喝茶那。不远的石桌摆着一幅字,安然路过瞟了一眼。正是刚刚她念了那首诗。孟瑾瑜看着安然这么快就出现了,又看见那副字有些尴尬。只是一看到安然脸上的巴掌印,不由得心里一紧。活了大半辈子了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对自己这么狠的。
安然挺佩服孟瑾瑜的,觉得光是这一手好字就饿不死他。但是心里对他还是生不出好感,好胜心一起抬脚就到了案台前。提起笔看着孟瑾瑜。他正好奇的张望着,见安然看来就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心里骂着不孝徒、不孝徒。想着要不是抱着替他们报复的心态,现在又怎么会觉得愧对这丫头那。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一切不怨安然。只是心里憋屈总要找个发泄口不是?而且安然那丫头出场的过于得瑟,一不小心就忘了她也是受害人了。这不,把人家小姑娘欺负狠了。这心里啊~~~~道歉吧,又有些拉不下这老脸!
安然可没那纤细的心思去猜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只觉得他那种自己配不上他家徒儿的心思让她很不爽。大笔一挥,将一首已经不知那听来的词略改了下留给了他。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配不上他徒弟。若是放在平时他那宝贝徒弟,她连看一眼都懒。
“两位夫君与师父许久未见,恐是有很多话要说。安然在此多有不便,就此就告辞了。我会差人在山下候着。夫君们要是想回了,自是有人接待。告辞!”
安然来的时候也就带着见面礼来的,走的时候也不需要收拾什么。在孟瑾瑜反应过来时,安然已经不见的身影。他走至案台前,拿起安然写的字端了起来。
“温宇慕流云,鸿飞处,自有啼金。携三成任性,七分顽劣,狂歌笑我行。莫将从容顾,诗酒啸生平!”
好词!好字!此字内实外展、浑厚有力,刚劲潇洒,别具风骨~~~安然小小年纪就写的这么一笔好字,着实让孟瑾瑜好生不敢置信。
看看这词,想想那诗。这,字如其人她定非凡夫俗子!想起狂歌的失落、温宇的怅然。在想到安然离去时的洒脱。他,莫不是好心办坏事,破坏了一桩大好姻缘吧?于是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温宇与狂歌了。
相对于师父的悔恨,两人什么也没有说。温宇小心的将词折起,收好。狂歌要来抢,他便将那首由师父写的那首诗塞给了他。
相对于徒弟的淡定,师父感觉很没面子。嘴角一扯,做担忧状。
“现在想来真是我老了,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拿夜明珠当弹珠。把那丫头给委屈了哦。
不过想那丫头也不是个良善的主。肯定是觉得自己下午丢了脸,狠狠扇了自己不知多少下。你俩是没见啊。那小脸肿的~~~啧啧啧,嘴角还带着血丝。”
接到徒弟们狠狠瞪来的目光,他颇为无辜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打的。现在知道心疼了?晚了!你们是没见那小丫头走时候的表情啊。那叫个潇洒!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对人家好一点啊。就算她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强,不也是一个小丫头吗?”
宗政温宇一改以往的温润,眉宇间都是愁绪与繁杂:“师傅,你,不懂。”
那轻柔柔的语气,满是不得已与身不由己。孟瑾瑜也知道皇家御秦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他们夹在中间的难。但是一想到安然脸上的巴掌印就教训道:“不管你们因什么原因与她成亲,既然已成事实,就该负起责任。不要拿什么不得已为借口。也不要觉得两个人委身于她,委屈了。我看那小丫头现在还是块璞玉。改哪天见了光日,必定人人竞相争逐。现下你们才两个人就这么对人家小姑娘了?说不定以后人家还不稀罕你们俩了那。这跟男人纳妾一样的道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等着再添兄弟吧!”
搅皱两潭池水后,孟瑾瑜心里偷笑。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说到他那两个徒弟啊,这个世上降得住的本就少见。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干脆都送了得了。反正他们不是也拜过堂了不是。有皇家做后盾,天下人都不敢说什么,他更是乐见其成。
只是这小丫头对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好,要想个办法缓解一下。想想那丫头与那两个小子生出来的孩子,他就万分期待。要是他的娘亲不待见他,那他不就没办法接近他的徒孙了吗?想着就更加着急起来。
道歉?不行!那怎么办啊?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眼就望见了安然送来了见面礼。计上心头。他将自己珍藏的阵法图与武功秘籍当回礼送了去。心想,你若是遇上不会的自然还要回来请教。这样既不丢面子也能缓解他们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多了个徒弟那。
只是他低估了安然的决心,也低估了安然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