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乱（1 / 1）

君歌握紧拳头，默不作声。

端仪皇后冷笑，“圣上看似无情，其实却是长情，爱你娘亲，就是一辈子。孝顺太后，也是不管对错的顺从。所以这就是悲剧，我们的悲剧。”

“你到底想要挑拨我什么？今日真相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怨怼谁。”云歌看向皇后。

“也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在泰陵。死人不作数，你又怎么怨呢？”端仪皇后嘲讽的说。“从太后回宫之后，就处处想拉我下位，扶持谦妃上位，知道圣上是为了你娘亲就处处针对你娘亲，如果不是太后大张旗鼓的想查你娘亲底细，你娘亲不知道有多平安呢！”

君歌看向云歌，沉重的说，“歌儿，当初父皇还没登基的时候，母后为了我吃了许多的苦，我不得不顺从于她。当知道……的时候，父皇本想有所作为，可是皇室中的还有许多的人掺和了进来，牵扯之广，父皇不得不慎重啊！”

“所以说你娘亲还是很有看人眼光的，知道你父皇比起爱她，更爱那个皇位。”端仪皇后看着君歌。“可是圣上，我又何其无辜，要为你的愧疚守着后宫一辈子。又为何要为千纤报复下出的丑闻作遮掩？”

云歌细细听着，知道这才是秘辛真正要掩盖的。

“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端仪皇后看向云歌，仪态万千，却像是披着华袍的尸体。“真相就是你娘亲知道是太后联合各位亲王向那群人透露了她们的藏身之处后……。”

“皇后，够了。”君歌冷喝。

“如何够？史书上面的所有脏水还没洗清，我如何收的了手？”端仪皇后疯狂的大喊。“太后私藏男宠是皇室秘辛，但你娘亲就这样把所有事都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一边是心尖上的人，一边是生身母亲，所以是我承担了所有啊！我又如何甘心。”

云歌哑口无言，“所以……。”

“可笑的是，圣上对外却说曾许我一世后位，即使我犯下滔天大错，他也不能废掉我。世间如此薄情，我又做错了什么？”端仪皇后痛哭。

云歌看向君歌，君歌俊脸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月柔，是朕欠了你。”君歌愧疚的看着端仪皇后。

许久之后，云歌缓缓垂眸。“皇后娘娘，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历史如何，到千年之后，自有后人评说，我娘不欠你的。不说我娘亲张狂，就是我，被那般设计，我也是不死不休的。”

端仪皇后呆了一下，尔后苍凉一笑，“我说你像极千纤，永远能权衡于自身有益的。”顿了顿，“即使你知道圣上对你娘亲被追杀之事袖手旁观后，再看到圣上，你还能心无芥蒂的喊他父皇吗？”

君歌眼中闪过担心，“歌儿，虽说我对不起纤儿，可父皇是……。”

没等君歌说完，云歌便打断他，“父皇，歌儿有心，歌儿知道父皇待我是真的好。我开始就说过，我不会怨怼任何人。”说罢看向端仪皇后。“你说我无情也好冷酷也罢，事情到了这里，再追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不知道如何抚平你中的怨恨，但我像你保证，娘亲许你，我会接着承诺下去。”

“用我的一生，去承担这些莫须有。也罢！”端仪皇后跪下去。“圣上，臣妾愿意背负这些罪孽，但臣妾有个请求。”

当云歌以为端仪皇后会提出释放出思纤公主或者扶持她的娘家时。

端仪皇后却说，“南国的太后唯臣妾一人。”

云歌才知道端仪皇后撕破这些的最终目的不是洗刷史书上的污点，而是要彻底打压谦妃。心机之深，实在可怕。

“朕，答应你。”君歌沉声说，看着一旁的云歌。“歌儿，知道这些真相，当真不怪父皇？”

“父皇对歌儿，不也倾注了父皇所有父爱吗？娘亲把哥哥起名君，把我起名歌，便是对父皇最好的答复，她不怪你呀！既然娘亲都不怪，歌儿又如何会怪？”

君歌眼中含泪，最后还是咳了咳。“也都闹够了，散了吧！”

“臣妾恭送圣上。”

等殿中只剩下两人时，云歌拍了拍掌。“皇后娘娘好手段，就算是歌儿，也不免成了娘娘的垫脚石。只不过谦妃可真的惹恼了你。”

“哼，当初她掺了多少手，我如何不知道。仗着太后娘娘娘家人的身份，处处作践我。你娘亲聪明，不也被她当成棋子耍一回。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娘亲害死我皇儿的，后来才知道是她下的手。有两个皇儿又如何，妾只能是妾。”端仪皇后狠狠的说。

云歌低头想了想。“只怕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反正都斗了二十几年，也不差这些年。不管是留子去母，还是另立储君，尊云公主，这就是我与她的事了。”说罢转身离开。

沉心推门进来。“王妃。”

“二十年前的真相当真是不堪。”云歌低喃，尔后抬头看她，“怎么了？”

“祁枝发兵墨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