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疯狂寻找(1 / 1)
出入境记录没有!
各个医院入院记录没有!
甚至用公安系统录入身份证号都没有最近的活动迹象!
一个大活人就真的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叶萧然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力去寻找,就是没有寻得下落。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她所猜想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她要严文钦亲口告诉她,她从没背叛过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萧然。
可她又怕知道这个答案,她怕她这么久的恨成了浮云,无法面对她。可是齐扉的死怎么解释,如果严文钦从没变过,她不可能为了整个计划去牺牲一条人命,难道齐扉真的没死?两次出手救柳莳的人,就是齐扉或者是严文钦暗中派的帮手。
所有的解释都合理,唯独在齐扉这件事上,叶萧然难以明白。如此想来,从叶萧然被陷害开始,应该追溯到更早以前,或许从她们反目开始,严文钦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这戏演的太逼真,而自己只是一直配合她加重真实性的一个角色,她就像全剧的导演,每一步都在她精心策划之中,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智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文钦,原来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叶萧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抬眼望着前方看不到的尽头的路,心中顿起凉意,周边来来去去的车辆,偶经有些喧嚣的人群,这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无聊。心,好像忽然没有了重心一般,所有的喧哗都与她没有关系,所有的美好与不美好,都不再重要,整个城市就如冬日的树,枯萎了枝头,看不到一点□□和希望。
原来失去她的城市,变得这般萧条。就连吹到身上的风都格外的刺骨,摊开掌心,连最后那点余热都再也感觉不到,那久远的温暖,已离她远去。她又变得一无所有,能够给与她点点温暖的人,能够走近她心里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
忽然她觉得活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忽然没有了严文钦的自己为何变得这般颓废?女儿呢?复仇大计呢?身边那一个个为自己出生的人呢?原来都及不上一个严文钦。叶萧然就像丢失灵魂的人,飘忽着不知落向哪里。
没有遇到她之前,她靠仇恨活着,遇到她之后她有了喜怒哀乐,哪怕在监狱里,每次得知她的消息,她都靠怨、恨,更加想念的那种情愫环绕着她,她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
她给了她世界彩绘,却又重新把那些变成了素描。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叶萧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她家门口,她从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脑海中满是第一次送她回家时候的记忆。也许那次她的身体不适就已经是脑瘤压迫到神经所致,怎么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呢?叶萧然拖着沉重的步伐,每行走一步,她的心就沉沦了一分。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爱竟然这么深了?曾经只知道动心动情,因爱生恨,太多的不舍和纠缠,如今真正失去她消息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再也逃不开爱情,不管多么不想面对,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严文钦已经与她的生命捆绑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十几层的楼好像没有一点高度,她站在她家门口,抬起手按响了门铃。没有回应,楼梯里只听到门铃的回声,叶萧然拧着眉梢连续按了好几下,她终于恼的用拳头砸向了门,头无力的靠在了墙边。
她嘲讽的笑着自己,她在做什么?明知道这里没有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可这份煎熬她该如何释怀,她心头压抑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却只能随着自己做着这些荒唐的举动。
她有些鬼使神差的又伸出手,转动门把,发现门竟然没有锁,她忽然一阵欣喜,夺门而入,叫道:“文钦!”
走了进去,才发现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像情景再现一般,发现她家中无人,紧张的叫唤后却发现她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声称自己只是出去扔垃圾而已。想到此,她猛然回头,没有人,没有严文钦。
尘封的记忆,蔓延开来,厨房里有严文钦做饭的样子,餐桌上有她们的谈笑风生,卧室里有她们的无限缠绵。叶萧然不知知道,在她入狱的那段日子,严文钦也是这般思念着她,触及每个角落都疼痛和思念,如今严文钦也不会知道叶萧然也是这般煎熬着每分钟,寻找她的下落,等待她的消息。
书房里,挂着在田野间叶萧然为她画的那幅画,她真的好美,那些景色因为她而出彩,她柔和的笑意温暖的让人贪恋。画被相框錶着,十分珍视的安放着,也许无数个日夜,她都要靠这样的美好回忆支撑她。
叶萧然移开自己的视线,从书房走进卧室,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叶萧然坐在床上,好像有某种魔力的驱使一般,她伸出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她怔住了,半晌才缓缓的伸出手,拿出里面那个熟悉的手镯,她仔细翻看着手镯,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顿时,她眼眶湿润了,她紧紧握着那只手镯放在胸口,原来当年买走另一只手镯的人竟然就是她,她们的缘分早在多年以前就写下了,只是不断的交错又相遇,相遇之后却又历经坎坷,可是严文钦早已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藏在心里。
“文钦,你为什么那么傻?什么都不告诉我?”叶萧然心痛的自语,发现手镯下面还垫着一张纸,她翻开一看,是她当初留给她的画。
你去过了,你拿到了这幅画,你是什么心情?叶萧然在心里问道,她觉得自己太残忍了,或许给自己判刑的那一刻,严文钦比任何人都痛苦,可她还那么自私的想要去折磨她。可谁又知道就是因为严文钦越显得冷情,叶萧然就心有不甘的想要试探她是否真的一点情份也不在了。
就在此时,叶萧然电话忽然响起,一看是柳莳,她忙接起,还没等柳莳汇报,她就急切的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没有,但我们发现了小唐踪影,正在监视他。”
“在哪里?”
“贝儿家附近。”
“好。”叶萧然挂了电话,匆匆起身,向门外冲去。
他们最开始的搜寻都过于盲目,也许是这种慌乱之际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严文卉跟小唐是严文钦最亲近的人,只有可能是他们把严文钦藏了起来,但是于贝儿因为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只有叶萧然知道,她是被人害的毒瘾再犯,不能正常上班,在家进行药物治疗。
严文卉怎么可能放心于贝儿一个人在家里几天不出现?于是在于贝儿家中附近蹲点,就像当初守大山那般,柳莳跟秦歆带着几个人终于发现一辆车疾驰而过,柳莳差点没有认出那就是小唐,他直接行使进入。
这个小区安保严格,也是为了最大化保护于贝儿,严文卉才选择了这里,小唐好像有通行证一般顺利进入小区之内,但是柳莳等人不能直接公然闯入。
“幸好带着你,一会靠你了,车神。”柳莳在车里打趣秦歆说道。
“交给我吧,别让我盯着,否则就别想甩开我。”秦歆自信满满,柳莳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继续盯梢着门口。
“扉姐会不会真的没死?”秦歆满怀期盼的眼神望着柳莳问,柳莳回头望着她,秦歆避开她的眼神,有些黯然的望向窗外。
“相信吉人天相。”柳莳把手放在秦歆肩膀宽慰道,秦歆嘴角带着笑意的点点头,却听到柳莳转身之际那声轻叹声。
直接驱车到于贝儿家楼下,小唐压低了自己鸭舌帽,快速小跑到于贝儿家门口,按响门铃。于贝儿透过猫眼看是小唐,欣喜的打开门,小唐几乎是闪躲进来,摘下帽子,把药交到于贝儿手里,说:“二小姐说你的药可能吃完了,让我给你送来。”
“文卉人呢?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于贝儿一边接过药的同时问道。
“最近有事,她不方便出面,办完事就回来,你放心吧。”小唐一脸轻松的笑意宽慰她。
看到小唐有些神色匆匆的,很久不出门的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握着药,望着小唐,故意问:“文钦姐最近还好吧?”
提到严文钦时,小唐有些闪烁其词,吞吞吐吐的说:“她,没事,跟二小姐一样都很忙。”小唐是军人出生,撒谎从来不是他的强项,虽然很多时候他能够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情绪,但是面对的是于贝儿,他没有办法很自然的说出那些话。
越是想掩盖,就越有些慌乱,越是想解释,却越显得欲盖弥彰。见小唐面露为难,于贝儿也不再追问,笑着说:“只要她们好好的就行,不用为难了,你先回去忙吧,谢谢你。”于贝儿扬了扬手中的药,小唐抬头有些愣愣的望着她。
这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好姑娘,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她依然可以这么乐观积极的面对自己的生活,怎能不叫人心疼。而她对严家两个小姐来说又那么重要,小唐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忠心,心底都很想保护这个女孩,所以哪怕是瞒着严文钦,她也要去查害她的人,而他地位限制,能力有限,只能把这一切都告诉严文卉,至于日后如果大小姐要惩罚他,他也毫无怨言。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小唐又把帽子戴起,将帽檐压的很低,离开了。
他不能让自己行踪泄露,所以行事要万分小心,但是他没有想到就这最容易疏漏的地方还是被人盯上了,刚出了于贝儿的小区他就发现有一辆车跟着自己,他加大油门,开始了车辆拉距战。
两辆车从人潮拥挤的市区穿梭,又开到有些宽绰的大路,小唐始终想甩掉后面的车,却没想到反而被跟着更紧,最后绕了太多圈,竟把自己驶进了一个死胡同。小唐当机立断立刻从车里跑了出来,爬上车顶,越过围墙就要逃走,柳莳等人下车,“你去那边,你去这边。”柳莳亦是下令包抄,自己一个健步爬上小唐的车顶,翻墙越过。
小唐的速度十分迅速,而柳莳丝毫也不拉下,追了几条巷子,就在都体力不支的时候,小唐正准备动手,却忽然感觉到全身一阵发软,却见自己膝盖被一个针管扎着,他半跪在了地上。
“我可不想与你动手。”柳莳扬了扬手中□□,笑着望着他就这样倒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到一阵清凉扑面而来,小唐一个激灵恢复了知觉,满脸沾着凉水,夏晔放下手中的盆中,探出脑袋说道:“电视上的招式,真的管用。”
“醒了?”柳莳站直身子走上去打量了一番。
小唐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待到完全清醒,睁开眼,才发现叶萧然正坐在自己眼前。只见她漠然的望着她,眼中透着一股生冷的寒意,他知道最近叶萧然疯狂的寻找严文钦的踪影,几乎将整个A市翻了个底朝天,但他和严文卉都放心不下于贝儿,只得冒险乔装出现,没想到小唐独自一人,就这么轻易的被叶萧然的人缠上,还被抓了回来。
“严文钦在哪?”叶萧然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小唐不语。叶萧然抬头看了一眼年少阳,他飞起一脚,将小唐踢倒,指着他说:“我们不想伤你,说出严文钦下落,立刻放你走。”
小唐咬着牙,又坐直身子,手脚被绑着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还是不说话。
“混蛋,你故意让枭姐着急是不是?”年少阳又一拳将他的嘴角打出了血,小唐却吐了一口吐沫,笑着说:“叶萧然,你后悔了吧?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让你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中。”
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脑袋被什么顶着,年少阳的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枪口,直接对着他,“再问你一遍,严文钦在哪?”这些天他们几人看够了叶萧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像失去了翅膀的枭,没有了任何飞翔之力,他们生怕严文钦的突然消失会影响她即将进行的计划,那这么多年的布局都会付之东流,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枭姐,何必这么费劲。”夏晔走到小唐跟前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严文卉除了她姐姐最在意谁呢?”
“我去抓于贝儿。”柳莳最先会意,十分默契的接住夏晔的话,扬起嘴角假意正想往外面走去。
“别!”小唐忽然慌乱起来。
人,果然都有软肋,再强硬的汉子,也有柔软的时候。
“看来贝儿不是严文卉最重要的人,而是你啊。”夏晔弯腰拍了拍小唐的肩膀。
“是好汉就冲我,别伤害到贝儿,她是无辜的。”
“谁是好汉,我又不是爷们,啊,你也忽略不计。”夏晔笑着望了望年少阳,年少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叶萧然忽然站起身,从年少阳手中拿过枪,扣住扳机,对着小唐,厉声说道: “我没那么多的耐心,如果严文钦有什么事,我不在乎都几条命去陪她。”
“说,她,在,哪?!”她把枪口直抵着小唐的头。
从没见叶萧然如此这样,年少阳拿出枪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小唐,从他们跟着叶萧然至今,叶萧然没伤过任何一条人命,哪怕是给一些教训也是点到为止。他们配枪是为了自保,私藏枪支是违法的,只有在特定情况下,他们才会用得上,谁都知道一旦杀人,就回不了头了,但此刻的叶萧然他们真的不敢保证,她是不是真的会,就这样下杀手。
小唐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壮烈牺牲的状,他的命是严家的,就算生死关头,他都不会出卖严文钦,她的踪迹,他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你找死!”叶萧然手臂一个用力,手指就快抠响扳机之时,地下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住手,萧然!”一个熟悉的响起,急促的脚步伴随着声音传了进来。
夏晔瞪大眼珠,连忙捂住张的很大的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柳莳望着站在她身边的秦歆,脸上满心的欢喜,只有小唐没有一点意外和惊诧。
就连叶萧然也愣住了,始终背对着她。她缓缓走上前,手覆上叶萧然拿着枪的手缓缓放下,从她手中拿下枪,脸上挂着笑意。
叶萧然转头,望着她良久才叫出“齐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