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谢凛传奇(七)(1 / 1)
“那股神秘势力究竟是谁?”
“难道此事幕后之人是那股势力而非霍休?”
“难道霍休也是和霍天青一样,是他们被胁迫的?”
陆小凤瞬间就问出了这三个问题,独孤一鹤则用了三个字,完美解答这三大不解之谜:“不知道。”
陆小凤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花满楼道:“这股势力,是不是只偷偷取走了青衣楼的财宝与核心人员名单,反而在独孤前辈您追过去时,悄然隐退?”
独孤一鹤道:“不错。”
金鹏王朝之事了结后,独孤一鹤先行处理了珠光宝气阁的财产。待到后来处理青衣楼时,方才发现青衣楼只剩下一百零八座空壳子了。独孤一鹤心中骇然,顺着其留下的极少数线索寻找过去后发现,所有知情人俱已身亡。而那股神秘的势力便像缩头乌龟般早已缩回壳中,好似从无出现。
本以为一切已随尘埃落定,怎知又是风波未平,细思恐极。
是以这势力究竟是谁,究竟有没有参与王朝旧事,究竟有没有胁迫霍休,独孤一鹤当真不知道。
他本是打算解决西门吹雪一事后,再一人回去青衣楼追查。但现在陆小凤、花满楼,谢凛三人既都在此地,他才将之告诉他们。
毕竟这三人非但武力值高,而且十分聪明。相信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时,世上就嫌少有难得倒他们的问题。
瞧着独孤一鹤的难看脸色,再瞧着花满楼皱眉深思,陆小凤反而笑了起来。
他本是十分豁达之人。古有诗人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一件事情倘若一定要变坏,那么他想太多也是无用,所以他笑道:“遇事不要总往坏处想嘛,想太多,人会老的很快的。”
花满楼闻之,忍俊不禁。谢凛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便当陆小凤以为谢凛又想讽刺他时,谢凛却是道:“陆小凤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独孤掌门确实不必忧虑。”
独孤一鹤忍不住道:“哦?”
谢凛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它既能轻易夺走青衣楼名单,更令独孤掌门你无迹可寻,必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也许它甚至可以吞噬整个青衣楼,以及珠光宝气阁,乃至杀了我们几人。但它并没有。为何呢?”
“要么是我分析错误,这其实是个趁势捡漏的小势力;但更大的可能,却是时机未到。所以它吞下青衣楼,继续龟缩了起来。”
“前者你们不必担心,若是后者,幕后之人必在酝酿一个惊天阴谋。现在,他尚且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成功。是以它蛰伏在江湖各个角落,吸取各种能量,直至饱和或者幕后之人有了必赢的信心,最终一鸣惊人。”
“这种时候,我们,尤其是你们三人,很安全。”
“至于以后,啧。以后我们总不会一成不变,大不了发展壮大属于自己的势力,与之抗衡就是了。”
三人闻之,皆是微怔。
半晌,陆小凤方才失笑道:“明明是同一个意思,从谢兄口中说出,你们都觉得很有道理;但从我口中说出,你们又偏偏当笑话……哎,看来这种劝人的事情,以后还是谢兄来做吧。”
话音落下,谢凛终于嗤笑道:“我很忙的,有哪门子空帮你去劝人?”
独孤一鹤很离开了,朝着万梅山庄而去。
谢凛无视了系统跳出的“阻止独孤一鹤前去寻找西门吹雪,完成任务奖励声望若干,失败无惩罚”这一即时任务——反正独孤一鹤这样固执的人,根本劝不住。
也就懒得浪费口水了。
谢凛不阻止,陆小凤却是要阻止的。
因为西门吹雪是他的知己之一,而现在的西门吹雪,绝对敌不过全盛时期的独孤一鹤。更何况江湖最近盛行万梅山庄八卦,听闻孙秀青正与西门吹雪正是两情相悦……独孤一鹤此番前去,恐怕不能善了。
他正打算开口劝一劝独孤一鹤,独孤一鹤却已看穿他的意图,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找西门吹雪,并不是为了杀他。你的人情,仅此而已。”
话已至此,陆小凤只能苦笑着,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
送走独孤一鹤,自诩很忙的谢凛带着花满楼与陆小凤,上了三楼客厅聊天。
这是陆小凤第二次来到三楼。他踏入三楼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抬首凝视房顶。如今那个被他撞破的地方已被完美修葺,根本看不出端倪。
想到昔日场景,陆小凤便觉心中好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凛与花满楼也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谢凛淡道:“若你此次再撞破我的屋顶,我一定将你做成烤鸡,挂到楼顶去。”
三人落座。
谢凛与花满楼都是喜欢喝茶的人,谢凛便倒了茶水,与花满楼聊天。
陆小凤端着茶杯咋舌,一脸百无聊赖听着两人闲聊,轻轻道:“唉,这区区一杯茶,在我心里,又怎能比得上一碗二锅头呢?”
花满楼闻之失笑,谢凛则放下茶杯淡道:“你想喝什么?白酒,黄酒,啤酒,日式清酒,威士忌……还是法式葡萄酒?”
陆小凤笑了。他模仿昔日谢凛的语气,玩笑道:“我说谢兄,前面两种也就算了,后面那些……若我随意选上一种,你是不是就会说‘抱歉我这里没有这种酒,想喝麻烦滚出黄金阁’这样的话呢?”
谢凛也笑了。
他起身,走到一旁那个很大的木柜前,打开门。陆小凤便瞧见,这个柜中居然摆着至少几十个玻璃瓶装的,五颜六色的……酒?
无视陆小凤的满面惊讶,谢凛各取了一瓶方才报出名字的酒,放在陆小凤与花满楼面前。然后,他将啤酒先以冰镇,待时间差不多了,又取了两个啤酒杯,给两人满上。
酒柜当然是系统升级房屋时自带的,酒却需要谢凛自己花钱买。毕竟这间屋子主要用途是为谈生意,与客户聊得十分投机抑或口干舌燥之际,无论是茶还是酒水,岂非都是最佳助剂?
谢凛虽是财迷,却绝不是抠门之人。现在他已勉强将陆小凤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在自家客厅中请朋友喝点酒,理所当然。
更何况这几支酒加起来,也根本不值两千五百两金子。
有酒无菜,也是无趣。谢凛便从厨房取出一大盘牛肉,放到两人面前:“现在你们手中的酒叫做啤酒,味道与你们时常喝的酒很不一样。这酒最大的特点就是酒精度低,陆小凤你喝上一百瓶都不会醉。”
听着谢凛介绍,再瞧着这色泽清亮的所谓啤酒迅速流入杯中,浮起一层极厚的泡沫,甚至漫出杯沿,陆小凤眼都直了。
陆小凤是一个浪子,习惯浪迹天涯;他这一辈子也最喜欢喝酒,每到一个地方,他首先做的便是尝遍此处美酒与美食。可纵使他跑遍了整个大明,也绝没有听说过谢凛所说的这些酒。
花满楼自然也是极为好奇,他端着这杯酒,浅尝辄止;反观陆小凤,则是迫不及待猛喝了一大口。
——而后,他差点就将口中啤酒尽数“噗”出,喷上坐在对面的谢凛。
好在他克制住了一口啤酒喷死谢凛的冲动,极力将这味道古怪的酒咽了下去,否则谢凛绝对忍不住就将他丢出黄金阁了。
见两人实在接受不了啤酒这般滋味,谢凛又相继开了好几样酒,请陆小凤与花满楼品尝。其中当然有两人喜欢的酒,便忍不住多喝了一些。而一多喝,两人很快竟都醉了。
混合酒本就醉人,更何况陆小凤与花满楼此时毫无防备,怎能不醉?
将喝醉的陆小凤与花满楼扶上榻榻米,再为他们盖上薄被,谢凛站在窗边眺望远方,悠然饮茶。
四月,窗外清风拂过柳梢,空气里似带着些许青草香味。街道上百姓从容来去,夹着商贩吆喝的声音,很热闹。
似已有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谢凛关上窗,隔绝所有吵闹,敛眸轻笑。
翌日天明。
陆小凤与花满楼酒醒尚未离去时,杭州知府陈秀已亲自到访黄金阁,诚邀谢凛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