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说出去就杀你灭口(1 / 1)
岳阳刷了宿舍门卡一开门,我就看见凌过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肥肥大大的短裤趴在他的床上,胳膊压在枕头上,脸扣在胳膊上。听见门响,他抬了抬头,但没回头,只郁闷地问了一声:“你哥来了?”
“啊。”岳阳应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你们拔刺吧,我出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你出去干嘛?”我拉住岳阳,这孤男寡男的……
岳阳俯耳过来小声说:“他不好意思,扎了一个多小时了都没让我看过伤。”
我摆摆手,放岳阳出去了。然后我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做准备工作,当我准备妥当正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盛着镊子、药棉和药水的托盘走向他时,他忽然抬起头来惊悚地看着我问:“你戴口罩干嘛?”
“你不是扎屁股上了吗?我怕你熏着我。”
“我刚洗完澡!”他怒吼一声。
“呵呵,不是怕你紧张吗?这样显得更专业。”
“你这样我才更紧张!你他妈怎么不再穿件白大褂?”
“你再说脏话我就不给你拔了!”我把口罩摘下摔在桌上,随后举起了剪刀。
“你拿剪刀干嘛?”他更紧张地看着我。
“剪开你的内裤。”
“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内裤的松紧带。
“隔着裤子怎么拔刺?”我无奈了:“肯定得把裤子脱下来才能拔呀,但刺是穿过内裤扎在肉上的,你能脱下来吗?”
他知道脱不下来,能脱早脱了,于是他叹了口气,又把头压回胳膊上,闷声说:“你剪吧,但你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杀你灭口!”
“呦!我要是说出去了,你再灭口还来得及吗?要不你现在灭口得了,我还不想拔呢。”
“岳蛟!你是不是想死?”他气得一拍枕头,但由于动作太大带动屁股上的刺一起疼起来,让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我肯定不想死。”我开始慢慢地剪他的短裤,嘴却没闲着:“现在想死的人是你吧?有人扎了一腚的仙人球刺,这种事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死,还是自己先死了痛快。”
“你嘴不能歇会吗?”凌过气得呼呼的。
“谢谢,我不累,又不是用嘴拔。”
“你大爷的……”
“我大爷的本事是针灸,他的专长是扎,不是拔。”
“岳蛟!”
“在呢,在呢,别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闭嘴!行吗?”
“行。”
说完这个字,我抓住三边都已经剪开的内裤后半片用力往上一撕,就听他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猛地一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岳……你……他……”趁他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把他按回去趴好,再低头看向他的屁股时,我不禁愣住了。怪不得他不让岳阳给他拔刺,原来……他竟然!
“你……要是敢说出去……”他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听着像疼又像是警告。
我没吱声,不是我不敢,实在是震撼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我想我应该是看到了传说中那种生下来时长着尾巴的人了,虽然他现在屁股上并没有用一条细长的尾巴,但截过尾巴的证据确凿,尾椎处有约一个手指节长的突出,末端有创面疤痕,突出的尾骨还会晃动,不,确切说是蠕动,就像刚出生的小狗尾巴一样,轻微地无意识地动。
可能是我对着他这截尾巴根发呆的时候过长了,所以他回头看我,于是我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屁股上的仙人球刺,并向他举了举镊子,表示开始拔刺。
别看那颗仙人球个头不算大,刺倒很密很硬,刚才随内裤后半片一起拔起的肯定有大刺,他结实而浑圆的屁股上已经冒出许多个血点子。我先拿酒精棉给擦了擦血,然后用镊子一根一根地往下拔剩下的小刺。
其实大部分的刺还在仙人球上,要不他这带着一条小尾巴的漂亮屁股肯定是世界上最扎手的屁股。
见我半天一声不哼,凌过终于沉不住气,小声问了句:“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我反问回去。
“啊……我就想问问,还有多少没拔完?”
“差不多完了,我怕有些刺太细小看漏了,要是留下了回头你自己根本没办法,所以我找的仔细点。”嗯……顺便欣赏欣赏他相当不错的身材,借机摸摸他的屁股揩点油,这小子的皮肤特别光滑,手感真不错。
“啊……那……”
“你不用谢我。”
他喷鼻:“谁要谢你?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呦!仙人球好端端地摆在窗台上,又不是我把它戳到你屁股上去的,怎么能怪我呢?”
“谁让你买盆仙人球放窗台上?那么好看的窗台是给你放仙人球的吗?”
“不放仙人球放你屁股?哎!我说,看你眼睛也挺大的,怎么那么大一盆仙人球都没看见?愣是光着屁股往上坐呢?”
“谁光着……我是……近视……刚摘掉隐形眼镜。”
“是吗?多少度?”
“八百。”
“哎哟……怪不得跟瞎了似的……”
“操!你骂谁瞎子?”
“你再操一个小心我把刺给你拍肉里去!”
“岳蛟!我跟你说……关于我近视的事,你要是敢……”
我笑了:“知道了,我要是把你屁股上扎刺的事说出去,你会杀我灭口,我要是把你长尾巴的事说出去,你也会杀我灭口,我要是把你八百度近视的事说出去,你还是会杀我灭口。我这小命儿还挺玄!”
“那不是……尾巴……我跟你说正经的,考我们这个专业不能近视。”
这个我倒是没留意,听他这一说,我才愣了一下:“那你是……”
“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
“你小子家里应该挺有钱有势的吧?怪不得报了到之后军训都敢不来。”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把你自己管好!”
“你什么意思?”我开始给他擦药,故意用了点力,疼得他一哆嗦。
他哼了一声说:“岳阳还不知道你是……不用我明说吧?你懂我的意思。”
“呦!”我抬起了夹着棉花的镊子在他后背上敲了敲,警告道:“想威胁我是吧?怎么的?你也是呗?我告诉你小子,你要是敢对我弟有一丝一毫图谋不轨的行为,我阉了你!”
凌过冷冷地笑了一下:“就你弟那智商……我还真看不上他。”
“你!”看不上我弟我谢谢你,但污辱我弟的智商可不行,只有我能污辱他!我拿起镊子重重地按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立刻翻身想要推开我,然而一下秒就发现自己在我面前春光乍泄了。
“你可以滚蛋了!”他一面骂一面抓过被子将自己遮住。
我咂咂嘴,摇摇头:“人家是拔屌无情,你是拔刺无情。”
“你还有完没完?”他不耐烦地问:“怎么的?还想干一炮再走?”
“就你?”我看了看他那因为看不清我的脸而倍显茫然的眼神,笑了:“我对瞎子没兴趣!”
他气得向我扔过一只枕头,骂道:“我他妈就是一个瞎子!要不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就是一流氓呢?还他妈让你来拔刺!早知道我就是爬也要爬去医院了!”
看来刚才借机摸他被发现了,我有点恼羞成怒:“你嚷什么?老子大晚上的来为你的屁股服务,你搞的跟我嫖了你不给钱似的!你再嚷嚷我就把门打开让全宿舍楼都能听见!”
“你敢?”
“我就敢!”
“哥!”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并响起岳阳的声音:“你们俩吵什么呢?”
我打开门,没好气地往外就走:“我回去了!”
“他没事了?”岳阳追问了我一句。
“死不了!”我丢下一句走了。
可想而知,我买给我弟的仙人球肯定会被凌过扔到窗外去,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隔三岔五就买一盆仙人球送去他们宿舍摆在窗台上,我就是要膈应死那小子!
买到第十盆的时候,岳阳在电话里跟我企求:“哥,你就别再买了呗,凌过的脸整天都跟仙人球一个色了。”
“再废话我就多买一盆塞你被窝里去!”我吼回去,凌过的脸是绿的还是紫的我不管,让他烦我顺带着烦一下岳阳,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家伙是个Gay,不能让他跟岳阳走得近了,就算他不主动接近岳阳,岳阳那傻逼也会上赶着跟人家好。
跟学校谈不让岳阳住校的事果然是没谈成,怎么也得等到上大二,所以为了看着岳阳,我一到周末就去他宿舍泡着,好在每个周末凌过都不在,宿舍就岳阳自己。有时候晚上我不愿意往回跑了,就住在宿舍了,当然,我睡的是凌过的床。
第一次睡过他的床之后,岳阳就跟我说:“哥,他发现你睡他床了,很不高兴,跟我说不让别人睡他床。”
他没军训,又不会叠豆腐块,被子随便往床头一卷,居然也能发现床被睡过。于是我再睡他的床时前先拍照存证,然后再恢复原样。
但第二次睡过他的床之后,岳阳又跟我说:“哥,他跟我甩脸子了,你就别再睡他床了呗,下次你跟我挤。”
我睡觉不老实,跟岳阳挤那绝对能把他挤到床底下去。
在第三次睡过凌过的床之后,岳阳竟什么都没跟我说,可我再去他们宿舍时,赫然看到他床上摆了一个牌子,上面用广告笔写着几个丑丑的大字:不要乱睡!!!!!(还带五个惊叹号)
我把那牌子上面的字用白纸贴上了,然后重新写了几个字放在了窗台上:不要乱扔仙人球,并在底下加了一排足足十个惊叹号。
岳阳坐在床上叹着气说:“你们俩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凌过幼稚点也就算了,他才十八,哥你都快三十了。”
“幼稚吗?”我看着牌子摸了摸下巴。
“相当幼稚。”岳阳点着头。
为了不被傻逼的弟弟看扁,我去了趟超市,买了几个靠垫和抱枕摆在窗台上,然后用一只能吸墙的挂钩吊了两条绳子将仙人球给挂在了窗户上。这样,窗台变舒服美观了,仙人球也可以安全无害地在窗台上沐浴阳光了。
岳阳再次打来的电话说明,我和凌过的冷战终于结束了。“哥,他没再扔你的仙人球。”
“那又跟你甩脸子了吗?”
“也没有。”
“宿舍气氛呢?”
“还……像以前那样吧。”
“那就好。”
“好什么呀?哥,要不是你,我能跟我室友关系这么紧张吗?我们从来没一起吃过饭,也从来没一块出去玩过……”
“你想什么呢?岳阳!”我打断他:“要找同学吃饭逛街出去玩,就去找班上的女同学知道吗?凌过那个人阴阳怪气的,你少跟他接触。”
“我没觉得他阴阳怪气呀。他平时给人的感觉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以外挺随和的。”
“他那样的也叫随和?你可真不愧是在暴力环境下长大的孩子!”
“哥,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啊?”
“那不叫偏见,叫意见!”
“那你对他有什么意见啊?”
“我对他什么都有意见!飙脏话!目中无人!走后门!弄虚作假……”
岳阳不高兴地打断我:“哥,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都了解他多少啊?”
“总之比你了解的多!”
“对,我忘了,你是律师,你是不是私底下偷偷调查过他啊?你查他干什么啊?”
“我什么也没查!都是他自己……算了,不说他了。总之,岳阳,你要跟他保持距离,话要少说,能不说就尽量不说。”
“靠!真搞不懂你,整天瞎捉摸什么呢?”
“扣一百块钱啊!”
“扣吧!扣吧!整天说话都要避讳口头禅我都快累死了,大不了我以后出去打工!”
“岳阳!你敢?”
“有什么不敢?哥你当初不也是上大学以后就自己打工赚学费了吗?”
“我……我那时候情况跟你不一样。你不要跟我比,你给我好好在学校里呆着!敢去打工,我打断你的腿!”
“靠!岳蛟,你敢威胁我?”
“威胁你怎么了?你再不听话我告诉爸!”
“……算你狠!”岳阳摔了电话。
别看他当初是老爸以被罚得差点倾家荡产的代价生下来的,但在家教森严的岳家,他一点也没少挨打,所以只要搬出我爸,立马消停。